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凌封下班後在外面吃了飯，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秦佳然還沒睡，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專門等着他，聽到門開的動靜後，回頭看了眼，“怎麼回來這麼晚？”
傅凌封眉宇間透出疲憊感，不答反問，“你還沒睡？”
“我等你一起。”
他對她的討好無動於衷，“你睡吧，我去客臥。”
話音落下，便轉身欲要往客臥那邊走。
秦佳然看着他的背影，眼裡被逼出一層霧氣，“事到如今，你連跟我多說句話都不肯了是嗎？”
傅凌封腳步頓了頓，卻沒回頭，“沒什麼好說的。”
他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麼可能性了。
秦佳然從沙發上站起來，“我幫你熱了杯牛奶，你喝了再去睡吧。”
傅凌封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她卻像是早有預料般，先他一步出了聲，“就這麼一個簡單的小要求，你都不肯答應麼？”
“……”
那句“不用了”，又咽了回去。
秦佳然走進廚房，從裡面端出一杯溫熱的牛奶。
她一步一步走的很小心，走到傅凌封面前後遞過去。
他伸手接過來，秦佳然叮囑道，“你的胃不好，以後出去應酬少喝酒，睡前記得喝杯熱牛奶。”
“我知道。”傅凌封淡淡丟下三個字，喝完後將杯子遞迴她手裡。
他轉身進了客臥，然後不聲不響的關上門。
進去後，先用手機瀏覽了一下股市新聞，然後去浴室洗漱，準備睡覺。
剛洗漱完從浴室出來，門口那邊就響起了敲門聲，“凌封。”
傅凌封走過去打開門，秦佳然換了一身睡衣，站在門口同他講，“凌封，我們能好好談談嗎？”
“談什麼？”
秦佳然低下頭，“離婚的事，我考慮了很久，確實是我錯了。”
傅凌封挑挑眉，“所以呢？”
她閉了閉眼，“你想離婚，我答應你。”
傅凌封臉色平靜，也沒什麼驚訝和喜悅，神情淡漠的驚人，“那明天再說吧，今天太晚了。”
“你今天回主臥睡好嗎？能不能再陪我一晚？”秦佳然伸出手臂，去拉他的手腕。
男人站在原地，任由她拉着，紋絲不動。
秦佳然眉眼間藏匿不住痛苦，“凌封，我愛了你這麼多年，好歹也算夫妻一場，你連我這麼點要求都不肯答應嗎？”
傅凌封站在門口，看着她臉上的悲傷，剛想說話，卻忽然覺得身上傳來一陣難受。
身體，彷彿被抽空了力氣般，連站都有些站不穩。
秦佳然站在他幾步之遙處，她心跳如擂鼓，感覺又緊張又害怕。
她本來想，如果自己的苦苦哀求能換來他的心軟，就不用周容豪的那個辦法，可哀求過後，他的態度哪有半分好轉？
依然那樣，甚至比從前還要冷淡，一點點的機會都不肯再給她。
傅凌封穩了穩心神，最終還是答應了她，“好，我陪你。”
他再陪她一晚，就當是，給這段婚姻親手做的了結。
秦佳然眉眼間頓時涌出欣喜，她挽住他的手臂，拉着他一起回到主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