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他從浴室裡走出來,容胭還正一個人坐在酒店套房大廳的沙發裡看着電視畫面出神。
平日裡對於江遇城極深的心思,她是不大感興趣的,只是今晚這男人在國色剛纔那麼反常的舉動,還是不由得讓容胭有些好奇起來。
“還在想剛纔的事情?”披着白色浴袍的男人走近而來,他隨手擦拭着溼漉漉的頭髮,彎腰俯身之際取過茶几上的遙控器,直接關上了電視。
她因爲電視畫面猛然一閃而瞬間回了神,目光旋即挪向坐在自己身邊的男:
“那位項先生看起來應該比穆子昇更可靠更值得信任,可是你偏偏放棄他,選擇了穆子昇,我只是有點好奇爲什麼你會這樣做?”
江遇城神色淡淡,收起白色的毛巾隨意搭在脖子處:
“太過聰明的人不好控制,相比而言,穆子昇以後坐上了道口掌權人的位子,要好控制的多!”
“就這麼簡單?”容胭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模樣。
說實話,對於江遇城剛纔所說的那個理由,容胭是不怎麼相信的!
然而身邊的男人卻是語氣堅定地輕然點頭,“就這麼簡單!”
她還想再問些什麼,卻被他忽然而來壓制在了沙發裡,密密麻麻地熱吻落在她脣邊,容胭幾乎有一瞬間的大腦短路,顯然這男人是想要依靠美男計矇混過關了!
可是,他隱瞞不說真正的目的是什麼,她便也不再多問,因爲在她心裡始終明白,江遇城這個男人真的是一切只爲了她。
清楚這一點,至於其他的,似乎也不是非要追究出個一二三四來!
他愛她,她也愛他,也許這就足夠了!
*
數月之前關於寧城棠風道口換屆推選的消息一出,已經在道上激起了千濤萬浪。
而正值換屆之際,恰逢傅家二少傅郗宸大婚的日子,時間定在換屆推選的當天,由穆先生親自主持。
傅郗宸最近兩年在棠風道口的勢力發展的很是迅猛,由於項權昊鋃鐺入獄,傅郗宸在這短短的兩三年時間裡已然成爲了穆先生的左膀右臂。
穆先生親自爲他主持婚禮,就足以說明他在棠風道口的地位如何!
而項權昊出獄以後,與傅郗宸暗中發生過不少摩擦,此次換屆推選新的掌權人,兩人之間勢必還會有一場惡戰!
過來寧城的最近兩天,容胭都是住在鼎豐國際酒店的頂層總統套房裡,據說這裡是按照超高的水準接待外賓或者是政界大人物的,所以安保系統相當的強大。
可是,再強大的安保系統仍舊敵不過項權昊憤力地砸門聲響!
那天下午,江遇城還在書房裡與林霆商議事情,套房的大門突然被人拍的嘭嘭直響,只是不一會兒像是被制止了,可是緊接着是更爲響徹急切的聲音。
容胭原本在大廳的沙發裡看電視,誰知看着看着便睡着了,這會兒算是被巨大的敲門聲給徹底驚醒過來。
她迷糊着眼色,然後起身走去套房門口,因爲書房特意加了隔絕噪音的效果,所以裡面並沒有什麼異常的動靜。
容胭輕輕打開房門,映入眼簾的便是江川擋在門口的位置。
而此時項權昊正面色焦急地立在門前,驚見容胭出現,他憤力地一把推開了阻攔的江川:
“胭胭!”
容胭先是微微一怔,隨後便被他緊緊抓住了肩膀,她有些疑惑:
“項先生?”
“三哥!”江川頓時眼色一慌,連忙衝上前去制止。
可是眼前的男人已然有些情緒失控似的,他狠狠攥住她的肩膀,冷着面色急聲地質問:
“孩子呢?胭胭,孩子去哪兒了?”
容胭被他問的有些發懵起來,懵懂着臉色認真地看着他:
“項先生,您一定是誤會了吧?我沒有孩子!”
可是轉眼一瞬間,項權昊狠狠一把拽住江川的衣領,猛然將他抵在門邊的位置,他青筋暴怒地厲聲吼叫:
“說,江遇城到底把她怎麼了?她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她肚子裡的孩子究竟去哪兒?”
鴻威就站在一旁,瞬間拔槍直指項權昊的眉心,“項三哥,得罪了!”
而一直跟隨在項權昊身後的衆人也突然執搶相對,整個場面一時之間劍拔弩張起來!
“我沒有孩子!”容胭幾乎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她緊張地看着眼前忽然圍上來的衆人:
“我沒有孩子,我真的沒有孩子……”
“姐!”
突然一聲清麗急切的喊叫聲,一抹亮白色的身影急匆匆地推開門前圍站着的衆人,紅着一雙眼睛衝到容胭面前,而在她身後一直跟着周豫青。
“我不認識你。”容胭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兩步,輕然對她搖搖頭,然後驚慌的目光移去江川的身上,她顯然是被眼前突然而來的一幕給驚嚇住了:
“小川,你讓他們快點走好不好?我不認識他們,他們肯定是認錯人了!”
門口的位置,項權昊、施心艾以及周豫青完全被容胭的這種反應給驚到了。
江川立即眼明手快地奮力推開項權昊:
“項三哥!我是看在城少和少夫人的面子,不願和你交手!如果一旦驚動了城少,後果誰都不好說!”
“江遇城!”不說還好,一提及江遇城,眼前的男人瞬間怒火飆升起來,他拔出手槍突然直接闖進了套房!
“七哥!”容胭的眼睛裡一瞬間閃過光亮,她驚慌地連忙追了進去!
“姐姐!”施心艾一驚,也急急忙忙衝了進去!
然而當容胭衝進書房的大門時,已然被裡面的情形震懾住了。tqR1
江遇城正沉身坐於書桌後面的皮質座椅處,而項權昊則是用槍口用力抵在他的太陽穴,旁邊是林霆驚覺地用手槍瞄準了項權昊的後腦——
“當初你是怎麼講的!”執搶的男人此時額頭處青筋暴怒:
“你說你疼她愛她一輩子,你說你不會讓她受到一丁點傷害!現在呢?她現在已經變成這樣了,江遇城你到底做到了什麼?孩子呢,我問你她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