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棠在厲焰爵的邊,緩緩地坐了下來,望着戴着氧氣面罩的男人。給?力?文?學?網..
他的臉色依舊那麼蒼白,沉睡的他,很安靜,少了平日的優雅和腹,純淨得就像個大男孩。他緊緊地闔着鳳眸,宛如感覺不到她的存在,沒有睜眼去看她一眼。
他不愛她的時候,心會痛。
但是,爲什麼他愛她,心,還是會那麼痛
“厲焰爵,你睜眼,看看我,好嗎”蘇棠棠眨掉眼底的眼淚,讓自己儘量用平靜的語氣,喃喃地說道:“我還有很重要的話,沒和你說。如果你沒聽到,你一定會後悔的。”
她沒有歇斯底里,沒有聲嘶力竭,但是語氣恬淡得卻令人心疼。
她是聰明人
季醫生沒和她挑明的話,她心中也猜到了一些。
不敢,除了不確定病因以外,更多的是這種病症的兇險和棘手吧不然,以季思翰帝都第一神醫的名號,他何曾用過不敢這個如此謹慎的詞
此外,唐半夏愛厲焰爵成癡成狂,她對自己恨之入骨,她要往他身體裡注射的,又怎麼可能是平常的藥劑不是那種一注入血液中,就當場斃命的毒藥,她或許就該對唐半夏感恩戴德了
她寶寶的父親,該怎麼辦
“對不起”蘇棠棠發現自己好沒用,只能守在他的身邊,卻什麼都不能爲他做:“焰爵,爲了我,爲了寶寶,你一定要撐住,好不好如果你撐不住,撐不住的話”
蘇棠棠的眼淚蜿蜒至微微上揚的脣角,而後下墜。
“那我就選擇忘了你,把你忘得一乾二淨你信不信”蘇棠棠哭得雙眼通紅,卻不讓自己發出哭聲。爲了抑制住哭聲,她的牙齒咬在手腕的皮膚上,牙齒尖銳的部分把手上的皮咬破,鹹腥的血液被吮進口腔裡,愈發苦澀。
只是威脅。
這,只是威脅。
求你,一定要醒過來,好嗎
但是,忽然,蘇棠棠的腦海裡靈光一閃,她驀地從一旁站了起來,朝外面拼命地奔跑起來。
如真醫院。
唐半夏是因爲臉部的傷口疼醒的。
待她的手,想要觸碰臉上傷口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摸到的是乾澀的繃帶。她的指尖還沒用力,但是臉上因爲燒傷而潰爛的肌膚,卻已經是一片疼痛,疼得她直接想要昏死過去。
她的臉,她的容貌,絕對被那鍋熱湯徹底毀了。
看來,厲家的人,不僅令她的愛絕望,連帶女人最重要的容貌也一併掠奪走。
她,活着
就算活着,以後也是行屍走肉吧
這一刻,她的心底竟然隱隱地升騰起,對死的期望。
這輩子,已註定,無論生死都是痛。
但是,她還沒徹底恢復意識,但是自己的衣襟已經被人緊緊抓住。
她擡眸,望到的竟然是厲千尋的那雙眸。
“唐半夏”厲千尋的淚水氾濫,冷冷地說道:“如果你還記得我們對你的一丁點好,如果你還有一點良知的話,你告訴我,你給我二哥到底注射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