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詭異的凝重了起來。
林語有些尷尬的咳了咳,扯着嘴角對面前這位長相特別雄壯的女護士笑了笑,摟過寶貝兒子勸慰道:“堯堯,不可以以貌取人哦,世界上只有醜女人,沒有懶女人......呃,不對,是隻有懶女人,沒有醜女人,這位護士姐姐,其實也很可愛,人家只是漂亮的不是那麼明顯嘛。我們要有一雙善於發現美的眼睛,你再看看,其實姐姐也很討人喜歡的對不對?”
她的話,讓護士的臉,抽得更厲害。
木言極力的忍着想笑的衝動,林語求救的望着她,她害怕自己笑出來,趕緊將頭扭向另一邊。
榮御一直覺得木言是很有趣的一個人,沒想到的是,木言的朋友竟然也如此有趣。
林語的話,讓他忍得非常辛苦,鑑於紳士風度,他不能笑出來,結果只能拼命咳嗽。
小林堯聽了林語的話,鑽出一顆小腦袋,怯怯的看着女護士,轉過頭看着林語鼓勵的眼神,嘟嘟的臉上,露出大義凜然的表情。
“哼,放馬過來吧,我男子漢大丈夫,纔不怕打針!”
這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調子,讓林語和木言對視一眼,都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堯堯,這些話你從哪裡學來的啊?不會又是爸爸教你的吧?”林語引着話頭,想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堯君臨是有教導林堯要有男子氣概,可堯堯的表現,有點不太對勁。剛纔他說的話裡,有點男子氣,林語卻敏感的察覺到很不對味。
“不是啊,是小雄教我的,小語,小雄和我成了好朋友哦,今天中午,他還把自己的食物分給我吃了呢。雖然他以前老說我是沒有爹的野孩子,不過爸爸說過,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就原諒他啦!”
小林堯滔滔不絕的講着,林語聽他說着,嚇得臉色蒼白,腿腳開始發軟。
木言見她不對,趕緊過去扶住她:“丫頭,怎麼了?”
林語對着女護士點頭,拜託她趕緊帶林堯去打針。兒子有些委屈的看着她,還是乖乖的跟了去。
望着兒子小小的背影,林語忽然就哭了出來,這可把木言嚇壞了。
榮御不知道這轉眼間發生了什麼,他擔心木言被林語的情緒帶動,受了刺激,準備說點什麼。
木言知道他擔心她,搖搖頭示意他沒關係。憑着律師敏銳的感知力,她察覺到事情很不對勁。她讓榮御先走,自己留下來陪林語。
榮御知道他和林語不熟,在這裡反到影響她們姐妹倆談話,沒有辦法只好現行離開。
見榮御走後,林語才拉着木言的手,慌亂得語無倫次:“木言,你說人心爲什麼這麼險惡,爲什麼這麼殘忍,爲什麼啊?”
木言握緊林語的手,試圖安撫她的情緒。
“你說的這些,是關於堯堯對不對?”木言不愧是林堯的乾媽,從林堯說了那些話,林語之後的反應,她就猜了出來。
林語忙不迭的點頭,繼續說道:“那個叫小雄的,是梅麗的兒子。你知道嗎,梅麗竟然和梅嵐是親姐妹。堯堯今晚上肚子不舒服,肯定是梅嵐指
使梅麗動的手腳。”
木言一臉凝重,如果事情真是小語說的這樣,那林堯在幼兒園裡也太危險了。
她們兩人很親近,林語工作上,生活上遇到不順的事情後,她基本上都會告訴木言。所以,木言是知道梅嵐這個人的。
只是她沒想到,那女人在公司裡無法把小語趕出來,就對她們的兒子下手,竟然這般的喪心病狂。
“木言,你說,我是辭職,還是給堯堯轉學呢?如果她們要針對堯堯,不管轉到哪所學校,梅嵐都可以去對付堯堯的,他還那麼小,哪裡能解決這些風險?我纔是事情的起因。梅嵐不過是想將我趕出公司而已,只要我走了,她就會放過堯堯的,對不對?”
她事業剛剛起步,爲了孩子,她打算放棄她的似錦前程。
這件事關係到堯堯,不止是林語,木言冷靜的心思,也差點亂了陣腳。不過這樣的時刻,正是體現她價值的時候。
法庭之上的歷練,讓她在面對突發狀況時,比一般人更爲冷靜。作爲金牌律師,她無比清楚,任何事情,只有保持冷靜的頭腦,才能儘快想到解決之法。
“這個時間,給堯堯轉學不合適,你看,現在都五月份了,還有接近兩個月的時間,這上半學期就快完了。如果給堯堯轉學,他到了新環境得適應一段時間,等他熟悉時,已經是尾聲了。所以,轉學這一點,行不通。”
聽了木言的分析,林語贊同的點頭。
“那你的意思是,我只有辭職這一選擇了?”如果要辭職,她還真捨不得。不過爲了堯堯,她願意。
這就是一種叫做母愛的東西在作祟吧,當下這一刻,她爲了兒子,願意用自己的前程去賭。此時的她,哪裡會管,以後的林堯,是否也會如她愛他一般去付出呢?
