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焰宸想探望厲焰爵的情況,當走到病房門前,卻聽到蘇棠棠和厲焰爵兩人說話的聲音。原本要叩門的手指卻被斂了回來,他的薄脣勾起一絲淺笑,微微搖了搖頭,選擇不進去,打擾蘇棠棠和厲焰爵。
如果說……
曾經,他想過對蘇棠棠的放棄,那只是他想,卻從未真正下定決心。
那麼,此刻。
當他經歷了今天所發生的的一切,他真的放下了蘇棠棠,只把她當成弟媳來看。
曾經以爲放下的話,他的心會猶如錐刺般的疼痛,又或者是說不出的酸澀,但是當他真正地選擇放下時,或許並沒有自己想得那麼難。
厲焰宸的鳳眸染上幾分暖意,朝醫院外走的時候,卻遇上正站在走廊上的寒澈。
寒澈一襲毛衣並沒有換下,上面依舊沾着血漬,但是卻絲毫影響不到他的清雅從容。甚至,他那樣站在那裡,就好像是出塵的仙人,一點兒沒有世俗侵擾的感覺。他的眸是淺茶色的,明明是混血兒,但是臉部線條卻異常柔和,俊美得就像是挑剔的上帝親手打造出來的完美品。
厲焰宸見到寒澈,下意識地頓住腳步。
寒澈感覺到有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便微微側過臉,卻發現是厲焰宸在看自己。
“怎麼?厲堂主,還記得我嗎?”寒澈隨意地微笑,眼中含着笑意。
“記得。”厲焰宸微微頷首:“你是寒澈,計謀分會的會長,我不確定可以信任的人。”厲焰宸被禁錮的記憶,在藥物治療下,一點點找回,越來越多地涌現到他的腦海裡。
但是,他依舊有些不記得……
只是被遺忘的部分越來越小,記起的部分則是越來越多。
“嗯。”寒澈並沒有爲自己辯駁,只是點了點頭:“你早該記起一些。煉獄堂,該是你重新扛起的責任。既然你從季琳那邊接下的煉獄堂,那你就該按照和他的約定,讓煉獄堂繼續延續下去,不是嗎?”
如果不是厲焰宸受重傷昏迷,恐怕厲焰爵和蘇棠棠也不會完全牽扯進來。
但是一旦他們牽扯進來,想要再離開這場漩渦,恐怕就沒那麼簡單了。
“你是在幫我嗎?”
“不是……”
“那你是在……”
“幫蘇棠棠……”寒澈淺淺地笑:“和你一樣,我也喜歡她。”他不避諱對她的喜歡,因爲他明白,人其實是一種古怪的動物。你越要否認,可能就越無法否認。他這是對自己的坦白。
厲焰宸眼神複雜地看向寒澈,拳頭不禁緊攥着。
“指使唐半夏的人……”
“是個原本該死,卻沒死的人……”寒澈的眼底閃過一絲幽深的光芒:“他隱藏得很好,該是誰都想不到的存在吧!”
“是誰?”
“唐慕飛。”寒澈說完,便輕聲咳嗽起來:“咳咳咳……”
他抑制住咳嗽的衝動,說道:“屍體不是他的,屍體仿得很像,但是有些傷害是在屍體主人死之後加上去的,所以疤痕的部分還是不一樣。我看一眼便知道了,但是至於他要做什麼,爲什麼這麼做,我並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