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陽雖然不想承認這個事實,但是那鮮紅的牀單提示着他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他昨晚的的確確跟微微睡了。
這個事實讓雲陽特別的懊惱。
都說喝酒誤事。
他自以爲自己的酒量挺不錯的,但是也不知爲何,昨晚居然犯了這樣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
他真的沒辦法原諒自己。
看到哭得不能自已的微微,他心中的那種愧疚就更加濃烈了。
他沒辦法再去顧及林子然的心情——因爲他知道,他無法同時照顧兩個女人。
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
比如昨晚,陰錯陽差的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但是能有什麼辦法?
他已經是成年人了,他得爲自己的行爲負責。
這樣的情況下,他沒有資格,更加沒有立場去找林子然。
雲陽簡單的把昨晚的事情跟江深墨說了一遍,江深墨聽完以後微微蹙眉:“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昨晚明明是跟林子然在一起的,但是後來早上在你身邊的人確是微微?”
雲陽“嗯”了一聲。
江深墨繼續問道:“那你有昨晚發生的事情的回憶嗎?你確定你昨晚真的是跟微微睡的嗎?”
雲陽的表情特別懊悔,但是那些零碎的回憶卻讓他不得不承認:“嗯,的確是跟微微,我有印象。”
一聽到這話,江深墨的眉頭緊緊地鎖住。
而尚語溪則不由得問道:“雲陽,我問你,你之前慶祝宴會不是明明沒有叫林子然嗎?爲何林子然那還會去宴會?”
雲陽嘆了一口氣:“是微微叫了林子然——她覺得林子然還是喜歡我的,我們兩個人還有誤會沒有解開,希望給我們一個機會讓我們好好聊一聊——我知道她是好心,但是誰也沒有想到——”
雲陽後面的話沒有說下去了。
但是尚語溪聽到這兒,心中的那種疑惑卻是更加濃烈了。
這件事,果然跟微微有關,而且字裡行間,都透露着蹊蹺。
她並不覺得微微是一個這麼心地善良會成全其他人的人。而且林子然本來明明不用去宴會的,擺明了就是微微把林子然叫過去的。
這就讓尚語溪不得不開始思考微微的用心了。
何況,昨天還發生了這麼陰錯陽差的事情,怎麼可能這麼湊巧?這讓人不懷疑都難!
尚語溪也顧不得拐彎抹角了,直接問道:“昨晚微微是第一次?”
那頭的雲陽先是愣了幾秒,似是沒想到尚語溪問的這麼直接。
江深墨也不由看了尚語溪一眼。
尚語溪有些不耐煩了:“這個很難回答嗎?”
雲陽這才點了點頭:“嗯,第一次。”
尚語溪若有所思,想了一會兒後問道:“雲陽,我問你,你的心裡到底有的是誰?是林子然對吧?”
聽到這個問話,雲陽沉默了一會兒,隨後說道:“喜歡是一回事。但是責任又是另一回事。我承認,我是喜歡林子然,但是微微這兒,我得給她一個交代——”
尚語溪生平最討厭的就是這番冠冕堂皇的說辭,明明喜歡另一個人,卻因爲責任要跟其他人在一起。
他以爲自己是偉大的電視劇男主角嗎?
尚語溪的聲音冷了幾分:“反正現在林子然不見了,你要是有林子然的消息,趕緊告訴我們。我希望你早點把關係理清楚,別被某些人和某些事情矇蔽了。”
說完,尚語溪直接走開了。
一看到尚語溪離開了,江深墨也懶得跟雲陽多說什麼了,匆匆說了幾句話後便掛斷了。
那頭的雲陽聽到林子然不見了,眼中的擔憂浮現了出來,他立馬撥通了一個電話,等到那頭的電話接通以後,雲陽立即吩咐道:“幫我找林子然的下落。”
而這邊尚語溪則來回走着,拼命想着林子然可能會聯繫的人和可能會去的地方。
林子然在雲市認識的人並不多,除了雲陽等人,就是工作的地方了。
尚語溪想辦法聯繫了林子然工作的地方,卻發現林子然自從辭職以後再也沒有和他們聯繫了。
這樣一來,雲市的線索就斷了。
江深墨看着着急的尚語溪,輕輕地摟住了尚語溪的腰:“別太擔心了,我已經派人去找了。”
現在的尚語溪怎麼可能不擔心。
她現在肚子裡還憋着一團氣。
也不知道這個氣從何而來,她憤憤地說道:“江深墨,我真是愈發討厭雲陽了!”
江深墨挑眉:“怎麼了?”
尚語溪的滿腔怒火無處發泄,不怪罪到雲陽身上怪誰?
尚語溪不滿道:“我剛剛聽雲陽那話的語氣,我就覺得討厭。什麼明明喜歡的是林子然,但是要對微微負責。真是搞笑,要是真的喜歡林子然,昨晚怎麼可能還跟微微發生關係?這不擺明了就是扯淡嗎?”
江深墨輕輕地拍了拍尚語溪的背,安慰道:“雲陽做的的確不對。可惜的是昨晚林子然也跟謝恆睡了。”
一想到這個事實,尚語溪覺得真的是頭疼。
好好的關係,因爲一個晚上,全部都給打亂了。
發生了昨晚那樣的事情,謝恆和雲陽心裡定然是有了疙瘩了。林子然跟雲陽又該如何相處?
何況還有小煙——小煙還不知道這件事,若是知道了這件事,估計又有得傷心了……
尚語溪一想到這錯綜複雜的關係,就覺得頭疼。
像是平靜的水面被砸下了一顆石子,所有的平靜都被瞬間打破——本來完美的事情一下子變得支離破碎起來。
尚語溪皺着眉頭,心情特別糟糕。
看到了尚語溪的煩躁,江深墨伸出了修長的手指,輕輕地爲尚語溪撫平了額頭的皺痕,柔聲說道:“急不用着急。若是真的是一個失誤,那他們就都得爲這個失誤而付出代價;但是也有可能,壓根就不是一個失誤。”
一聽到這話,尚語溪猛地擡頭看向了江深墨:“小墨墨,你這話什麼意思?”
江深墨輕聲道:“就是字面上的意識。”
尚語溪猛地抓住了江深墨的衣袖,像是一個要糖吃的小孩子一般求教道:“小墨墨,你說嘛!到底是什麼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