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晟沒往下說,但晏芸蘭跟晏時悠卻明白他沒說完的話是什麼。
“阿晟,你別忘記小悠當初可救過你!”
當年晏父出車禍,白墨晟趕到時,一直呆在車邊,要不是晏時悠注意到車子的汽油泄露,即將爆炸,將他拉開,很有可能白墨晟就死了……
白墨晟要離開的背影一頓。
晏芸蘭急躁地站起來,以爲白墨晟有所軟化,忙道,“阿晟,小悠當年幫你了多少,你捫心自問一下,沒有功勞還沒有苦勞!可你呢?現在爲了一個女人,竟然把小悠逼到這個境地。還是說,你想讓小悠給那個雲曉道歉?道歉……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阿晟……”
“小姨!不要求雲曉!你還不懂嗎,這一切都是那個女人在從中作梗!沒有她,我會有今天嗎?!”晏時悠打斷晏芸蘭的話,忽然叫道。
驀地,白墨晟回過了身,臉上連僞裝的笑容都沒有了。
他看着晏時悠,聲音很冷,“晏時悠,直到現在你都還冥頑不靈。”
“晏時悠,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跟別人沒有任何關係。”白墨晟的面孔陰沉難測,那雙眼睛放出攝人的暗光。
晏時悠仍舊死不悔改地道,“我有什麼錯?難道你一開始就喜歡雲曉?她不過就是因爲跟我長得像而已纔會引起你的注意,可憑什麼她能得到你的喜歡?我這個正主卻要備受冷落?”
“小悠,你別再說了!”晏芸蘭臉色發白地道。
白墨晟陰測測的笑了,嗓音愈發的低沉,“再說一遍,她跟你長得一點兒都不像,真要說像,也應該是你像她!我們雖然在一起過,可從始至終,我愛的女人,也只有雲曉一個,懂?”
晏時悠繃着嘴角,血色盡失,沒想到他竟然會說這麼戳心的話。
晏芸蘭這時也一句話都吐不出來。
白墨晟看了倆人一眼,旋身出了會客室。
晏芸蘭像是被人抽乾了力氣,跌坐在身後的皮椅上,白墨晟的作風他還是知道一些的,只要對他的利益沒有損害,這個男人很好相處,但一旦踩到了他的底線,他也會毫不留情地將事做絕。
而如今,她和晏時悠已經不止是踩到了白墨晟的底線。
*****
晏時悠從鼎晟出來,腿都是軟的,甚至需要晏芸蘭在一旁扶着她才行。
倆人比來時的意志還要消沉,默默地走出鼎晟的大門。等待車的空檔,正門口忽然出現一輛黑色的賓利,司機給後座的人打開車門,張雅柔挎着一個手包,踩着三寸的高跟鞋下了車。
晏時悠看着那邊,晏芸蘭顯然也注意到了。
很快,從車上又下來一個人。
女人穿着一件橘紅色的短款薄外套,白色的襯衫,還梳了一個韓式的麻花辮,把她顯得嬌小又俏皮。
她下車的時候,薄外套的拉鍊沒有系,恰好一陣陰風吹過來,一旁的張雅柔馬上湊過去,憂心忡忡地說,“下車前怎麼不知道把外套穿好了?雖然天氣轉冷了,你要是凍病了,阿晟肯定要找我算賬。”
話語雖然帶了些責備,但那語氣和表情都是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