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穆靳宸的性子,本不打算,也不敢走敬酒這一個環節,現在他主動敬酒,他們自然是賞臉的,紛紛拿起酒杯與他喝了一杯。
一旁的蕭致遠見狀,也站了起來,溫和淡漠的臉上亦是有一絲不安,“我與你一同出去吧。”
穆靳宸不經意地掃了掃滿場的賓客,幽邃的眸光凝了凝,“留在這裡招呼客人吧,我們去去就來。”
落下這麼一句話,也不管他同意不同意便拉着無雙的小手朝着外面走去。
景北堂與穆之嵐亦緊隨其後。
錦衣華服的新婚夫婦閒庭信步的姿態倒是看不出什麼異樣,滿場賓客也就以爲他們真的是去接什麼重要的客人。
一行四人出來了以後,祁東順勢將宴會廳的大門關上,將滿場賓客的好奇心隔絕於門內。
中秋的中午,炙熱的豔陽高高掛在悠遠的天空,一架尊貴無比的直升飛機在不遠處的空地降落。
預先安置好的保鏢從四面八方涌了出來,團團圍住了直升飛機。
穆靳宸半眯着眼睛一錯不錯地盯着飛機上下來的人,剛那個黑乾瘦的熟悉面孔從飛機上下來的時候,他抓着無雙小手的手也緊了緊,幽邃的眸子裡多了幾分危險的意味。
程朗出來以後,跟在他身後的是一名身型高大,衣着華麗,看起來有些淡漠,而又尊貴無比的男人。
保鏢們迅速移動身型,將他們擋住,而緊隨着尊貴男人身後的幾名配槍隨從旋即掏出槍支一級警戒對準擋道的保鏢們。
祁東有些爲難,回頭等待穆靳宸的指示。
穆靳宸做了個手勢,祁東纔對保鏢們做了個散開的手勢。
訓練有素的保鏢們旋即讓出一條道來讓二人通行。
穆靳宸敏銳地覺察到,直升飛機艙口的位置最少還埋伏了三名以上的狙擊手。
這架勢顯然是有備而來,並且來者不善。
尊貴男人見狀,冷然的瞳孔縮了縮,同時做了個手勢,隨從纔將槍支收回。
等到男人走近,衆人才看清楚他的長相。
他約莫五十歲,雙手負於身後,酷似東方人的面孔俊美得有些異常,眸子幽邃狹長,眼神裡有一種睥睨衆生的清冷,亦有着捨我其誰的霸氣。
男人的視線一直鎖定穆之嵐,似意料之內又像不可置信,臉上神色很是複雜,看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而穆之嵐看見男人的時候雙手已經捂住了口鼻,一會兒又將一隻手伸到不停起伏的胸口前面,緊緊地拽緊自己的衣襟。
呼吸似乎有些困難。
無雙察覺到了她的異常,連忙鬆開穆靳宸的手過去扶着她,低低問了一句,“媽,你沒事吧?”
穆之嵐閉了閉眼睛,太陽的光線曬得她有些眩暈,她似乎連站都已經站不穩了。
穆靳宸亦覺察到她的異常,趕緊走到她的另外一邊扶住她,“可有事?”
低沉醇厚的嗓音似乎將穆之嵐從失態中喚醒了過來,她緊緊地拉住穆靳宸的手,說出來的聲音已是沙啞得有些哽咽,“宸兒,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