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愛的人,如果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是造成的,如果我的存在終究只能帶給你這樣的悲痛,我又有什麼資格在你身邊。
唐亦琛的每一滴淚都滾燙的如同硫酸,灼的她生疼,她自己也在哭,卻是一點聲音也不敢發出。
黑暗中兩個人擁抱着,誰也看不到誰的眼淚,但是她知道他哭了,而他也知道她哭了,只是誰也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這個時候,唯有在這寒冷的夜晚緊緊的抱着哭,才能化解我內心裡那些痛苦的苦楚。
蘇晚晚,想要留下你,竟是這樣難的事情嗎?我還以爲只要你願意,我就可以留下你了,我終究是錯了嗎?
唐亦琛,留在你身邊,卻竟然只能讓你痛苦嗎?我是該離開了吧,即使你不願意,我也不能再看到你因我而痛苦。
在蘇晚晚看來,唐亦琛的淚比最終很貴的寶石都要珍貴,因爲那是她從來沒有想過也會在唐亦琛身上具備的東西,這麼沉重的東西,不該在他身上存在不是嗎?
可是卻是她這個人,她這個最不相信淚水存在於唐亦琛眼眶的人,害他落了淚。
一個普通男人尚且會說流血不流淚,唐亦琛這麼驕傲更不用多說。而她,親自體驗了這份淚水的重量。
這份重量真的很重,很重,一下子就讓蘇晚晚明白,繼續呆在他身邊已經是不可能了,已經是不配。
不知道在黑夜裡擁抱了多久,放開她的時候,唐亦琛已經徹底恢復了,蘇晚晚的溫暖叫他漸漸從地獄又站在了人間。
撫摸着她的發,唐亦琛說:“晚晚,如果我要帶你去很遠很遠的地方,你願意跟我走嗎?”
不如干脆就這樣逃開吧,他是唐亦琛,在哪裡都可以再建造一個商業王國,在哪裡都一樣,就帶着她離開吧,只要有她在,其他什麼都不重要。
蘇晚晚定定的看着他,他像是在說笑,可是蘇晚晚早已經瞭解了他,從他漆黑的桃花眼中,她可以看得出那裡面有絲絲認真。
很想很想現在抓住他的手,告訴他,只要是跟着你,天涯海角我都願意去。
我們可以去美國西部,就像我們那時候說的那樣,像所有西部片裡的逃亡的情侶一樣,在荒涼的公路上,一路奔馳走向未知的未來。
哪怕未來根本就不存在,哪怕我們根本沒有未來,跟着你,哪裡都好。
可是……
抓住唐亦琛的手,蘇晚晚笑了,有些蒼白卻很堅定:“不,我不願意。”眨了下水眸,蘇晚晚看着他道:“你是唐氏集團的總裁唐亦琛,你要做的事情還很多,要創造的商業奇蹟也很多,像是類似逃亡的這種事情怎麼適合你來做。而我呢,還有我的設計師夢想呢,這可是不能放棄的。”
她撒謊了,她其實可以爲他放棄任何東西。只不過逃亡這種事情真的不適合唐亦琛,他的本事蘇晚晚知道,蘇晚晚相信只要他想在別的地方東山再起確實沒有問題。
可那又要需要多少年呢?他現在擁有的這一切,爲何要放棄,怎麼能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