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她說這些話的意義何在，她明明知道，他不可能捨棄她。
就算沒有陸宸的存在，他也不可能捨棄她。
“以後我們各自安好，反正那幾年沒有你的日子也這樣過來了，我活得很好，風生水起，他也活得也很好，活潑開朗，不是嗎？”
她不知道，自己說的這幾句話，對於他來說就像是一把把淬了劇毒的刀子，狠狠地刺進了心裡。
陸閆赫聽着，痛得幾乎要窒息。
他也是真的憤怒，憤怒她九年的隱瞞，讓他活在痛苦與黑暗中這麼久。
蘇佳有些被他嗜血的眼神嚇到，但這樣的時刻卻又不能退縮。
畢竟，話都已經說到了現在這個地步，自己不能首先打退堂鼓。
於是只好緊咬住了牙關，繼續說下去，“陸閆赫，我要的無非就是你的一個答案，你告訴我吧，你到底愛不愛我，願不願意跟我結婚、從此一輩子在一起，不離不棄？”
“我不知道。”他壓着聲音低吼，“我現在什麼都不知道！”
蘇佳咬了咬牙，“你別用這個答案糊弄我，如果願意那一切好說，如果不願意那我們斷絕關係，從此各奔東西。”
“……”
“你也不用覺得難爲情，我現在不是在以孩子爲把柄對你欲擒故縱，我只是覺得鬧夠了，不想再繼續你對我這副若即若離的態度。”
其實她心裡清楚，自己不該把陸宸藏起來，瞞着他九年。
但是事到如今，她無力挽回什麼了。
他們是他的父母，如果繼續這樣曖昧不清的話，一定會對他產生影響，那還不如各奔東西。
所以就算是爲了他，她也一定要跟他說清楚。
陸閆赫看着她這麼認真的態度，終於忍不住開始動搖，認認真真的考慮她所說的話。
的確，他也看得出來，兒子是個極其敏感的孩子。
如果他們從此各自安好的話，或許他還能接受，但若一直保持着這樣若即若離的態度，他心中難免會產生誤會。
蘇佳看着他眼底閃爍不定的情緒，心中暗暗鬆了口氣。
他猶豫就好。
他猶豫，就證明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
“你不用猶豫，直接回答我就行。”她越來越咄咄逼人，“你說你不愛我，想跟別人在一起，那我立即抽身離開，不再對你糾纏。”
陸閆赫耐心全失，“你有完沒完？”
“我起碼得把話說完。”蘇佳硬着頭皮道，“如果是文夕，那你更放心，我會跟她好好解釋，陸宸的存在一定不會對你們造成影響誤會與傷害。”
“不是她。”
不是她，也不可能是她。
更不可能是……別人。
他這一輩子，除了蘇佳，也不可能再娶別人。
“那是誰，是我嗎？”她說着說着，語氣漸漸開始放低，不再像是之前那麼強勢，“你想在一起一輩子的人，是我嗎？”
陸閆赫看着她這樣子，周身瀰漫着的憤怒與冷漠竟被她這樣一點點的攻克擊潰。
直到最後，徹底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