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蓮確實從來都沒有在辦公地方談情說愛的習慣,但是對方是張小唯,他的合法妻子,就又好像問題不大。
他修長的手指指了指他對面的椅子。
張小唯以爲自己之前會錯意,有些不好意思,臉紅紅地走到他的對面坐下。
“你以爲做什麼?”再開口,許墨蓮的眼神已經恢復清明,聲音也不再啞然。
那張禁慾系的臉不苟言笑,就好像方纔看到的不過是張小唯的一場錯覺。
張小唯深呼吸一口氣,搖了搖頭,“沒什麼,你找我什麼事?”
許墨蓮的脣角泛起一個微不可見的弧度,辦公室時間調\/戲一下自己的妻子似乎也挺好玩的。
他隨手拿起一個文件夾扔到她的跟前,“這個周常樹是不是你的繼父?”
張小唯愕然擡眸,定定地看着許墨蓮,好像在說怎麼會問這個問題。
許墨蓮擡了擡下頜,“打開文件的內容看看。”
張小唯翻開文件,由到到尾遊覽了一遍,然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個周常樹胃口不小,五十多平米的破房子要價一個億,這是打算做釘子戶了。”許墨蓮繼續說道。
張小唯聽罷,臉上青一片,白一片。
她就知道如果那家人知道她跟許墨蓮的關係,一定不會放過任何敲詐他的機會。
那一天她的姐姐帶着侄女找她借錢,看到她從許墨蓮的車上下來,後來問過他是誰,張小唯只說他是公司的老闆,順道送她。
她追問哪個公司,張小唯也如實說了,但是隻說是普通上司與下屬的關係。
精明如她姐姐自然是不信的,這一次舊區重建的合作案是君氏跟遠洋共同合作的,其中前期的收購工作全面由遠洋負責,於是周常樹他們就獅子大開口了吧。
“需要我怎麼做?”
她的底細許墨蓮一早知曉,那家人是什麼人許墨蓮大概也是一清二楚的,沒必要解釋。
許墨蓮睞了她一眼,淡淡地說,“你能做什麼?你說的話他們會聽?”
張小唯失語,誠實地搖了搖頭。
其實她摻和期中可能會更加複雜,因爲她在那個家裡毫無地位可言,說話也沒有任何效力,這些年她充當得最多的角色就是搖錢樹,搖不出錢來的時候,她便什麼都不是,想想也真夠悲哀的。
許墨蓮觀察着她的神色,不知道怎麼的,也許是她哀傷的表情感染了他,頃刻之間似乎有些感同身受。
出生成長在那樣的家庭,是件很悲哀的事吧。
“那一區的收購工作基本完成,只剩不到十戶,而剩下的這些人當中大部分都是被周常樹煽動的,當然,高於市價百倍的只有周常樹,其他的大多數是高於市價十倍八倍不等。”
許墨蓮雙手枕於腦後,轉動了一下椅子,繼續說道,“其實法律規定收購率達到90%以上,剩下的都可以強行收購,只是周常樹好歹是你的父親,你的其他親人也都住在裡面,他的態度很強硬,我不想出什麼流血事件,所以,提前跟你打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