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中藥苦就算了,居然還帶着那麼重的腥味,童畫苦着臉說。
“漱口吧。”小樣迅速地倒了一杯水,給她漱口。
在喝完藥之後,童畫就覺得渾身乏力,倦意襲來,她重新在牀上躺下,有些迷濛地說:“我有點累,我先睡一會。”
“是,小姐,你睡吧,我不會讓別人來吵你的。”小樣幫她蓋上被子,收拾了一下東西,見她已經睡着了,正想悄悄地出去,就見房門被輕輕地推開了,臉色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的寒逸天慢慢走了進來,儘管他的臉色很憔悴,但是卻依然掩飾不了在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冷傲氣勢。
“少爺。”小樣低首喊了一聲。
“她喝藥了嗎?”臉色憔悴,眸光依然銳利,望着沉睡在牀上的人兒,他放輕了腳步慢慢地走到牀邊坐下。
“小姐把藥全部都喝了。”小樣見他小心翼翼的,她也儘量放輕了聲音說。
“很好,你先出去吧。”寒逸天向她揮手,讓她退下去。
“是。”小樣頷首默默地離開了房間。
她的臉色比昨晚更加蒼白憔悴了,他回到家裡就馬上讓人熬藥,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讓她的身體好起來?
望着她日益蒼白的臉色,他的心就就好像被一塊大石壓着般,沉甸甸的,幾乎喘不過氣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爲什麼會如此在意她,難道命定的力量就真的有那麼大嗎?寒逸天緩緩地伸出手掌,輕輕地撥開她的衣襟,望着她鎖骨上面的那一塊星形胎痣,指尖輕柔地撫摸着。
長老曾經說過,只要他的命定新娘出現了,無論他願不願意,到最後,他們必然會在一起,而且還會愛得死去活來。
他一向都不相信命定之說,更加不願意受人擺佈,他一直很反抗長老,不願意接受他的安排,更加不願意照着他安排的路子走,爲了反抗他,他不惜說出了,就算死也不願意娶她的話,她聽見了,一定很傷心,他看見她了眼淚,甚至聽見了她心碎的聲音。
“小畫兒,你說我到底應該拿你怎麼辦?”或者他不應該去找她,如果他們不相遇,就不會弄成大家都傷痕累累,指尖下面的胎痣彷彿感應着他的話,泛起了淡淡的光芒。
望着那泛起淡淡暈光的胎痣,寒逸天的腦海裡驀然閃過了一幕模糊的景象,有個男人就像他此刻般撫摸着女人的鎖骨,雖然看不清楚他們的樣子,但是莫名地,卻能讓他莫名地感受到他們之間那種刻骨銘心般的情懷,他努力地想要看清楚他們的樣子,耳邊卻傳來了喃喃的低吟,把他從那詭異的景象中拉回了現實。
“寒……逸天……爲什麼……不理我……”沉睡中的童畫似乎正在做着噩夢,蒼白憔悴的臉上泛着令人憐惜的哀愁,眼角里流下了點點淚光。
“小畫兒,我沒有不理你,我只是不知道應該怎麼對你。”寒逸天舉起她的一隻手,在她的手背上輕輕地印下碎吻,他的心很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