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中校曾經是我們軍方的人,我們會保護他的。”那幾個軍部的首長也當衆表了態,“我們會保護好每一個公民,更何況江中校是我們的功勳。”
好!要的就是這句話!喬南征不鬧了,他回頭深深的看了眼蘇黎,然後用最最堅決的語氣宣佈,“我——喬南征在這裡立誓,將會用喬家所有的力量來保護我的妹妹,誰動了她,我和他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不死不休!這樣狠絕的話語出現在這樣的場合你實在有些不妥,但是現場沒有一個人產生歧義,他們都被喬南征這拼死護妹的決心震動了,這樣的國民好哥哥到哪裡去找?當喬南征大步走出去的時候,全場報以熱烈的掌聲。
“大哥……”蘇黎望着喬南征的背影哭着癱倒在小江身上,“對不起,大哥……”
喬北歸垂手站立在一旁,到此時此刻他才承認,他這個做哥哥的比不上大哥,連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大哥從一開始的狠心謾罵到最後的宣告,都是精心設計過的,在他一步一步的設計下,江惟仁和蘇黎得到了江家明面上的支持,還有軍方鼎力的支持,這樣一來他們的處境會安全很多。
江惟仁垂瞬輕輕的笑了一下,大舅哥,你還真是用心良苦,只是——太遲了。
當這場記者會結束之後,江惟仁和蘇黎直接前往婚姻登記處,他們要在離開之前給彼此一個合法的身份,也給彼此一個承諾。
“蘇黎!”趙廷在被押上警車之前,忽然大聲喊道,“她……真的死了?”
蘇黎垂瞬,沒有回頭,“她當你死了。”
好!好!趙廷愣怔了一會,才瘋狂的大笑,“我死了好!死了好!”笑着笑着他的眼淚流了出來,糊滿了整張臉。
“該!”江惟仁冷哼着啐了一聲,“我們走!”
是活該!蘇黎不是聖母,也不會同情這個害慘了他們的人。要不是他,江惟仁何須公開身份?要不是他,大哥何須去求易城?要不是他,他們何須遠離B市?
但是一想到那癡情的江雨馨,蘇黎就忍不住心軟,不管江雨馨如何的嘴硬,她的心裡始終是有趙廷的不是嗎?
“登記完回家和爺爺說一聲,我就送你們去安全的地方。”江宏恩來到蘇黎身旁,小聲囑咐了一聲,“讓爺爺也高興高興,嗯?”
“好。”蘇黎滿口答應卻沒注意到江惟仁的眼神,忽閃了一下。
江宏恩不方便跟過去,就先回家了。江老爺子已經知道了今天的事情,他勃然大怒,“你不會阻止他?”
“爸爸,這是最好的方法了。”江宏恩無可奈何的說,“當時的情況保鏢也跟我彙報了,確實是趙廷讓人故意煽動不明羣衆的,造成了極壞的影響,唯仁的處理沒有錯。”
“沒錯?是沒錯!”江老爺子恨恨的嘟囔了一句,“可是他和阿黎丫頭以後就得加倍小心了,這些年他得罪的人還少嗎?”
“所以爸爸,我會努力成爲兒子的後盾,當我強大到能夠保護他的時候,他就可以回家了。”
希望如此吧!江老爺子朝外望了一眼,“他說去領證的?該回來了吧?”
江宏恩看了眼時間,“是該回來了,我打個電話給司機問問。”可這電話還沒打出去,家裡的座機就打來了電話。
“喂?”江老爺子接起來,還沒來得及問是誰,就聽見裡面傳來幾聲爆炸聲,還有尖叫聲和嘶喊聲,然後是江家司機慌亂到極點的聲音,“老爺子,不好了……車……車……”
“車怎麼了?”江宏恩看着不對,上前搶過電話就問,“說啊!”
“車爆炸了!剛纔從登記處出來,我發現車有些問題,就下車檢查,誰知道剛下車就爆炸了。少爺和蘇黎都……”
電話應聲落地。
…………
這一年,是沉痛的一年,江宏恩痛失愛子,喬家痛失小公主。兩家都再也沒有了歡笑。
這一年,是江喬兩家崛起的一年。悲情父親江宏恩以絕對的優勢獲得了大選的勝利,成爲了第一人。而喬南征這個再也沒有了笑容的冷血軍長,調任X省做了副省長,成爲了下一任接班人的人選。
……………………
東海市,夜色傾城。
“老大,不好了!小嫂子來了!”一個頭上頂了個假髮的男人慌亂的推開一間包間,喊道,“快跑呀!”
