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曉把餐桌收拾乾淨，想了想還是給白墨晟發了條短信：“吃過午飯了嗎？”
過了很久，久到雲曉輔導了小姑娘兩頁作業，那邊纔回復：“正在吃。”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安撫了她一顆懸起的心。
雲曉看出他應該很忙，猶豫了會兒，還是又發了一條：“大概幾點回來？我給你燉了湯。”
“不用，估計要晚上才能回來，你先帶着夕夕午休吧。”
小姑娘從作業本上擡頭，看向盯着手機的雲曉：“他是不是說不回來了？我早猜到了。”
雲曉瞧她一副“果然如我所想”的得意樣，也裝模作樣地指了指作業本上一道填空題。
小姑娘撇撇嘴角，拿着自動鉛筆在上面扭扭歪歪地寫。
*****
雲曉以爲白墨晟至少晚飯應該會回來吃的，可他卻沒有，一直到時針指向“10”，也還沒回來。
小姑娘打着哈欠，坐在洗手間小板凳上由着雲曉給她洗腳。
她手裡把玩着傍晚在路邊小店買的小興玩具，眼睛卻偶爾瞟向雲曉。
在雲曉拿過毛巾給她擦腳時，小姑娘眨巴着眼睛問：“曉曉，我爸爸身邊總是有很多女人的，所以你以後要強悍一點，不能再像今天一樣了，要直接反擊回去，知不知道？”
聽着小姑娘一板正經的話，雲曉失笑，但卻還是點點頭：“知道了！”
回答的同時，雲曉把她一雙又厚又軟的小腳丫放進拖鞋裡，拍拍她的小腿：“起來吧。”
小姑娘沒回臥室，而是抱着那把十幾塊錢的玩具跟在她後面，孜孜不倦地說：“曉曉，你以後要拿出主母的風範，把那些不要臉的女人全都打跑，我會在後面支持你的。”
“……”
還主母風範？
小姑娘這些詞都是從哪裡學來的？
雲曉敲了下她的腦袋，看着小姑娘撅起的小嘴，把她抱上牀：“十點半了，快睡覺！”
小姑娘哼唧一聲，在被子裡扭來扭去，“曉曉，你一定要牢記我今天跟你說的話啊，不然到時候白墨晟被人搶走了，就有你哭的時候了。”
“閉眼，睡覺！”雲曉捏了下小姑娘的鼻子，小姑娘脖子一縮，把被子往頭上一蓋，悶悶地傳出一聲“晚安”。
*****
雲曉回到主臥，在牀上躺了會兒卻沒有睡意。
披了薄外套到廚房，從冰箱裡拿出在超市買的餃子擱在流理臺上等它融化，自己則坐到餐桌邊。
她偶爾看一眼手機，偶爾起身走走，偶爾會在桌上趴一會兒。
快到凌晨時，她的眼皮直往下掉，扭頭看了眼門口，依舊沒有任何的動靜。
人在忙碌工作時最忌諱的就是被一而再地打擾，考慮了良久，終究沒發短信打電話。
雲曉盯着亮起的手機屏裡的名字，從外套口袋裡拿出一個鋼鏰：“如果花朝上就不回來了。”
她把鋼鏰放在拇指甲上，輕輕一彈，又伸手接住，然後緩緩地張開手心，花朝上。
好像忘了是花朝上不回來還是字朝上不回來……
重新丟了一次，字朝上，回來。她收起鋼鏰，靠在桌上，看了眼手機，零點了。
雲曉不記得自己怎麼就睡着了，迷迷糊糊間做了一個很雜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