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又抿了一口咖啡,咖啡與牛奶的完美結合在舌尖上暈開,如同她知足常樂的人生一般恰到好處,“所以我很知足,我一直都很知足,在你沒有掏空夏氏以前,在我不知道你在用生命恨我以前,我從來沒有恨過你。並不是因爲我聖母,而是因爲恨一個人也代表着時刻要把他放在心上,你夏子薇不配我景無雙放在心上的,因爲我要真正放在心上的人太多。幸福沒有必然,我很珍惜我所擁有的一切,而你呢?不惜福,一直在糟蹋身邊的親人對你好,理所當然地糟蹋,你傷害我無所謂,可你傷了舅舅的心,傷了我媽媽的心,更傷了外公的心,夏子薇,恭喜你也成功讓我上心了。”
無雙的話語很輕,雲淡風輕得像她一點也不怪責夏子薇。
夏子薇輕呼出最後一口菸圈,摁熄了手裡的菸蒂,聽出了其中的意思,自嘲地笑了笑,“謝謝你告訴我你恨我,我還真的以爲無論我做了什麼你都能如此地無動於衷。”
“夏子薇我一直不明白,你爲何要恨我至此?舅舅外公他們疼我不假,可也同樣疼你,至於唐暮白,我本也不知道他之前愛過你,我知道了以後也未曾留戀過半分,到底爲什麼?”
無雙閉了閉眼睛,夏子薇用胎兒,用生命做賭注也要誣陷她,到底什麼原因讓她恨她至此,她真的很想知道原因。
這大概已經是迄今爲止,她與夏子薇之間唯一的一次心平氣和的談話,她覺得,或許就是今天,夏子薇能給她一個確切的答案。
夏子薇深呼吸了一口氣,這件事她本來打算爛在心裡也不跟任何人說的,但是她明顯地察覺到唐暮白對她態度的轉變,醒來的那天就說要娶她的時候,當時沒有想太多。
直到今天,如果僅僅是因爲她喪父之痛,那眼神了蘊含的憐憫與心痛似乎太多了些,她猜想,他昏迷的最後一個晚上,她所說的那些話,他應該是全數聽了去,照這個勢頭下去,他遲早也會告訴景無雙的,倒不如,自己親口告訴她。
有些話,說過一次以後,再開口,似乎也就沒那麼難了。
“景無雙,比起我受過的傷害,我對你所做的一切,根本不值一提,畢竟你沒有受到任何實質性的傷害,你還記得你跟唐暮白談戀愛的那一個夏天嗎?”
無雙點了點頭,心裡同時也打了個激靈,夏子薇怎麼會提前五六年前的事情呢?
“在那之前,你是不是在學校附近的小吃街惹了幾個流氓,然後蘇苒出面擺平?”
無雙努力回想了一下,其實她跟蘇苒都長得不賴,又一副看起來很好欺負的樣子,上學那會確實經常被社會上那些不良青年調戲,就是學校裡的追求者也不少,所以確實不大記得。
然而,在蘇苒出國以前確實有一次被人糾纏得很厲害,她之所以記得,是因爲那一次還是蘇苒帶着家裡的保鏢來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