當然要跑!本來翹着腿喝着小酒的男人,“啪”一聲站起身,急的推開了窗戶就要往外跳。
“不能跳!這是十層!”那個戴假髮的男人一把拉住他,“會死的!”
是啊!十層!又不是蜘蛛俠!該怎麼辦呢?隨着門口的腳步聲原來越近,他慌了,趕緊把所有人都趕進衛生間,還煞有其事的恐嚇他們,“給我閉嘴呀!要是給我媳婦知道了,我殺了你們!”
話音未落,那腳步聲已經在門口停頓住了。
“太太,就在這間。”門口傳來經理那諂媚的狗腿聲,“要不要我幫你叫一聲?”
“不用了。”隨着一聲清麗至極的聲音傳來,是轉身離開的腳步聲,“我確定了他在,我就放心了。”
“媳婦!”實在忍不住了,他猛地拉開了門,帶着滿心的懺悔和羞愧,“我在這裡,我喝酒了,我……對不起!”
“喝酒了?”那個清麗的女人慢慢的轉過身,卻沒有看他,而是透過他看向了那間包間,裡面杯盆狼藉,酒瓶子倒了一地,看起來喝了不少,但是整間包間空無一人。
玩貓膩?女人推開他,大步走進去,那犀利的眼神掃過每一個角落,就直接衝着衛生間走過去。
“媳婦!媳婦!”男人一個閃身擋在了她面前,“我們回家!回家好不好?啊?我回去跪着,跪鍵盤,跪榴蓮,跪什麼都可以好不好?”
不好!女人的眼神透露出這樣一個訊息,然後那個男人就被推到一旁,衛生間的門也這樣被打開了,“出來。”
藏在衛生間的人魚貫而出,不錯,只有男的。好乖乖,足有十來個!
“知道我的規矩吧?”女人打了個響指,極爲帥氣的吩咐經理,“搬上來!”
很快,茶几上,地上擺滿了啤酒,不算什麼大牌子,但是勝在夠衝,夠味,是那種軍營男子漢纔會喝的啤酒。
好吧!那些人都認命的打開了瓶蓋,開始對着嘴吹。女人也打開一瓶,也不用酒杯,就這樣直接的灌下去。
男人的眼睛痛苦地閉上了,他錯了,他不該來喝酒!等女人一瓶酒喝下去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了,衝上前去抱住了她的大腿,“阿黎,剩下的我喝,我喝還不行嗎?”
“我的規矩是:你喝一杯,我喝一瓶!剛纔看了下,我今晚至少得喝吐了纔夠。”拂下他的手,女人堅持的又打開了一瓶。
“我不喝了還不行嗎?我真的不喝了,我戒酒戒酒!”那男人惱羞成怒的大吼道,“我TM的要是再喝,你閹了我行不行呀?求你別喝了!”
那個叫阿黎的女人盯着他半晌,忽的一笑,“江惟仁,你以爲我爲什麼會喝?你以爲你有什麼資格發脾氣?我不過就是去X省看了回大哥,你就這個死樣子?”
沒錯!這一對就是已經申報死亡的江惟仁夫妻。
好吧!他們的死從來沒有瞞過喬南征,因爲當時車裡被焚燬的屍體裡,並沒有孕婦,而蘇黎卻是實實在在的懷了孕,這個破綻讓喬南征找到了他們。
門口,一個身影悄悄的挪移,想要不著痕跡的逃走。
“吳七!”江惟仁聽到“X省”兩個字,才反應過來,自己這個醋吃的好沒道理。他一眼瞄見那急待於逃走的吳七,大罵出聲,“你個混蛋!你不是說蘇黎去見一個長得比我好看一百倍的男人?”
“喬軍長是比你好看呀!”吳七嘟囔着撓撓頭,不料卻把假髮撓掉了。看着手裡的假髮他就氣不打一處來,“你也別怪我!要不是你幫着小嫂子使詐,我怎麼會變成光頭?”
“你個賤人!願賭服輸你不知道?”江惟仁氣的一個酒瓶子砸過去,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吳七逃走了,再一回頭蘇黎已經開第三瓶了,他急了,怒吼道,“全給我出去!”
當包間裡只剩下他們夫妻的時候,江惟仁一把奪下了她的酒瓶,扔的遠遠的,小狗一樣用臉蹭着她的,“阿黎,你彆氣!”
