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操場上的路燈陸陸續續滅掉。
衛霄跟在穆靳堯身後,身影被拉的極長。
他彈了手上的菸灰,罵了句,“老大,你說這也太神奇了,王斌他媽竟然失蹤了!”
穆靳堯眸子一黯,沒吭聲,思緒卻飄向很遠。
“你說,是不是王斌以前,就知道有人會害他媽,所以,現在咱們掘地三尺,都找不到這人?”
若真是這樣,那王斌真是神了。
“不可能。”
穆靳堯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他家人都失蹤了?”
“差不多是這樣,而且,還都不知道去了哪裡,最後一個見到他們家人的親戚,已經出國了,根本不知道在哪兒。”
衛霄突地笑了,“這是哪個孫子在給爺爺下套子呢,這麼大的局,想讓人使勁兒往裡鑽呢?”
如果是這樣,穆靳堯倒覺得,不像是柯梵做的了。
“這不像柯梵行事風格,跟一下夏家,看那邊有什麼動靜。”
穆靳堯眸子一涼,含着幾許狠決,這次棋局,下棋人如果是夏家,那要拔掉,就得花些力氣了。
正尋思着,衛霄猛地丟了菸頭,一頓狠踩,“老大,誰在那兒跑步?這大晚上的,抽風呢?”
目光望去,操場上,一個黑影慢悠悠移動,速度雖然慢,卻保持着前行。
越來越近。
衛霄瞪大眼,撓頭,“我怎麼覺得,這麼像嫂子?”
“……”
穆靳堯嘴角一抽,瞧着那身影慢的跟蝸牛似的,臉色一沉。
*
“呼,加油!”
喬顏在心頭默唸,暗自打氣。
今兒被趕出來,尋思着沒事做,就去沈大夫的醫療室學了一會兒針法。
結束已經是十點多了,想着明兒要訓練,不如今天先預熱。
就扛着十公斤的物品跑操場,也不知跑了多久,她心頭沒數,反正跑了一個多小時了。
她沒停過。
身上出了不少汗,才生了病,力氣也不大,所以她才選擇背十公斤,要是體力恢復了,她鐵定要二十公斤一萬米。
黑暗中,她小臉因爲運動,紅的跟番茄似的,一層汗漬,衣服溼漉漉貼在身上。
她快跑不動了,腳底如有千斤重,壓根就擡不起來。
但心頭有一個聲音在爲她吶喊,爲她加油。
一咬牙,她加快了步伐。
驀地,擡頭一看,前方突然出現一道熟悉的身影,她急忙剎車,當做透明人似的,轉身朝反方向跑了去。
身後半天沒動靜,她輕呼了口氣,轉頭一看,差點嚇倒在地上。
穆靳堯竟然無聲無息的跑到了她身後!
“嘿,靳哥,你這是飛毛腿啊,去參加奧運會準能拿個第一。”
她故意忽略男人冰冷的臉,笑嘻嘻的。
“您老也來鍛鍊身體啊?我只是想着跑幾圈就回去的,誰知道一跑就停不下來了,真怪事兒。”
他沒吭聲,但表情好不到哪兒去。
“哎呀,靳哥,你就別跟着我跑了,我這渾身的汗味兒,還不夠你聞的,你趕緊回去洗白白了等我,成不?”
話音剛落,就覺肩膀一鬆,重物被卸掉,她突然輕鬆不少,腳底也一下快了。
“夠了。”
他一把抓住她的衣領,目光沉冷,“跟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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