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容槿面色慘白:伍賀南,你這是過河拆橋?!三更
蔣靖深端着酒杯抿了一口,擱下酒杯,長腿幾步邁至女人身前,手指勾了勾她的下巴。
“至於麼,薄悅生沒對她大動干戈,深深小姐失落成這樣?”
傅深深擡起眸子望向他,眸中滿是複雜神色。
英俊的男子面部線條剛中帶柔,含着一股混血男子特有的氣質神韻。
他輕輕笑着,彷彿用全世界最溫柔的眼神充滿憐憫地望着面前的女人。
傅深深靜默地盯着他,不由得便陷入沉思。
哪怕她心知肚明蔣靖深是個魔鬼般的男人,可卻不得不承認他真的生得極美,是可以傾倒所有女人的容貌。
他和薄悅生性格截然不同,可卻有一個小小的習慣是雷同的。
他和薄悅生都喜歡眯着眼睛假笑。
薄悅生眯眸的時候多半是動了怒,至少也是極爲危險的序號,他虛假的笑容彷彿是一種威脅,那無聲的威脅象徵着至高無上的權勢。
薄悅生是王者,如果用動物來比喻,他應當是一隻雄獅。
至於蔣靖深……
傅深深對他最直觀的感覺,就是邪惡。
這是一個俊美而邪惡的男人,就像狐狸和獵豹的結合體。
他滿腹心機,任何一個輕描淡寫的邪惡念頭都可能置人於死地。
他這樣的秉性最適合出現在華爾街上,陰險狡詐,殺伐決斷。
可偏偏蔣靖深這個天生的商人當得越出了軌道。
大丈夫何患無妻。
可他卻偏偏傾心於一名已婚少婦。
那個已婚少婦卻不是平常人家的少婦,而是帝王一般的薄悅生的妻子。
他區區一個商人,卻想從位高權重的薄悅生懷裡搶走蘇沁寶,這簡直是白日發夢。
好在他並不是普通的商人,他是不達目的不折手段的蔣靖深。
傅深深打從他初次接觸已經明瞭他的身份和來意。
她知道自己其實是在同魔鬼做交易,可是她卻沒有半分拒絕的餘地。
因爲她也是不奪回薄悅生就不折手段的魔鬼。
這是一樁專屬於魔鬼的買賣。
她根本就無從拒絕。
……
蔣靖深瞧着她精神恍惚的模樣,指腹貌似憐惜地輕撫過她的臉頰……
傅深深難得流露出脆弱又嬌美的模樣,她眼中溼潤了幾分,“蔣先生,您讓我打給沁寶的電話,我已經打了,通話是免提的,想必你也聽得很清楚……其實我不太明白您讓我做這些小事究竟是爲了什麼,這簡直是自取其辱,你也看到的,他們兩人的關係根本不可能因爲一瓶小小的避孕藥而分崩離析……”
男人笑得優雅又邪肆,“你未免也太心急了一點,這只是剛開始,難道你認爲瓦解薄少帥和薄太太的婚姻關係只需要略施小計?那麼深深對自己的男人未免也太不瞭解了吧。”
蔣靖深這番話並沒有多餘的語氣,也未曾流露出多少哄女人安慰女人的憐香惜玉之意。
可他字裡行間所提及的“深深對自己的男人”……
卻莫名準準地戳中了傅深深心裡那個柔軟而敏感的點。
她的男人……
是的,無論薄悅生現在擁着的女人是誰,他終究還是她的男人。
當年,他是那麼近乎偏執地深愛她……
傅深深永遠記得他那樣痛苦又迷人的模樣。
薄悅生是她男人,她是未來的薄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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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深深因爲他的隻言片語重燃希望,眼睛裡閃爍着暗暗期待的光芒。
她期待的望着他,“蔣先生,我不心急,其實我真的不心急,只要將來的一日他會回到我身邊,我根本就不在意他如今和蘇沁寶怎樣……我不在意,我說的是真心話。可你知道我在害怕麼,阿粲已經完全變了,他變得讓我很陌生,而且有點不敢置信,從前的阿粲總是冷着一張臉,對身邊最親近的人尚且冷漠疏遠,更沒有多少溫柔耐心的樣子。”
“可是你知道麼,他對蘇沁寶那麼溫柔,那麼有耐心,我以爲他會直接動手,你知道他腳上的軍靴多沉多重麼,我明明看得見他心裡在發怒,卻沒有擡起腳踹在蘇沁寶身上,他對她那麼剋制……爲什麼,從前他也是很愛我的,爲什麼我不記得他對我有這樣溫柔體貼的時刻,難道是我失憶了麼……”
傅深深眼裡幾乎是放着淚光,眼瞳都快渙散了。
她像是絕望,也有幾分悲痛欲絕痛失所愛的意味。
“抑或是……阿粲真的變了,他爲蘇沁寶改變了那麼那麼多,他根本就不再是我曾經認識的那個阿粲了……”
“他寧願自己受氣都不會傷害蘇沁寶一星半點,他究竟有多愛她?我不能理解,要愛到什麼地步才能令一個可以將一切都盡握於掌心的男人對一個女人那樣忍讓和包容,她憑什麼,蘇沁寶憑什麼?!”
