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拖着玉面儘可能的避開了所有攝像頭。
玉面瞧見連城走位奇特,問說:“你這是爲何?”
“少點麻煩,你的鐵棺材可不是我挖出來的。瞧見那些像眼睛似的圓玻璃了嗎?要是被他們看見我從棋子山出來,突然帶着個沒身份的小蘿莉,八成會立刻懷疑到我身上。”連城解釋。
“你劈壞了我的面具,我還沒找你算賬。”玉面低聲道。
面對繁華古怪的新世界,她好奇又激動,時不時向連城提問。例如燈爲何無火而亮,車爲何無馬而行,男人爲何穿超短裙等等她根本搞不懂的問題。
“等一下?!”連城忽然表情一變,“你說剛纔那超短裙的萌妹子是男人?”
“你知道我什麼時候在說謊。”玉面鼻子抽了抽,哼聲道:“是公是母我還是能嗅得出。瞧你剛纔色眯眯的模樣,我真懷疑你好龍陽咧。”
連城很難受,生理上心理上都很難受。
他帶着這種強烈的負面情緒,等回到紅色小樓還沒緩解出來。他無法接受那種又軟又萌的可愛少女竟然會是同性的殘酷事實。
兩人同是修士,身法極快,趁着濃密夜色,總算在晚上九點鐘的時候回到了家。
連城剛準備掏鑰匙,玉面將手輕輕放在鎖眼上,防盜門自然而然打開。她評價說:“此鎖玲瓏有趣,但還是太簡單了點。”
“嗯。”連城點點頭,然後停下掏鑰匙的動作,無所謂道:“你繼續。”
防盜門分爲兩層。
外面是機械鎖,裡面則是電子密碼鎖,純電機結構。
玉面再次把手貼在門上,傻了。她懂得魯班機構,但根本搞不懂什麼是電路圖啊。她尷尬的站在原地,鬆手是認慫,不鬆手又沒辦法。
最後還是連城給他解了圍,用電子鑰匙在門口晃了晃,咔擦聲響大門開啓。
連城慢悠悠道:“虛心,你估計還不如七八歲的普通小孩子。”
玉面果斷選擇閉嘴。
她才進屋,就開始好奇的左顧右瞧,鼻子不停抽動,空氣中瀰漫的百鬼夜行圖的氣息讓她精神一震,臉上立刻露出了老煙槍憋了好久終於摸到菸草味的陶醉。
“還是百鬼夜行圖的味夠醇!”玉面喜不自勝:“閻羅令的太沖,生死簿的太油,黃泉旗總有股說不上來的餿味,最極品還是鬼哭棺,綿中有硬,剛柔並濟,舒爽無比!我那個轉世棺品質太差,和做菜的油煙沒什麼兩樣,這些年來可給我苦壞了!”
連城吐槽道:“鬼氣都能讓你品出這麼多味,你怎麼不去住太平間?”
玉面立刻理解了太平間的字面意思,劇烈搖頭:“剛死的太鮮,而且那地方妖靈衆多,誰喜歡抽二手的啊,做妖也得有品位,要不然傳出去讓同輩笑話。”
“你們妖怪喜歡吃鬼?”連城略有疑問。
“哼哼,要不能吃活人不成?還不是你們這羣衛道士逼的,讓妖族的食譜都改了大半。”玉面顯得很理直氣壯:“我聞到了你屋子裡有個極品鬼王,你要是把它給我當零食,我就告訴你百鬼夜行圖的秘密。”
“你,不好。”小花,現在應該叫百花,突然推開門,靜靜地望着玉面。
玉面興奮盯着小花,嘴角都快要滴下口水,她原地蹦蹦跳跳,眼淚汪汪一臉期待地望着連城,九條尾巴搖晃的比哈士奇還快,就差撒嬌了。
狐狸果然是犬科動物。
她苦苦懇求道:“一口,我只咬一口!肯定特別嫩!”
話音未落。
pia——!
這回不是她招出扇子,而是小花隨手招來個東西,把玉面死死拍在了牆上。她眉頭輕皺:“我,不喜歡你。”
玉面齜牙咧嘴,露出了她鋒利的犬齒,掙扎半天也下不來。最後她只能放棄,一臉無辜的看向連城,說:“我說笑的。”
誰信你開玩笑啊!
眼看着哈喇子都快遞到地毯上,連城實在沒法相信這隻狐狸是說笑。他極爲嚴肅的警告說:“百鬼夜行圖的鬼氣隨你怎麼吃,但絕對不許傷害任何一隻鬼!”
“哼哼,不吃就不吃,本主公不稀罕。”
連城咦聲道:“你真是玉面公主?難不成真被牛日過吧!”
“是主公!”玉面撿起小花用來拍她的藍盒子,惱火地抱腿蹲在沙發上,努力不用餘光去看小花。因爲她知道憑她現在的實力根本就打不過這隻女鬼。“還有,你才被牛日過!最後我再告訴你一句,你的百鬼夜行圖是贗品,但不比原版差。”
連城暗道,不是贗品就奇怪了,明明是銅小畜生搞出來的東西,眼前的老狐狸怎麼可能會認得。
小花的實力很超出他的想象,前些日子小花還是個聽什麼說什麼的木楞人偶,此時差不多接近真人,唯一的缺點就是說話還不太利索,有點才牙牙學語的感覺。
連城打算先處理小花,玉面這隻來歷不明的狐狸暫時放在一邊。
他對小花拋出了哲學三問試探:“你在哪?你在做什麼?你是誰?”
小花微微猶豫,回答道:“我在這裡,我存在着,我是我。”聲線依舊很空靈,柔柔弱弱的,惹人憐愛。
連城服了,完美答案。他又問:“那我是誰?”
“你?”小花遲疑,說:“你是我的心上人……”
連城久旱逢甘露,心靈極度空虛的他很難抵擋萌妹的超必殺攻擊。正當他手足無措,想要也做出表示的時候。
臥室裡有軟件電子聲傳來:“下一首播電影主題曲,吳國敬《你是我的心上人》……”
怪不得這鬼妹子句句帶暴擊!像裝備了無盡之刃似的。
原來都是和流行歌學的?你說這歌唱點什麼不好,全是男女之間情啊愛啊的,沒事多唱點室友情、兄弟情、戰友情,這纔夠和諧,夠快樂老家。
“屋子裡是什麼鬼?”玉面說出連城的心裡話,不過不是問號,應該是感嘆號。
“我怎麼聞不到它的位置。”
連城擺手:“別扯那沒用的了,今天爲錢我也要讓鬼推磨,不對,是拉小提琴!”他咚咚咚跑下樓,把張海潮的童年噩夢——某金雀小提琴,給借了過來。
他以一副大資本家的蠻橫姿態,拿着打印出來的入門教材,命令小花道:“今天晚上你就學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