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麗一看,坐在裡面的不是喬北歸又是誰?她強壓住一肚子的怒火,大步走進來,“不知道喬老闆找我來所爲何事?”
喬北歸伸手示意她坐,然後慢條斯理的遞過來一個PPD點餐平板,“喝什麼自己點。”
“你以爲我還有心情喝?”林春麗一把抓過PPD摔在地上,“你到底要幹什麼?你瘋了嗎?這樣針對我常氏!”
“針對?還真被你說對了!”喬北歸一點也不爲自己做過的事情後悔,相反他認爲自己做的還不夠,“在未來的日子裡,我將要繼續針對你常氏,只要你常氏還有一塊錢的業務,我就算是用十倍,百倍的代價也要把它搶過來。”
喬北歸那義無反顧的決心嚇到了林春麗,她實在是想不通,“我常家得罪你了?我女兒被你家三小姐打傷我都沒有去計較,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喬北歸咀嚼着這個有意思的詞語,呲笑出聲,“常媛媛故意去挑釁蘇黎,被打是活該!還有那個常青仗着自己是男人,竟然背後出手打我妹妹,斷幾根肋骨便宜了他!”
“那這件事也算是扯平了,我女兒都被打住院了你們還想怎樣?”林春麗碰見這家不講理的也算是倒黴,她自認爲已經是打落牙齒和血吞了,怎麼喬家還不依不饒的?
“扯平?還早呢!”喬北歸拿出一個手機,放在了林春麗的面前,點開,“如果沒有接下來的這件事,我還真的想算了。可是……”他眉頭微微一揚,“你聽。”
手機裡沙沙的傳來一陣沉悶的擊打聲,然後是一個男人哀嚎的聲音,“別打了,我說我說,是常先生找的我,讓我教訓一下蘇黎,程度就……殘廢,最好是毀容。我真的就是拿錢辦事……”
林春麗思緒混亂中,她的腦袋裡不斷閃現出:殘廢,毀容的字眼,難道蘇黎被打殘了?被毀容了?沒聽說呀!
喬北歸伸手關了手機音頻,然後飛速的點擊了幾下,把一段簡短的視頻發到了林春麗的手機上。“看一下那些人的下場吧!”
林春麗只瞄了一眼就嚇得渾身發抖,那是一段什麼樣的短視頻呀?幾個渾身是血的大男人倒在地上,手腳成奇怪的姿勢扭着,還有兩三個明顯已經死了……
“這纔是開始!”喬北歸陰測測的說,“敢動我喬家的人,你要做好心理準備的。”
林春麗慌了,這樣的後續她沒有想到,原來又是那個野種闖的禍,她不會放過他的!這麼想着,喬北歸已經起身到了門口,她慌神的衝過來想要拉住喬北歸,“喬先生……”
“沒用。”喬北歸冷冽的拂下她的手,“你該知道蘇黎是喬家的眼珠子,我們不可能就這麼算了的。”說着揚長而去。
不可能算了?聽着喬北歸的話,林春麗就像是被宣判了死刑一樣,滿心的絕望。不是她沒手段也不是她沒能力,她完全是被那個野種坑了!要知道喬家的背後還有一個江家呢!她無權無勢的常家如何抗衡?
憋着一股氣,林春麗一刻也沒有耽誤就衝到了醫院,撞開了常青的病房門,“野種!你坑死常家了!”
常青正和常媛媛在一起竊竊私語着,被這兜頭一罵臉色都青了,“你說什麼?”
林春麗哪裡管得了這麼多?她衝過去就是一記狠狠的耳光扇在常青的臉上,“你給我滾出常家,你這個害人精!”
“媽,你亂說什麼?”常媛媛拼命拉着她,“是爸爸認了哥的,你不能這樣對他!”而常青則陰沉着臉一字一句的問,“你罵我什麼?
“我罵你是野種!”林春麗暴怒的重複着,“你就是個害人精,自從你到我家來,我常家就從不安定!常志遠那個老匹夫竟然敢把自己的股份轉給你,他還幻想着你能接了常氏,做夢!我就是賣了也不給你!”
“大媽!”常青的臉色陰鬱了下來,那平時討好的模樣也不復存在了,“要是沒有我,你以爲江少爺會關照你?要是沒有我,你以爲就憑你能撐得起常氏?”
“哥,你怎麼這麼和媽說話?”常媛媛第一次聽常青說這樣尖銳的話,她趕緊拉着,“別說了,跟媽道個歉……”
“道歉?道歉有用的話我也不會十年如一日被壓的擡不起頭!”常青甩開常媛媛的手,“我早就想說了,爸爸把股份給我就是爲我以後接管常氏鋪路的,你憑什麼阻攔?有本事你也生個兒子出來!”