女人精緻的面孔上流露出幾分近乎偏執的目光。
蔣靖深輕笑,“你恨什麼?深深,你可別忘了,現在的薄太太不過是你的替身而已,她胸腔裡裝着你的心臟,對於薄悅生而言,你死了,可你那顆獨一無二的心臟卻還在另一個女人的身體裡跳動着。他對自己的太太包容忍耐難道不是理所應當的麼,畢竟他已經不是十年前那個二十歲的毛頭小子了,再大的火氣也是能夠忍下的,畢竟面對的是心愛的女人。”
蔣靖深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認真地望進傅深深的眼睛。
“你想象一下,薄悅生看着她的眼睛,從她的眼睛裡……看見的是你,她只是一個替身而已,她是誰甚至都不重要,對於薄悅生而言,那就是你。”
傅深深翻着淚光的眼眸忽然變得溫柔,臉色一時平靜柔和下來……
她簡直如同被這個美如鬼魅的男人催了眠一般。
她好像真的沒有那麼多沉痛壓抑的情緒了。
他說的是正解。
阿粲對那個小姑娘那樣寬容,那樣好,那般溫柔憐惜……
並不是因爲他性情大變,更不是因爲他忘了自己,不再愛他。
一定是因爲他對自己的感情深入骨髓。
十年了。
她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整整十年。
那個小姑娘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替代品,他如何能對她不好。
何況蘇沁寶身體很弱,他怎麼能不溫柔地對她……
他一定希望她能夠活着陪他很久很久。
就像深深陪着阿粲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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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靖深滿意地看着她的臉色,微微笑了。
“這些你根本不必放在心上,你的阿粲娶沁寶不過是爲了她的心臟,待他知道你還活着,正主就在眼前,誰還會對區區一個替代品心存愛意?”
傅深深沉思了很久,點了頭,“蔣先生,您放心,您交代的事情我已經吩咐綰綰着手去做了。”
男人微微頷首,旋即微皺了眉,“你提醒你妹妹,應當知道我的底線,嗯?”
女人面色爲變,忙稱是,“我會的,綰綰她也知道……蔣先生的底線是——不能傷到蘇沁寶一根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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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總統套房。
容槿面色慘白地盯着面前厚厚一沓保密協議,不可置信地看向眼前悠然自得的男人。
“伍賀南……你什麼意思?”
伍賀南彷彿半分紳士風度也無,在密閉的空間裡已經點燃一根雪茄放鬆地吸着。
半晌,他似笑非笑地挑眉,“明日我會讓媒體宣佈解除你我的婚約關係。”
容槿猛得站起身,瘋了一般顫抖着手指向他,“伍賀南,今日我爸爸纔剛剛正式注資!五十個億!我爸爸爲了這樁婚事已經付出五十個億!伍賀南,你這是過河拆橋?!”
伍賀南重重地吸了一口雪茄,輕笑出聲,“既然河都已經過了,橋還留着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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