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穆靳宸,穆百川自然是捋着鬍子哈哈大笑了起來,“你啊你,跟我們下了這麼多年都沒有進步,比起我的寶貝孫兒,差遠了。”
“太爺爺,您從小教導我做人一定要謙虛,今天怎麼埋汰起趙叔了?”
一聽這個聲音,穆百川更是神采飛揚,“哈哈,說曹操,曹操就來了,志良你先回去歇着吧,我跟我寶貝孫兒下一盤。”
“穆叔,過橋抽板可不是您老人家的風範啊。”
話雖如此,趙志良自然知道穆靳宸這麼晚來找老太爺自然是有什麼要緊事,打過招呼以後便離開了。
穆靳宸徑自走到趙志良的位置一派閒適地坐下。
穆百川一邊擺弄着棋盤,一邊問道,“無事不登三寶殿啊,宸兒到太爺爺可是有什麼事?”
穆靳宸勾了勾薄脣,一邊幫他老人家整理棋盤,一邊說道,“什麼都瞞不過太爺爺,不過是想過來看看太爺爺睡了沒有,對了,都這麼晚了,爲何還不休息?”
已經是夜裡十一點,早就過了穆百川休息的時間,而他老人家似乎還神采奕奕。
穆百川灰白蒼老的眸子閃過一絲精明的亮光,眯着眼睛說道,“年紀大了,喝了些好茶,這會倒是睡不着了。趁着還不困,說吧,找太爺爺什麼事?”
穆百川說着率先落下一粒黑子。
穆靳宸骨節分明的手指捏了一粒白子,挑了個位置放下去,接口道,“太爺爺,您也外公一起打江山的時候可有得罪過什麼人?”
穆百川迅速落下一子後,反問道,“你外公?喔,你說荊山那小子,爲何如此問?”
荊山小子……
穆靳宸脣角彎了彎,手上的動作也是極快,“正是,夏園近日發生太多事,最近又出了點事,我想徹底清查一下,看看跟外公那時候的關係網看看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太爺爺,舅舅的死因尚未明朗,而我這邊毫無頭緒,所以找找新的突破點。”
穆百川點了點頭,在夏園發生的事情裡,夏荊山白頭人送黑頭人自是最傷痛的。
“宸兒,你外公跟着我多年,爲人正直不阿,不畏強權,他的脾氣我最清楚,要說得罪人,自然是會的,但若要說得罪得很徹底,我倒真的想不出來。自古政商不分家,政商兩屆有矛盾跟利益衝突自然是在所難免的,軍界倒是極少涉及個人利益,真要說起來的話,大概就是也是軍界裡的害羣之馬。”
穆百川說着,乾枯的手指捏着一粒黑子陷入了沉思。
“荊山倒是拉過一些蛀蟲下馬,正確來說是我們一切剷除過一些害蟲,照道理,這些人如今都是沒能能力做些什麼,再說,若真要報復荊山,也不會等到現在。”
穆百川話音落下才順便落下一子。
穆靳宸又迅速落下一粒白子,繼而說道,“太爺爺可記得都有哪些人?或者整理一份名單給我,我徹底排查一下,如今倒真是跟只矇頭蒼蠅一般,毫無頭緒,不知道該從哪個方向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