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珊心底善良,對他尤爲包容,顧西城原以爲白珊會反感這種冤冤相報的事情,不曾想,她並不反對。
顧西城心下覺得,或許白珊,是真的只對自己如此縱容。
這樣的縱容,絕對是喜歡。
她親自承認過的喜歡。
顧西城想到自己的身份,便隱隱有些擔憂,揉着白珊蒼白的小臉,更是心疼:“阿白,我的身份,讓這種事情無法避免,但是白珊,我會保護你,竭盡全力保護你!”
他望着白珊的眼神是那樣堅定充滿力量,滿滿的都是真摯,過往的玩世不恭通通收斂,他嚴肅且認真。
白珊微微一笑,雖然不見得信任他,但男人的諾言聽着還是舒服的,便甜甜笑着點頭:“嗯嗯,我以後都靠你了!”
顧西城笑意溫暖。
又怕她太累,便催促她早點睡覺。
白珊只是發燒過後渾身脫力,有點沒精打採的,臉色也不太好,再加上身上有傷,有點難受而已。
只是她並沒什麼睏意,躺在牀上,無聊得很,便看自己新聞,發覺這件事根本沒曝光,詫異地看了眼顧西城,便沒說什麼。
倒是白盛古打來電話,頗有點得意的味道,白珊收好自己軟綿無力的聲音,以最好的精力應對。
她從來報喜不報憂,要是白盛古知道自己給人推入懸崖,非得嚇出心臟病不可。
她演技好,白盛古沒察覺出來。
白珊笑嘻嘻地問:“爸爸,不會是你和你那位設計部的小女朋友好上了吧!這麼開心!”
“去去去,八字都沒一撇呢,你淨瞎說……”
“哎呀,看來你心底是希望有一撇的,哎呀,不對,是希望有一腿!”
白父額角抽抽的。
但自家閨女是真回來了,沒了前幾日的失魂落魄。
要是擱幾天前,白珊笑歸笑,但始終透着一抹黯然。
白盛古到現在才放下心來,笑着說:“三兒,別鬧成卜,爸今天打你電話,是公司的事情。就是有一家外企,打算注資咱家的建築公司,而且資金不小,你覺得怎麼樣?”
“工作上的事情你拿主意就好,我不懂。”
“怎麼能這麼說呢?我的就是你的,這公司,以後是歸你的!”
“……”
白珊默了默,想了想,便去問顧西城,因爲不知道情況,便隨意地問了問:“我爸的公司有人注資,你覺得怎樣?”
公司運營,經商……
這是顧西城的強項,他笑着點頭:“這很正常,你讓你爸放心大膽的接下這筆資金,等千年島的案子到手了,具體的工程,顧氏會和你家一起做。”
這是在幫着白家呢?
只是……
“招標還沒定呢,說得跟你的囊中之物似的。”
“我志在必得,只不過,征服效率慢,撤了人,等新的人上來,慢慢走流程,需要時間!”
白珊也知道這件事急不得,必須等。
便點了點頭。
白珊這纔回復白父:“爸,我問了顧西城,他讓你放心且不大意地做吧!好好做大,錢這種東西,自然是越多越好!”
“成成成,你爸會努力的,這陣子忙,也不能去探班!”
“爸,你忙你的,注意身體,等我拍完了就去找你!”
“嗯。”
白盛古微笑着點頭,掛了電話,看着堆在自己面前的文件,溫雅一笑,最終簽下字。
白盛古其實沒什麼事業心,做了個建築公司夠白珊一輩子衣食無憂,白盛古便覺得此生足矣。
畢竟,樹大招風,要保護好女兒,只能低調做人,大隱隱於市。
可白珊若是喜歡了顧西城,白盛古雖不看好,但也絕不希望自己閨女被人看輕了,一家小小的建築公司完全拿不出手,這公司必須做大才能成爲白珊最好的嫁妝。
就算和顧西城沒有未來,但以後其他的男人,他也會讓白珊配得上。
白盛古如此一想,便忙碌起桌上厚厚的文件。
……
而白珊休息了一天,處理好身上的傷,便重新去工作。
劇組出外景,不僅燒錢,還辛苦。
白珊不想因爲自己的事情拖累進度,
外景的戲份,大都是和墨涼薄大神的溫情戲,哪怕是槍戰,也是和墨涼薄一起的。
白珊拍戲,素來過得快。
墨涼薄演技精湛,他這樣的男人,迷豔妖嬈,如夢似幻,偏偏拍戲的時候,特別真實,叫人覺得有一種氣場,一種讓你覺得這便是現實的氣場,白珊總是能被帶着入戲,情不自禁地做出種種反應,說出種種臺詞……
和墨涼薄一起演戲,是真的舒服,過得相當快。
只是墨涼薄還是有些擔憂,止不住問道:“不是摔入懸崖了麼?怎麼不多請幾天的假期!”
白珊笑着說:“其實也沒多大事情,發個燒而已,用不着小題大做!”
