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醫生頓時頗感無奈,江家七爺典型的寵妻綜合症又開始不定時發作了!
可是不一會兒他又開始納悶起來,疑惑不解地問道:
“什麼樣的女人,能逃得過城少你這雙眼睛?更何況你跟容胭好歹也是做了大半年的夫妻,一張牀上不知道折騰過多少次,你就這麼不相信她?”
崔海斌的話一出,落地窗邊站定的男人黑瞳不眨一瞬地注視着遠處的郊外,片刻他掀了掀眼簾,將指尖的菸頭摁滅在菸灰缸裡:
“我不是懷疑她,只是猜不透她。”
“感情這世上還有您城少猜不透的女人?”崔海斌一時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江遇城沒理會他,頎長的身子走去休息區的沙發,他長身陷於沙發的一角,眼神有些泛冷起來。
崔海斌自然也不好再多問什麼,在他的眼眶和嘴角稍微塗了一些透明色的藥水,便又回去辦公桌邊收拾急救箱:
“眼看老爺子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你現在是什麼打算?”
男人身形俊挺地倚在沙發靠背處,俊眉微擰地閉目養神道:
“沒什麼打算!與其打草驚蛇,不如等着他們自投羅網!從老爺子住院開始,有些人就已經開始坐不住了,耐心等着,他們總會來的!”
“少夫人那邊你是怎麼打算的?”
聞聲之際,沙發裡的男人緩然睜開眼睛,面色冷清地說道:
“已經提前跟她講過了,過段時間送她和天雪去歐洲玩幾天!”
崔海斌皺皺眉頭,雙臂環胸地走去沙發旁邊:
“也是!現在你身邊纔是最危險的地方,保不齊那些小鬼爲了爭奪江氏真會對你下狠手,送走少夫人也好,省的讓你分心!”
“我要實話,老爺子還能撐多長時間?”江遇城望着身邊的崔海斌,問的直接,也問的同樣斬釘截鐵。
崔海斌聽了,委身坐進一旁的沙發裡,聲音不由自主地沉下去幾分:
“長一點,兩個月,短一點的話,隨時都有可能!”
好似一瞬間,沙發角落裡的男人沉默了,他眸色轉爲深暗,閉了閉眼睛,不再問任何。
晚上的時候,當江遇城的身影出現在靜園的時候,還是讓餐廳里正在進餐的容胭和江天雪面色一怔。
“任姐,七哥回來了,添雙碗筷過來!”江天雪坐在餐桌旁,扯着嗓子衝小廚房的方向喊叫道。
“是,知道了!”
“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遲疑一分,容胭將手裡的筷子放下來,好奇地看着走進餐廳的江遇城。
可是一瞬間,她就看到了面前男人臉上與嘴角處赫然青紫的傷痕,她頓時蹙起細眉問:
“七哥,你的臉怎麼了?”
“沒什麼,不小心碰的!”他沉聲迴應一句,隨即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委身落座在餐桌旁邊。
“我看看!”江天雪一聽,急忙站起身快步走去江遇城身邊,她弓着身子仔仔細細地往他那張臉上打量,語氣瞬間變了:
“嫂子,七哥他騙人!他這傷明明就是被人打的!”
容胭安靜地坐在對面的椅子上,不吃飯,也不回答,就只看着他。
江遇城臉上的傷勢,她怎麼可能看不出來是被人打的?
“到底是誰打的你?我現在就去替你報仇!七哥,你說是誰啊!”
江天雪看着江遇城烏青一片的嘴角,頓時氣的直跳腳,扯着他襯衣的袖子就開始怒聲吼叫。
可餐桌旁的男人今晚似乎也沒有太多的耐性,他眸色冷沉地掃一眼江天雪,道:
“我說碰的就是碰的,坐下吃飯!”
江天雪被江遇城一記陰鷙的目光給瞪視到完全閉了嘴巴,然後乖乖地坐回到椅子上,抿緊脣線不敢再多問什麼。
眼前男人的情緒明顯不對勁,容胭顯然已經覺察出來,從進門開始他幾乎沒看過她一眼。
容胭自然心裡知道,或許大概可能是她在哪些地方一不小心又惹到這男人了。
只是究竟哪裡惹到他,她一時也想不起來,索性也懶得再去多想,只告誡自己少說話多做事,別再不少心惹到他了!
晚餐之後,江遇城直接去了樓上的側臥。
容胭正在廚房幫着任姐洗碗,就看見江天雪一副小心翼翼地衝進廚房裡來:
“七哥他今天怎麼了?莫非吃炸藥了?”