生不出兒子是林春麗心底的痛,現在被常青提出來說,更是把他氣炸了。“常青,你以爲你是個什麼東西?常氏就快要倒了,你手上的股份馬上就要變成廢紙了!”
什麼?常青愣住了。
“還不知道吧?你派去打蘇黎的那些人一個都沒跑掉,全部被修理的成了殘廢,死人!你就等着喬家的報復吧!”
我?我找人打蘇黎?常青在短暫的愣怔之後,側頭望向眼神躲閃的常媛媛,試探着問,“是你?是你找人去打蘇黎的?”
常媛媛還想狡辯,也想不承認,可是在常青咄咄逼人的眼光之下,她受不住哭了出來,“我生氣!我要氣炸了!蘇黎把我們倆都打進了醫院,不要付出點代價嗎?”
“是你?”林春麗被自己女兒蠢哭了,“真的是你不是他?”她的手筆直的指着常青,“不是你?可是我聽見喬北歸給我聽的錄音裡,那些人供認的是你!”
“是我用哥的名義找人的,我怕他們不肯爲我做事……”常媛媛哭了出來,“我真不知道他們會被抓住,他們吹牛說好厲害的……嗚嗚嗚”
常青也無語了,這常媛媛太着急了,才被打就找人去修理蘇黎,人家又不是傻子怎麼會猜不到是她?
“哥,怎麼辦呀?江哥哥會不會以後都不理我了?”常媛媛哭泣着拉扯着常青的衣角。
林春麗則頹廢的癱在地上,“完了完了!常氏完了。”
“常氏出了什麼事?”常青很關心常氏的運作,畢竟那裡面也有他的資產。
“喬北歸說他一定會吞併了常氏,不給常氏留活路的!”
光是喬北歸也不足爲據,常青冷哼了一聲,“讓爸爸施壓,喬北歸做的最大的生意就是進出口貿易,爸爸在外經貿就能使絆子爲難他!”
“老常退休了!”林春麗喊道,“才五十歲就被內退,現在人人都在議論是不是犯了錯誤……”
常青慌了,雖然常志遠的位置不是很重要,在外經貿裡也是人微言輕,但是他就是常家的門面,是常家的形象代表,現下被強制退休,真是丟人丟大了。
“什麼?爸爸退休了?那我是不是再也不能走進那些官二代的圈子裡了?那我是不是比不過蘇黎了?嗚嗚嗚,我要嫁給江哥哥是不是沒有指望了?”常媛媛最關心的還是她會不會配不上江惟仁。
聽聞常媛媛提到了江惟仁,常青就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樣,飛快的拿出手機撥號給江惟仁,“小江,救命呀!”
江惟仁剛在B市機場降落,準備來替蘇黎給常青道歉,實在不行他準備多放幾個單子給常氏做,算是補償了。誰知道電話一開,就是常青的求救。
“怎麼了?”
“一句兩句說不清楚,你什麼時候回來?”常青明明已經聽到電話裡有B市機場的廣播聲,但是他就是裝作不懂的樣子,問。
“我已經在B市機場了。”江惟仁沒有瞞着他,“什麼事你說,我給你辦。”
“我真的不是爲難你。”常青咬着脣故意遲疑,“要不你來醫院,我細細跟你講一下,我知道你也爲難的。”
爲難什麼?難道常青的傷情變嚴重了?江惟仁馬不停蹄的趕到了醫院,推開常青的病房被嚇了一跳,“常青,你的傷……”
常青身上但凡能看見的皮膚,都是一片青紫,頭上裹着白紗布,腰間上着夾板,嘴角還破了。“我的傷醫生說要臥牀三個月,養養骨頭。”
“我哥斷了兩根肋骨。”一旁同樣很慘的常媛媛委委屈屈的擦了擦眼淚,露出了青紫一片的臉蛋,“江哥哥,都怪我,我不該去找蘇學姐理論的,都怪我!”
江惟仁沉默的來到了常青的牀邊坐下,不過話卻是對着常媛媛說的,“到底怎麼回事?”
“我……都怪我!”常媛媛哭的稀里嘩啦,“江哥哥,我從小就崇拜你,有時候也會掛在嘴上說,可是我不是有意的……”
“說重點。”江惟仁有些不耐煩了,他看見常青的傷比他想象的重多了,心裡也是有點煩躁,“你找阿……蘇黎理論什麼?”他硬生生的把阿黎嚥了下去,而是叫了蘇黎的名字。
“我想在國貿開一間店,可是我和蘇黎姐同時看中了一間店面,我就用關係讓房東先租給了我,誰知道蘇黎姐就……就故意破壞我……”常媛媛說的不清不楚的,還夾雜着哭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