墨涼薄一笑,白珊其實真的敢拼,據說她有一次發高燒錄製節目,幾乎暈倒,顧西城給她注射毒品讓她上的。
現在,生了病,又繼續拍外景。
他笑着說:“你會紅的,彆着急!”
白珊回以一笑,墨涼薄無疑是懂她的,她混娛樂圈其實火得很快,這纔不到半年,便小有名氣,合作的又都是大牌,想不火都難。
可白珊的身體、經歷都逼着她去抓住一切的機會努力。
這時候,她笑了笑,以一種平靜的朋友身份而不是仰望的粉絲身份和墨涼薄交流:“其實有些聽得耳朵生繭的話其實很真實,這世界就是這樣,愛拼纔會贏。”
墨涼薄知道自己無法阻攔她,他也不想擋着她火,便笑着點頭:“年底的頒獎典禮,你會拿獎拿到手軟的!”
白珊哈哈大笑。
旋即,兩人對戲,熒幕裡,兩人親密無間,甜蜜異常。
這時候的時光和趙驀然,可謂如膠似漆,孟不離焦,焦不離孟,天天都要纏在一起。時光缺乏安全感,抓到了一個寵着她的趙驀然,自然死死纏着。
趙驀然哪怕一直忙於軍隊事物,卻仍是拼命抽空來陪她。
這幾場戲,便是趙驀然趁着出任務的間隙約白珊到這山區玩,各種甜蜜瘋狂……那是時光和趙驀然分手之前最後的狂歡……
這一拍就是一上午,下午的時候,便又接着晉子時察覺的戲份。
拍戲之前,白珊去化妝,這時候的時光已經中槍了,所以氣色很蒼白。
在化妝間內,兩人坐在一起。
透過山間簡陋的化妝鏡,兩人的視線交匯在一起。
雖然結果是白珊受傷,但是甘夢露的氣色並不太好。
等兩人化好妝,化妝師出去那會兒,甘夢露看着白珊,冷笑道:“我還真是低估了你,從懸崖上摔下去,居然沒摔死你!”
白珊這一次,是真的運氣好。
並不是所有人掉入懸崖,都能掛在樹上,那時候她還發燒了,若是沒有援救,她估摸着真要死在那裡了。
甘夢露現在已經是喪心病狂,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哪怕殺人,也會如此名正言順。
聽說,她勾搭上了唐璜。
自己和唐璜算是有不共戴天之仇,她刺殺自己,必然是唐璜找的人。
可人是黑手黨的人,白珊無能爲力,除了依靠顧西城,沒別的辦法。
可是,甘夢露呢?
起初,還真是個單純的小女生,白珊以前看甘夢露拍的戲,都會覺得這女生不錯,等真正接觸下來,還真是一見不如百聞……
甘夢露或許單純過,或許美好過……
可是,時間是刀,把一個天使般美麗的小女生雕刻的其醜無比。
一個人格惡劣的人,是不可能美得起來。
你會覺得很骯髒,很難看,很噁心。
白珊瞧着現在的甘夢露,就是這種感覺,就像是晉子時,漸漸變壞了。
她看着甘夢露,笑得得意得很,她知道她越是猖狂,對方越是痛苦:“呵呵,其實這一次還真要感謝這次事故呢!你不知道,那時候我掛在樹上,我家西城憑空而降,抱着我摔了下去我才活了下來,後來,我發高燒,在山洞內,哎呀,降溫的措施是那樣的拙劣,我家西城只能用身體讓我出汗。我們本來還處於朦朧曖昧期,經此生死考驗,才知道對方是真愛啊!”
白珊笑咪咪地說着,愈發精湛的演技,讓人挑不出一絲錯處。
她自然知道,甘夢露的痛處是什麼。
這時候狠狠地戳着,氣得甘夢露睚眥欲裂。
白珊或許正直,但不代表她會任人欺負。
甘夢露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害他,還真是欺人太甚。
當她白珊好欺負對吧!
想當年,高中時期,白珊可是啤酒瓶都敢往人頭上砸的。
她從不缺乏狠辣!
或許,現在的她不能讓甘夢露怎樣,那最起碼言語上,也不想讓甘夢露舒服。
她接着笑道:“還真是要感謝你啊,若不是這次共患難,我還不知道,我家西城,是如此愛我……”
白珊臉上一臉小女兒嬌態,像是沉淪於美好的愛情裡。
甘夢露已經咬牙切齒了,臉上無法掩飾的憤怒和瘋狂。
白珊接着說:“對我來說呢?你的那些手段,不過是戀愛期間的磨難而已!你這樣做,只會讓我們更加相愛而已!知道我是什麼時候和顧西城好上的麼?就是上一次,你甩我巴掌的時候!她看到了我的好,你的醜陋!”
她半真半假的說着,臉上熠熠生輝,像是真的陷入了愛情時的。
這些話,聽在甘夢露耳朵裡,她已經快要瘋掉了。
幾乎止不住想要掐死她。
拳頭,握緊,一點點地攢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