“你別去惹他,他今天心情不好。”容胭收拾好手邊的碗筷,細心叮囑她一句。
“是不是外公那邊——”
“你想太多了!爺爺那邊如果真有什麼,七哥就不會過來靜園了!”容胭急忙打斷江天雪沒有來得及說完的話,生怕她猜測下去會胡思亂想。
江天雪聽了,頓時點點頭,然後撇撇嘴道:
“也是!外公有什麼的話,七哥肯定會寸步不離地守在宅子裡,也不會這麼晚還跑來靜園這邊了!”
可是還不等容胭整理好面前的碗筷,突然就被江天雪一手奪下來,然後推着她快步離開廚房:
“哎呦,七哥現在心情不好,嫂子你趕緊上去多陪陪他,說不定過一會兒七哥就心情好了!快去、快去!”
容胭覺得樓上的男人心情不好,可能是因爲她,所以纔想着避開他一些時間,先讓他冷靜一下。
只是,眼下已經擋不住江天雪快速將她推倒了別墅大廳的樓梯口,她嘿嘿地笑着急忙衝她揮揮手:
“你多說些甜言蜜語,膩死他,保準他什麼怒火都發不出來了!立馬變好心情!”
容胭無奈地看她一眼,只得解了圍裙遞給她,隨即擡步走上樓梯。
側臥的房間裡亮着微弱的燈光,容胭走進去時,江遇城頎長的身子已經半倚在牀頭。
他隨手按下遙控器,壁掛的液晶電視上不斷變化着畫面。
等到她走去大牀邊,牀上的男人卻忽然關了電視機。
容胭看着身前沉默不語的男人,最終還是她率先開了口,“你怎麼了,七——”
她話音尚未完全說出口,江遇城的手臂忽然勾過來,一瞬間翻身便將她穩穩壓制在柔軟的牀海里。
他定定地盯住她的眼,不說一個字。
容胭坦然的迎視他的視線,可轉眼看清楚他臉頰上的傷勢,纖手不由自主地輕撫上去,語氣裡帶着一絲嗔怪的意味:
“你還是兩三歲的小孩子嗎?已經三十歲的人了,還和別人動手打架?”
“想知道我和誰打架麼?”身上的男人只說出這麼一句簡單的言語,但是一股凜冽的氣場如同藤蔓似的一瞬間將她纏繞住:
“傅越生的傷勢比我嚴重,我說出來,胭胭你會不會心疼?”
“你打他做什麼?”容胭頓時細眉緊蹙地反問。
可這看似極爲普通的一句話進入江遇城的耳朵裡,竟然聽出了另一種滋味。tqR1
他冷厲的眸光深深攫住她,長指伸過去倏然便捏住她的下巴,冷聲溫怒道:
“當初你爲了盛淮廣場的那塊地,嫁給我,後來又爲了碧海灣的地,讓我與傅家爲敵!你利用我,我不介意!你借我之手想讓傅越生倒下去,我也成全你!我爲你做了這麼多,現在就想聽胭胭你一句實話,你和傅越生到底是什麼關係?”
容胭被他質問地有些不知所措,認認真真地看着他盛怒的眼睛:
“這個問題,七哥以前不是問過了嗎?”
“你和他沒關係,爲什麼那麼晚會出現在傅越生的住所?”她反問一句,可他的氣勢更爲強盛地又是一句質問。
胭胭說過的每句話,他都記得,她說她和傅越生沒有關係!
他相信!
可是,她恨傅家,恨傅越生這也是不爭的事實。
既然是恨,卻又那麼晚一同進出傅越生的住所,這還是沒關係嗎?
江遇城盯着容胭的眼睛,讓她完全無法躲閃,一絲驚訝之色從她眼底閃過,卻又很快恢復如初。
“我是瞞了七哥一些事情,不過我希望你能給我一些時間,我現在沒辦法向你解釋。”她坦然地迎視他凌厲的目光,躲不開便只能說了實話。
然而,就是這一句話瞬間將已經怒火燃燒的男人再次暴怒起來:
“所有的事情你能瞞着我,卻全部講給他聽,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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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冷靜一下,好不好?”容胭着實被他大發雷霆的模樣給震懾住,可最終還是將手伸向他,試圖讓他平靜下來。
可江遇城這一次並不接受,猛然將她的兩隻手臂壓制在大牀裡,目光狠狠地盯着她:
“要麼,你現在就給我解釋;要麼,過兩天我送你去美國,從此不再回南城!你選一個!”
容胭心裡咯噔一沉,知道他這次要來真的了,隨之她的語氣也不再是平淡無波:
“江遇城,你簡直不可理喻!”
她用力推開身上的男人,起身就要往臥室的門口走。
可快步追去的黑影帶着凜冽的寒意,一隻手掌勾過她的腰腹,將她的後背重重壓在牆面上,長指捏住她的下顎,強迫她擡頭之際,他瞬間發狠地咬上她的脣瓣!
容胭只覺得後背一疼,溫怒地急忙側首躲開他。
他卻絲毫不肯放過,繼續纏上去時灼熱的氣息強吻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