木言比林語大兩月,她心裡一直都是把她當妹妹的。沒有懷上林堯之前,她身上散發着稚氣。是那個充滿愛的小生命,讓木言看到林語的成熟。
她抱了抱她,心疼道:“傻丫頭,不必如此。”
林語聽木言這麼說,就知道事情是有轉機了,能夠在不必自毀的前提下,確保兒子的安全,她當然洗耳恭聽。
“你先不要急,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靜觀其變。這一次,對方只是探你的底,看你有什麼反應。我們就按兵不動,等她下一次出手時,用法律的手段來制裁她們。大人之間工作上的糾葛沒法解決,居然出黑手去對付毫無還擊之力的小孩,這種行爲,真是令人髮指!”
木言越說越氣憤,差點她也不是那麼理智了。
林語聽木言說得有理,心裡着急也沒有辦法。
見她還是有些放不下,木言寬慰道:“你別太緊張,或許堯堯生病,就是個意外呢。只是這次,湊上這麼多巧合,讓你妄自揣度罷了。凡事要往好的地方想,同時,也做好第二手準備就好了。”
看着木言又開始對她說教,擺出一副大姐大的模樣,林語就笑了。
“你知道嗎,你剛纔解決問題的辦法,和君臨還真是很像誒。”
“是嗎?”木言露出吃驚的表情,“看來我得找機會,好好和這個妹夫較
量較量了,比一比我和他到底誰更厲害!”
“你還記得上次的謠言嗎?”
木言點頭,等着她繼續說下去。上次的那謠言,來勢可不真不一般。像小語這樣的與娛樂媒體不沾邊兒的人,就因爲可惡的謠言一下串紅,她心裡擔心得都快瘋了。當初生下堯堯,謠言算得上是鋪天蓋地了,街坊鄰里的七姑八婆,都說林語的孩子是野種,沒有訂婚就和男人鬼混把肚子搞大,真是不知廉恥......
因工作關係,她知道言語是把刀,委託她的客戶,她通常都會要求在辯護結果出來之前,一定要謹言慎行。
真正體會人言可畏,還是在林語生下堯堯以後。她知道,丫頭不是不喜歡和父母住在一起,從她喜歡膩歪在父母跟前的樣子,就知道她多戀家。迫於閒言碎語的壓力,她不想讓父母傷心,藉着害怕相親的理由就搬了出來。
林語準備繼續說,發現木言好像陷入了沉思,她推了一下她的肩膀。
“你說,我聽着呢。”木言心疼林語,笑着看她。
林語知道木言心裡有事,她打算把剛起頭的話頭講完,然後再來詢問木言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她將堯君臨說過的話,大致的重複了一遍。木言認真的聽着,露出佩服的表情。
“對了,丫頭,你都還沒告訴我,堯君臨究竟是何方神聖呢?我知道他和一鳴是朋友,你和他怎麼認識的,我很好奇。不過我可沒去調查他哦,他是你老公,我等着你親口告訴我呢!”
經木言提醒,林語這纔想起,她居然沒有將堯君臨的信息告訴她!木言說得沒錯,她若是調查,瞭解到的資料,說不定比她知道的多。不過,因爲堯君臨可不是犯罪嫌疑人,沒有經過她的允許,木言可不會私下調查他。
她一拍腦門,責怪自己:“哎,你看我這記性!”
居然可以忘記和好閨蜜分享最疼她的堯君臨,也只有林語這迷糊的女漢紙,才做得出來了。
要說她和木言還真不愧是從小磨出來的性格,兩個人一遇到生活就一團糟,只有在工作的時候,才表現出是個人樣兒。
人生本就那麼多磨難,也只有這反應遲鈍,慢三拍的人,才活得更幸福吧!
林語拉着木言的手,從她參加一鳴迴歸的聚會前如何認錯人,相錯親的烏龍事件開始講起,到爹媽如何急着把她嫁出去,等她反應過來,就已經步入已婚人士了。
聽她說完,木言笑得,就差在地上打滾兒了。
“沒事兒沒事兒,你這步入已婚人士的節奏,和生孩子的速度比起來,慢了太多了。”
林語白了她一眼,正準備罵她。熟悉了這麼多年,木言早已猜到她的反應,找着話題來轉移她。
“堯君臨他......不會是那個堯家吧?”木言有些不敢斷定,試探着問。堯姓,在賓州是比較稀有的姓氏。
“對呀,我剛開始都沒不知道,還是一鳴告訴我的呢!”
“死丫頭,你要不要迷糊成這樣,對所嫁之人一無所知,把你拐去賣了,還幫人數錢是吧?”木言瞪着林語,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