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句話說出來的時候，凌默就像是聽到了一個晴天霹靂。
只聽得凌默說道：“亡妻的確姓秦，但是早已過世多年。現在我的妻子姓方。”
宋挺也不由驚訝道：“原來如此——江總對不住了，提到了你的傷心事。”
江恆擺了擺手：“不礙事的，都過去了。”
車子裡砰一聲。司機嚇得差點跳了起來。
凌默狠狠地錘了一下車子，隨後緊緊地握緊了拳頭，似乎不能消化這個消息：“宋挺，問問秦珍是怎麼死的？”
宋挺一臉惋惜道：“江先生，能冒昧問一句，秦夫人是因何去世的？”
江恆一臉憂傷道：“病重去世的。”
宋挺便安慰了江恆幾句。
而車裡的凌默，腦子裡一直迴盪那幾句話。
亡妻的確姓秦，但是早已過世多年。
病重去世的。
秦珍已經去世了？
這怎麼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
江恆一定是騙人的！
絕對是騙人的！
凌默如同瘋了一般，迅猛的打開了車門，猛地衝了出去，跑進了皇朝酒店。
瞬間有人攔住了凌默，凌默眼神陰冷：“滾開。”
警報立馬拉響。
江恆聽到警報，起身，只聽得一個保安跑了過來道：“江總，有人硬闖。”
江恆的眼神陰冷了幾分：“沒看到我在忙嗎？”
宋挺忽地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剛剛似乎聽到了巨響。
他立馬起身：“江總，一起去看看吧。”
宋挺都這麼多了，江恆也不好意思拒絕，便帶着宋挺一起走到了門口。
江恆剛想開口罵人，然而當看到門口那道再也熟悉不過的身影時，江恆整個人都石化了。
凌默一轉頭，看到了多年不見的江恆，眼神不帶任何溫度。
宋挺果然看到了自己的老闆，他立馬上前，恭敬地喊道：“老闆。”
石化的江恆立馬清醒了幾分，不敢置信道：“老闆？所以你不是老闆？凌默纔是老闆？”
凌默渾身散發着冷氣：“江恆，許久不見！”
江恆還是沒有消化這一現實，他伸出手指，喃喃道：“所以，這個所謂的海歸老闆，一直都是你凌默？”
凌默冷笑了起來：“是啊，江恆，你是否喜歡我送你的這份禮物？”
方君敏趕了過來，整個人也呆住了。
怎麼會是凌默？
凌默不是已經半死不活了？
怎麼居然還能回來？
凌默看了一眼江恆身邊的女人。
眼神愈發滲人了：“江恆，秦珍呢？”
江恆這纔回神。
原來這一切都是凌默。
那就不存在談判的可能性了。
凌默就是過來搞事情的。
凌默就是來報仇的。
果然，這就是凌默送給他江恆的禮物。
好一份禮物。
江恆的眼神有些陰鷙：“凌默，你的禮物我收到了，那我也回送你一份禮物。你不是很想秦珍嗎？那你就到雲市墓地江氏祖墳去找秦珍吧。”
聽到這話，凌默直接衝上前，揚手要打江恆。
宋挺立馬拉住了自己的老闆。
這可不得了。
畢竟還在雲市。
只要老闆一打了人，事情就要麻煩許多。
凌默被人拉住了，不滿道：“放手！”
宋挺立馬到：“老闆，別忘了我們來的目的。這是雲市。”
凌默聽了這話，冷靜了幾分，但是他的腦子還是一團漿糊。
他現在甚至不能思考。
他的腦子裡全部都是秦珍的消息。
他怎麼也不相信秦珍已經走了，這絕對不可能。
凌默雙眼通紅：“江恆，你以爲你能騙的過我？趕緊的，告訴我秦珍在哪兒？”
看到凌默這副痛苦又不敢置信的樣子，江恆忽然有一種快感：“秦珍的下落不是告訴你了嗎？她死了，早就死了。”
凌默再也忍不住，掙脫了宋挺的束縛，直接給了江恆一拳。
江恆也不是逆來順受的人，他反手給了凌默一拳，兩人瞬間扭打了起來。
一邊打，還一邊怒吼。
“江恆，你個混蛋，說實話，還我秦珍。”
“呸。秦珍死也是江家人，跟你凌默有個狗屁關係。”
“你給我閉嘴，告訴我秦珍的下落。”
“別自欺欺人了，這麼多年了，你又不是死人，我就不信你不知道秦珍的下落。整個人雲市的人都知道，就你不知道，鬼相信！”
“你閉嘴！”
“哼，沒法接受了？我告訴你，你痛苦，我也痛苦。痛苦有用嗎？沒用，不過看到你痛苦，我很舒服。”
“你滾。”
“凌默，你還是回來了。回來的好啊！回來給秦珍兒子送葬吧。”
“你混蛋！”
一旁的方君敏臉色蒼白，她也不去勸架，就看着兩人扭打在一起。
反倒是宋挺，立馬喊來了人，拉開了兩個人。
凌默和江恆兩人再也沒有老闆的樣子，兩人的臉上全是傷痕，都是一副要置對方於死地的模樣。
兩人死死的盯着對方，彷彿想要把對方戳出一個洞。
若說江恆這輩子最恨誰，那也是凌默了。
搶了他的風頭，他應得的名譽，他老婆的心。
江恆恨不得把凌默千刀萬剮。
都想置對方於死地的兩人仇視的瞪着對方，誰也不讓。
宋挺跟在老闆跟前這麼多年了，一直佩服凌默。
凌默冷靜自持又有能力，一直是宋挺的偶像。
但是這麼衝動的凌默，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他甚至覺得自己看錯了。
剛剛那個找人幹架的人，怎麼可能是自己英明的老闆？
但是事實的確如此。
凌默和江恆已經十幾二十幾年沒見了。
但是有些東西，比如仇恨，並不會隨着時間的增長而消逝。
相反的，它會隨着時間的增長而瘋狂蔓延。
正如此刻的凌默和江恆。
凌默冷冷地放話道：“江恆，你的報應馬上就要到了。”
江恆毫不在意地回覆道：“你的報應一直都在。”
凌默冷言掃了江恆一眼，隨後立馬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等到凌默離開了以後，江恆氣得踢翻了所有的凳子。
方君敏皺眉說道：“凌默怎麼會回來了？你沒有跟他談一談嗎？”
江恆本身就憋了一肚子氣，聽到這話，像是找到了發泄的出口，怒吼道：“凌默爲什麼回來？這個問題你難道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