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邊倒也認識幾位這方面的專家,其中有一位恰好就是在骨髓庫那邊工作,她應該有你需要的資源!
這樣吧,這兩天我幫你好好打聽一下,等一下我把這位朋友的手機號發給你,她姓葉,你直接喊她葉阿姨就行了,就說是我讓你找她的,她應該會幫你這個忙的!”
一聽趙姨這話,容胭頓時有些情緒激動起來:
“謝謝你了,趙姨!”
“傻丫頭,謝什麼?上個月我在街上遇見了瑤瑤,聽她說你已經懷孕了,也是要做媽媽的人了,自己好好照顧自己,有時間的話就多回來世華看看我就行了!”
手機那頭傳來趙文君滿是慈愛的笑容。tqR1
容胭笑着點點頭,“等我把翩翩生下來,帶她一起回去看趙姨。”
“好,趙姨在世華等着你們娘倆!”
“趙姨再見!”
“再見,小胭!”
從趙姨那裡得到了一個還算滿意的結果,容胭總算覺得常日以來壓抑在胸口的那堵石頭纔算是稍微鬆動下落一些。
可是,她也糾結着,矛盾着……
不斷地否認,肯定,再否認,再肯定……
不一會兒,趙姨的短信發送過來,內容自然便是那位葉阿姨的手機號碼。
容胭低頭望着手機屏幕上那位葉阿姨的手機號碼,沉默了良久的時間,最終還是撥打了過去。
接聽電話的是一個聲音溫婉好聽的中年女子,聽到容胭提及趙文君趙姨,那位葉阿姨當即心裡有數起來,倒也沒把容胭當做外人。
只吩咐容胭儘快將重型障礙患者的血液連夜送去骨髓庫那邊,她會派人接應,然後進行操作比對。
一旦尋找到合適的骨髓,會第一時間通知容胭。
套間的房門被江遇城推開的時候,容胭正獨自一人站立在落地窗前俯視整個南城的景色,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也不知道她在那裡究竟站了多長的時間。
“什麼時候醒來的?”男人邁着沉穩的步伐走過去,手臂伸過去便從背後將她圈入懷中。
“剛醒來。”她輕倚在他溫暖健碩的胸口,眉眼依舊望着遠處的環城高速與海岸出神,她的聲音近乎有些喃喃自語:
“站在這裡看風景,真好!”
江遇城一向反應敏捷,只看容胭一眼,再又聽她這般說話,已然覺得她有心事。
“怎麼了,胭胭,哪裡不舒服麼?”他低首之際,寵溺地貼上她的額頭,感受着她額頭傳來的溫度,直覺她並沒有發燒的跡象,這才微微放了心。
“我想去看我爸爸。”容胭側過身來,眉目認真地直視他,眼神中幾乎夾雜着一種懇求的意味。
江遇城輕然啄一下她的鼻尖,言語中滿是寵溺的色彩:
“江川已經在辦公室外面等着了,你什麼時候過去都行!”
“我想現在就去。”
“好,我現在就讓江川送你去一趟星海,你順便好好陪你爸媽吃頓午飯!”
身後的男人忽的鬆開了環在她腰間的手臂,轉了身走去旁邊的沙發,取過容胭隨手丟放在上面的毛呢大衣,將它輕輕然裹去她身上。
他低着頭,骨節分明的長指正在給她扣着大衣外套的鈕釦,忽又皺眉睇她一眼:
“別玩得太晚了,晚一點我過去星海接你!”
“嗯,好,我知道了!”等到他把最後一粒鈕釦扣好,容胭走去茶几邊取回手包,便徑直走去套間的房門,然後又回身朝他揮揮手:
“我先走了,七哥!午餐記得多吃點,晚上見!”
“晚上見,胭胭!”江遇城勾起性感的薄脣低低一笑,衝她擡了一下手。
然後便是套間大門緩緩關上的聲音,偌大的房間裡此時只剩下獨自靜站的頎長身影。
片刻之後,他舉步走去方纔容胭一直靜站的落地窗前,從西裝外套的口袋裡取出一隻煙盒,偏頭將嘴邊的一根薄荷煙點燃。
他猜不明白爲什麼胭胭一覺醒來會是這樣的情緒反應,明明早晨的時候她還要求趕去容氏。
傅郗宸把容氏的部分股權完全交付到她的手裡,加之她手裡握有的一部分容氏股權,應該算得上是目前容氏最大的股東,足夠和肖嵐青分庭抗禮!
可是,她卻突然改變了主意,過去星海看望容正遠和宋湘雲。
只不過,有江川跟在她身邊,江遇城多少還是放心的!
他站在落地窗前,俯視整個南城迷人的風景,薄薄的煙霧從他的脣邊升騰而起,他迅速撥了一個手機號。
“城少!”手機那頭幾乎沒有耽擱半秒鐘,江川的聲音清晰無比地傳達過來。
江遇城低首把手中的煙往旁邊的菸灰缸裡輕輕點了點,擡手復又抽了一口,然後沉聲開口說:
“她今天心情不太好,醫院人多口雜,保護好她!”
“是,城少!我會保護好少夫人的!”
一通電話,落地窗前的男人只說了極其簡單的一句話,便直接掛斷了線。
末了,他將手機放去旁邊的櫃子上,繼續沉默地抽菸。
直到高子翔輕然推開套間的房門,打破了這一室的沉寂,他快步走去落地窗前:
“Boss,頂層餐廳剛剛打來電話說,老闆娘喜歡的那位法式私廚已經就位了,問您和老闆娘是現在上去,還是稍後再過去?”
“胭胭已經走了,讓他回去吧!”江遇城點了點指尖的菸頭,語氣清清冷冷聽不出情緒。
高子翔一聽這話,有些詫異起來,但是也沒敢表現在臉上,只是慎重地點頭回答:
“我現在就派人送那位私廚回去!”
說完,他便轉身快步離開了套間。
只是關上房門的一瞬間,他頓時不解地皺起眉頭。
大老闆忙了一個早晨,又是幫老闆娘擺平傅二少的事兒,又是忙着召開會議,就跟那陀螺似的忙到連軸轉。
好不容易抽了一個時間特意派人去請了老闆娘喜歡的那位法國私廚,本想老闆和老闆娘今天中午應該會在盛梵有一個既浪漫又虐狗的午餐約會,這老闆娘怎麼說走就走了?
雖說不用吃狗糧了,但是爲什麼心裡還是替大老闆感覺到一絲絲的委屈?
可又無奈,大老闆與老闆娘,那就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還真沒人能夠管得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