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金色的包廂樑然往常很少進來,看到薄總身邊還在往賭桌探着豔麗小腦袋的衛瑤,樑然自然也是心裡有數了。
大約今晚他能進來這裡,應該也是託了這位姚小姐的福!
站立在賭桌旁邊的頎長人影只是淡淡地一掃面前專心致志觀看賭局的小女人,他隨即轉眸看向樑然,沉聲吩咐:
“我過去見一下封維集團的吳總,別讓她一個人到處亂跑!”
“您放心吧,薄總!”樑然立即恭敬的點點頭,隨後又急忙補充一句:
“我會照顧好姚小姐的!”
薄沛南轉身進入包廂最深處的一個隱秘套間時,最終還是不由得往身邊的小女人身上瞥去了一眼,然後轉身遠去。
等到一場賭局結束之後,神情專注的衛瑤這才猛然回過神來。
突然發現身邊站着的男人竟然變成了樑然,她瞪着漂亮的大眼睛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不知道腦子裡是在想剛纔的賭局,還是在想薄沛南去哪兒了。
“樑助理,你怎麼過來了?”
“姚小姐!”樑然笑着站在一邊,撓了撓後腦解釋說:
“薄總辦事去了,讓我在這裡陪您一會兒!”
“他走了?”衛瑤一聽,頓時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她迅速轉臉往包廂的金色大門瞅了一眼,急聲道:
“那個樑助理,我突然覺得有點肚子疼,你先在這裡一個人等着,我去一趟洗手間,很快回來!”
說完,她踩着細高跟就要往不遠處的金色大門而去,可瞬間被樑然的一句話給制止了:
“姚小姐,您別看這只是一個大房間,這房間和隔壁的房間都是相通的,有專門的女士洗手間!”
末了,樑然似乎看出了衛瑤心裡的那些小九九,笑着又補充了一句:
“您今晚想要離開這個房間,只有薄總能幫您!這裡有規矩,誰帶您進來的就必須還是誰帶您出去!”
樑然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衛瑤當然心裡透徹。
索性她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接側身過來,白皙的雙臂抱在胸前,豔麗的眉目注視他,直截了當地問:
“那你呢?既然你能進來這裡,應該也能出去!”
樑然笑笑,恭敬地答話:
“我只有一個人進來的資格,薄總那樣的纔有資格隨意帶人進出!”
“那就是說,我要想走出這扇大門,就必須還跟着薄沛南?”衛瑤微挑細眉反問。
“姚小姐理解的沒錯,就是這個理兒!”
衛瑤當即翻起白眼,“這什麼破規矩!”
可是心情不爽歸不爽,已經淪落在這般田地了,看來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對面站着的樑然彼時也是心裡清楚,薄總命令他進來包廂,爲的不是擔心姚小姐擅自落跑離開,而是這裡環境陌生,擔心她不能適應。
看見衛瑤面無表情的立在那裡,樑然只能想辦法轉移她的注意力:
“姚小姐,您在這兒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來,只要半分鐘!”
不等衛瑤回過神,樑然已經一溜小跑進入了熱鬧的人羣裡,耳邊是叮噹作響的按鈴聲,以及客人們喧譁的聲響。
秉着一顆既來之則安之的心,她很快接受了現實,腳上踩着那雙金色的細高跟便快步往旁邊的賭桌湊了過去。
不一會兒,樑然速去速回。
可是沒尋見衛瑤的身影,他急忙往周邊的人影去打量,很快就從一張無比熱鬧的賭桌旁邊尋到了裝扮頗爲顯眼的衛瑤。
“……小、小!”
等到樑然走近,只聽見衛瑤正盯着賭桌唸唸有詞,他立即將手邊已經兌換好的籌碼全數遞去她面前:
“姚小姐,薄總一會兒就回來,如果您覺得無聊的話,不如您先玩着打發一下時間!”
衛瑤的心思還都全在眼前的賭局上,根本沒在意樑然到底說了些什麼。
她不經意地一掃樑然手裡捧着的那些籌碼,頓時連眼睛都瞪大了:
“這、這麼多?”
“姚小姐別在意,薄總是這裡的VVIP!”
樑然這看似牛脣不對馬嘴的一句答話,聽在衛瑤的耳朵裡卻絕對聽出了另一番味道。
意思就是說:
我薄大爺在這裡有身份有地位,錢隨便花,籌碼隨便拿!
可是,再多的錢和籌碼,衛瑤也是不敢隨便拿的,她伸手慎重地取過十個籌碼,然後揚臉衝樑然笑笑:
“拿這些就行了,剩下的全歸樑助理了!”
“姚小姐別跟我客氣,我純粹是陪您玩的,您開心就成!”
“不、不、不!”衛瑤聽了,連忙搖頭拒絕起來。
只見她一把抓住樑然的袖子,然後往周邊的一衆賭桌看過去,她指着賭場裡形式不一的賭局直問樑然:
“樑助理,你擅長賭什麼?老虎機、百家樂、還是21點?你賭什麼,我就在旁邊跟注就行了!”
“不是,姚小姐您真的不用顧慮我,您喜歡什麼——”
樑然剛要解釋一番,口中的話尚未說完,突然被衛瑤快速拉扯着跑向了不遠處的一張賭桌。
恰好賭桌一端的客人起身離開,衛瑤不由分說便將身後的兩人穩穩按坐在了身前的那張歐式沙發裡——
“姚、姚小姐?”樑然一驚,連忙就要起身。
可衛瑤這會兒手上的力道竟是格外的大,按着他的肩膀不給他任何反抗的機會:
“樑助理跟在薄沛南身邊工作這麼多年,沒功勞也有苦勞,今晚難得出來放鬆一下,你就別客氣了!等一下你拿牌,我跟着你下注!”
“可我真的不會這——”
衛瑤倒是頗爲爽快:
“贏了算你和薄沛南的,輸了算我的,就這麼說定了!”
說完,她拍了拍樑然的肩膀,眼神示意賭桌後面站着的一名荷官:
“可以開始發牌了!”
衛瑤話畢之際,那名身穿制服的荷官隨即取出一副嶄新的撲克牌,當着衆人的面拆開那副牌,然後在賭桌上熟練地劃出一道扇形,隨即開始洗牌。
等到將那副撲克牌放入翻牌機,荷官便開始給賭桌兩端坐着人發牌。
與樑然對立而坐的是一個頗爲年輕的男人,可從他的舉手投足來看,應該是個中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