所幸,他並沒有在聽到她要說的是這件事後就馬上掛掉了電話,而是說道:“不用解釋了。”
溫暖頓了一下,還是道:“信不信是你的事,但我覺得還是有必要把這件事好好說說。喬安今天真的是約了我跟顧總兩個人一起吃飯的,所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現在百分百肯定,他就在你身邊。”
溫暖一想這事並不難猜,顧以宸的號碼剛剛給他打過電話,他才加了黑名單,她的號碼就撥了過去,而且說的還是那件事,基本上誰都能猜出來。
“……雖然這是真的,但是——”
“溫小姐,我覺得我也有必要說幾句話。”
溫暖把自己想說的話先吞了回去,安靜地答:“好,霍少請說,我聽着。”
“我不管你跟三爺是什麼關係,真的朋友也好,假的朋友也罷,他的事你別管,我的事你更不用管。有什麼問題我們自己會解決,就不勞你一個女人在中間當傳話者,”霍景希的話聽起來還是很不友好,“言盡於此,祝好,再見。”
說完,不等溫暖再說什麼,掛掉了電話。
“……喂——?”溫暖看了一眼電話,一臉的愣怔。
還祝好……?
雖然是他掛的電話,但言辭上好像也沒什麼不妥,關鍵她還不能發火,顯得她很沒風度。
她再試圖給霍景希打電話的時候,無奈地笑了出來。
這個霍景希,這麼快就把她給拉黑了!
“他就一直這麼唯我獨尊的嗎?”溫暖聽起來更像是自言自語,“我還準備把我跟喬安之間發的信息給他看的,居然直接把我拉黑了……”
“猜到了。”
剛剛他就擔心會這樣。
霍景希此時應該會認爲,是他要溫暖說這番話的。
只能說,霍景希不瞭解溫暖。即便假設這次他是真的去和喬安幽會,東窗事發之後也真的是他求溫暖給他們圓場,一切條件成立,但溫暖,也絕對不會答應去撒那種謊言的。
“不過我們已經做了該做的,該說的也都說了,他如果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我們也沒辦法。就是可憐了喬安,得受他氣。”
“換了是我,這氣我不受。”溫暖表態。
顧以宸想了下,笑道:“以你的脾性,把你和霍少關在同一個屋子裡,不用半天你就要瘋了。更別說讓你長年累月地跟他住在一個屋檐下。”
“半天?”溫暖一聽,笑起來,有幾分無奈和覺得好笑,“你也太高估我了,一個小時我都受不了!我最討厭大男子主義的人了。”
聽着溫暖這話,顧以宸也不反駁。
因爲他太瞭解溫暖了,她和霍景希是完全不能夠相處的兩種類型。
溫暖是這樣的,遇柔則柔,遇剛則剛,是個寧折不彎的人。如果硬碰硬,沒有結果,必須用軟方法。
也就是說,罰酒,一定不喝,敬酒嘛,可以考慮考慮。
所以,把溫暖和霍景希放在一天,恐怕就要星球大戰了。
“綠燈了——”溫暖說着,側頭看了他一下,“咦……你是在笑嗎?笑什麼?”
她忽然看見顧以宸嘴角轉瞬即逝的一抹的笑容。
“想象了一下那樣的場景。”
“哪樣的?把我和霍少放一起的?什麼樣?”溫暖自己也笑起來,“我倆是不是拿大刀對打起來了?”
顧以宸忍俊不禁:“我必須爲你沒有去參軍而點個贊,不然,我們國家就一定會多一個驍勇善戰的女將軍。那到時候……你們真的是大戰三百回合不分輸贏。”
“哈哈……”溫暖被逗笑,笑得厲害,“我也想過如果我這種性格生在古代,那一定也是不服輸的,做個走江湖行俠仗義的女俠,是我的風格。”
“是。”顧以宸附議。
其實,每個人的性格,會隨着自身的成長環境不同而有着一定的改變。
溫暖有這樣的性格和三觀,取決於她有一個要強的母親。在母親的影響下,她本身的價值觀人生觀和世界觀都會和母親相近。
加上良好的家庭教育,學習環境,也讓她養成了這種獨立自強的性格,喜歡把命運拿捏在自己手上,而不是傻傻地去交付給另一個人。
“喬安的性格我不瞭解,”顧以宸說,“但其中有一定的原因,是因爲她的女兒想想。她決定了喬安不可能像你一樣,那麼自由自在地去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
溫暖沉默不語。
這樣一說,溫暖有些理解了。
她現在說話硬氣,因爲她是單身,並且有着很好的工作能力和職位,且有父親留給她的一筆資產,她有足夠的資本去驕傲,活出自己的精彩。
而喬安……
應是還有更多的難言之隱,只是她不知道罷了。
溫暖摸摸自己的肚子道:“你走得急還沒吃晚飯吧?我也有點餓了……我們去吃點東西吧?”
“好啊,有中意的地方嗎?”
溫暖忽然微微一笑,“你要不要猜猜,我想去哪裡吃東西?”
她笑得很神秘,讓顧以宸愣了一下,然後突然地,會心一笑:“陽春麪?”
“啊,你怎麼猜到的!”溫暖一聽覺得不可思議極了,“我就想吃陽春麪!”
其實她就隨口一說,並沒有想到他真的會猜到。
她就是想去夜市吃上次那家的陽春麪,她獨愛的一家麪攤。
“隨便一猜。”
“隨便一猜就猜對了,那你要是不隨便猜,那還得了?”
他笑。
她既然是讓他猜的,那一定就是他們一起去過的地方,否則怎麼猜得到?
所以,他就真的是隨便那麼一猜。
“你還記得路嗎?不記得我教你。”
“記得,那地方我常去。”
“我也常去那裡啊,”溫暖笑得燦爛,“有時候我跟好好都刻意開到那裡去吃一碗陽春麪,耗的油錢都比面貴。可是我們爲什麼沒有在那裡偶遇過?”
“是嗎?或許我們偶遇過,只是我們彼此不認識,擦肩而過了。”
“擦肩而過……”溫暖想了想,在腦海裡腦補了一下,低眉笑言,“那還挺好玩兒的。”
是啊,或許曾幾何時,他們在某個瞬間,擦肩而過,卻並沒有爲彼此而駐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