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若若彷彿能聽到他強迫聲帶振動的聲音,強迫舌頭配合,強迫神經系統發出指令。
這是一種對自己無比殘忍的手段。
就像她當初爲了適應恐懼症,逼迫自己主動跟陌生男性說話。
所以說,他們都能對自己狠。
“別說了,先喝杯水,你的嗓音很黯啞,這樣對聲帶不好。”君若若抹一把淚,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去抓水杯。
“嗯……”炎擎沉聲低哼,眼中帶笑,一點兒看不出來因爲回憶過去而痛苦的樣子。
他就着她的手喝水潤喉,一副手殘的樣子。
“若若,我好想你能,見到媽媽。”他撩着她長髮,笑得有些傻氣:“如果,媽媽見到你,肯定,會很喜歡。她最喜歡,漂亮女娃娃,她還說,要給我生個妹妹,可是卻,卻沒機會了。”
“其實我不希望,有妹妹。如果有妹妹,萊諾知道了……”炎擎渾身一僵,恐懼的神色讓君若若的心,驟然一縮。
君若若忍着手疼,揪緊他胸襟,緊張極了。
她也不敢去想,如果是小女孩,如何能經歷那樣的生活?
“還好,只有我一個。”炎擎將下巴放在她肩頭,晃着腦袋,深深吸口氣,聞到她身上乾淨的味道,才微微放鬆。
君若若壓下心中巨顫,突然很迫切的想要去了解他,之前一直警戒自己不要對他太過上心,就那樣過過日子也就罷了。
但是現在,她非常渴望,觸及他心底的傷痛。
幫他分擔一部分。
“你,你戒掉了對不對?那個毒品,她還會給你用嗎?”君若若上下打量他一番,看他這健壯的樣子,一點兒不像吸過毒的人。
炎擎齜牙,笑得有些滲人,“戒掉了。但是她不死心,每次她自己嗨,就要誘惑我,我堅決不吸,她就讓,讓保鏢綁我,強灌。第一次,我藏了小刀,把她和保鏢,全部劃傷,結果被,被毒打一頓,在牀上,躺了十天。但那次以後,她就不再,不再逼我吸。”
這個變態!
君若若咬緊兩腮,恨不得撕了萊諾·帕爾瑪!
“帕爾瑪家,都是一羣瘋子。我聽過,一個僕人,咒罵萊諾,咒罵帕爾瑪家,第二天以後,再也沒見過,見過那個僕人。我聽說,萊諾還沒,沒嫁到卡洛斯,就殘暴*。只是沒人比我,更深刻體會到,她的手段。”
炎擎有些痛苦的閉上眼睛,將自己埋在她脖子窩,不讓她看到他臉上的情緒。
他壓抑着聲音,有氣無力的說:“若若,我不想說了。”
“那就別說,別說。”君若若往後挪一些,讓她枕在自己腿上,躺在沙發上。
倒仰着看到她哭紅的眼圈,臉上的淚痕依舊清晰,炎擎心中一陣滿足。
他只挑了冰山一角來陳述,她就爲他心痛流淚。
真划算。
就算再回憶一遍,只要她能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他也願意。
幽綠的謀底謀算着,他跟她傾訴自己的故事,用悲慘的自己來謀得她的同情和心痛,讓她爲自己掛心,絲毫不以爲恥。
男人的尊嚴?
尊嚴不是掩藏曾經的不堪。
他是個商人,達到目的就好。
身邊這人,一直以來心思都沒怎麼在自己身上,使些手段讓她收收心,他樂見其成。
即便是卑劣的用自己的傷痛來激發她的同情心。
這丫頭的同情,也不是隨隨便便給的。
“若若,你趕走萊諾,是爲我出氣?”炎擎恬不知恥的問,語氣還是那副病怏怏的。
還不知道自己掉進狼圈的君若若點點頭,堅定的說:“對啊!但是Simon的話也對,這件事我的確欠考慮了。”
炎擎翹起嘴角,滿意得很。
“沒事,她要是再來,你就再把她,踹走。”他用腦袋拱拱她的腰,無恥的說:“你要,保護我。”
君若若一愣,輕笑一聲,淡淡的愉悅,“好。”
兩人身邊的氛圍很溫馨,電視機裡男女主播配合着打趣,娛樂新聞總是充滿了八卦和戲劇。
女主播神秘兮兮的說:“據悉,咱們的國民男神這次腿受傷,是因爲跟女朋友吵架呢!嫵媚兒同學,這下你心疼了吧?”
男主播趕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一語雙關:“估計是男神有些招架不住。”
君若若:“……”
“我想看電影。”炎擎涼涼的說,然後自顧自的開始換臺,“對了若若,別墅賣的錢,你用來買,傾城影視的股份吧。”
他盤算着,傾城影視放他手裡白搭,他也只是交給職業經理人打理,白瞎了那些資源。如果若若成爲傾城影視的股東,就能將資源充分利用起來,還不用在外面受氣!
最重要的是,若若將會變成掌握權力的人,鄒逸天那個戲子若是需要傾城影視的資源,就要看若若臉色!
想想,就覺得熱血沸騰!
用鄒逸天的錢來制衡他,畫面太美!
結果君若若說:“我把錢捐給Hearts心理治療公益基金了。”
“恩?”炎擎驚訝,“全捐了?”
君若若冷笑一聲:“拿着膈應。不過,你說的傾城影視我還真有些興趣,不過現在資金流有限,前段時間我擠進了原色。”
炎擎再驚訝一番,又自豪得不要不要的。
說起原色,君若若又想起昨晚阿文那個電話,貌似他說不用自己代言?
想着,君若若拿起電話撥過去,問問清楚。
結果看到電話上十幾個阿文未接來電,昨晚調成靜音一個都沒接到。君若若眉頭微皺,難不成還真不讓自己代言了?
撥過去,阿文很快接起:“若若!能見面談嗎?”
君若若看看炎擎,猶豫的說:“這幾天不太方便,你現在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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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代言的事……”阿文語氣有些不穩:“若若我很抱歉,這不是我想的。但是……娜娜跟了我七八年,我不想讓她再這麼等下去。二叔答應支持我和娜娜,有二叔的支持,爺爺那邊肯定沒問題。”
他無奈冷嗤:“我這二叔一事無成,東一榔頭西一棒子亂搞,卻偏偏能把固執古板的爺爺搞定。”
“所以說,是你二叔不要我好過?更準確的說,是喻歌吧!”君若若眯了眯眼:“這隻跳蚤,也該歇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