“我不氣!”蘇黎的眼睛有些迷離,“一年多了,我們孩子也有了,你的腿也植入了人工智能,只要不跑沒人知道你……你爲什麼還要自卑?”
“我沒有!”江惟仁懊惱的低吼了聲。
沒有?騙鬼呀?前兩天是因爲他去國外洽公,她才讓吳七轉告一聲,她去看大哥了。誰知道一回來就聽說他翻天了,敢來夜色傾城喝花酒了!膽肥了呀!
“我真的沒有。”江惟仁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感受,和蘇黎之間早已經生死相許,但他還是會患得患失的,“我就是……就是覺得你怎麼能去看一個比我好看一百倍的男人?我以爲是易城。”
還敢提到易城?人家易城都出國一整年了,他們之間連個電話都沒有打過,也不知道這飛醋吃的是何道理?
好吧!說實話吧!江惟仁心一橫,“我承認我在怕,我怕你覺得外面的男人比我好,到時候你後悔了怎麼辦?”
我會後悔?蘇黎的眼睛猛地瞠大,“我沒有!”
“你有!我看見你哭了,夜裡你不睡覺跑到天台上哭了。”江惟仁委委屈屈的控訴,“我都看見了,你就是覺的跟我在一起委屈了!”
哭?什麼時候?蘇黎細細想來卻恨不得把江惟仁揍死,“那天是我媽媽的生日,我錄了一段話發給她,可能是哭了,但那不代表什麼。”
啊?江惟仁撓撓頭,忽然覺得世界末日來了,他今兒這一鬧,只怕惹惱了媳婦。幾乎立即的,他脫了上衣就開始親吻媳婦,只盼着媳婦看在他健壯的身體,還有持久的體力上,能饒了自己。
又來了!蘇黎忍不住呻吟了一聲,這廝就會這一種求和方法,不對,是他只熱衷這一種方法。慢慢的閉上了眼,她吐氣如蘭……不,如酒,“不要在這裡。”
好!江惟仁彎腰抱起了她,就急不可耐的上了樓上的酒店式套房,他等不及回家了,這一段時間他出國洽公基本在國外,已經有半個月沒有沾過媳婦的身子了,想的他夜裡睡覺都是翹着的。
“媳婦,以後我再也不會胡思亂想了。”江惟仁的脣熱熱的掃過她的每一寸肌膚,“你給我個保證唄!你說你就愛我一個人,好不好?”
蘇黎微微眯着眼睛就像一隻慵懶的貓,享受着他的服侍卻不肯出聲。
壞丫頭!江惟仁知道這是記恨上自己了。他更加賣力的討好她,卻不肯滿足她。當那隔靴搔癢的感覺折磨着蘇黎的時候,她氣的捶打他的後心,“我愛你,永遠。”
“不會有別人?”
“你說呢?”蘇黎翻了個白眼。
“不是這句。”江惟仁急了,“你應該說你不會喜歡那些小白臉,也不會嫌棄我,說!”隨着這一聲孩子氣的低吼,他重重的撞了她一下,“說,說你愛我!”
“愛你!”
江惟仁這才滿意的給她最完美的享受,用他殘缺的身體,不!現在的他已經看不出殘缺了,他的斷肢處裝了高科技的人工智能,行走站立已經不成問題了。
當蘇黎被他累的沉沉入睡之後,他摩挲着下巴暗籌,是該帶着媳婦和兒子回家看看了!
這一年裡,江惟仁很清楚政壇的變化,也很明白自己的離開換來了江家的未來,也換來了爸爸的成功,江宏恩成功的詮釋了最偉大的父親,帶着濃濃的悲情色彩卻奇蹟般的獲得了壓倒性的支持率,成爲了國內第一人。
“爸爸,很期待你和我兒子的見面呢!”江惟仁親吻着蘇黎的臉頰,偷笑出聲,他的阿黎給他生了個猴子,才幾個月就難纏的很。都說隔代疼,他希望爸爸能疼一他的大孫子,如果肯帶在身邊養就更好了。這小子實在是個電燈泡,三千瓦的,盡打擾他和阿黎的恩愛了。
不久之後,江首長的身邊多了個不足一歲的孩子,沒有人敢問這個孩子從哪裡來,但是江首長對這個孩子的寵愛那是有目共睹的,沒有人會懷疑,他將是江家二十年後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