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羞愧麼?
最近幾天,無端的,他總是夢到楚楚。
她的容顏,永遠定格在了年輕的模樣,一顰一笑都是他所熟悉的。
說是夢,倒像是昔日的場景重現在眼前。
他像是一個旁觀者,局外人一樣的看着楚楚和楚懷瑾楚裕萌喝薇薇的互動。
母子四人相處融洽,歡聲笑語。
她眼角眉梢,都透出了小女人的幸福,一個人的眼神是不會騙人的。
一個幸福的女人,她的臉蛋永遠是容光煥發的,眼底充滿了愛意,和對這個世界的喜歡。
夢到了最後,和諧溫馨的畫面,戛然而止。
畫面破碎,緊隨而來的,是楚楚無聲的質問,她站在一道黑影之下,用失望之極的眼神看着他。
他想朝她走去,卻不知道被什麼牽絆住了腳步,無論他如何努力,如何用力,都無法向前邁一步。
他想問問她,爲什麼要用這種眼神看他,她到底想跟他說些什麼。
喉嚨卻像是被什麼梗着,無法言喻。
直至最後,楚楚的容顏,逐漸變淡,直至幻化爲一縷輕煙,徹底的消失在她眼前。
楚摯的頭,隱隱作痛,他擡手扶額,揉着額角,盛心若看見了,關切的問:“阿摯,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我沒事。 ”楚摯心煩意亂的站起身,往外走。
他今晚又要睡客房?
盛心若上前兩步,從身後抱住了他,臉貼在他背上,聲音輕柔中夾雜着委屈:“阿摯,陪陪我好不好?”
頭痛得似乎更劇烈了。
一閉上眼睛,楚楚的臉,就不停的在眼前浮現。
心煩意亂,心口發悶,楚摯掰開盛心若環繞在自己腰上的手,“我還有事要處理,你自己先睡。”
“阿摯,阿摯!”
盛心若追了兩步,楚摯無情的把門關上了。
頹然的往回走,倒在沙發上,盛心若想不明白,他到底是怎麼了?
結婚這麼多年來,他在總統府時,鮮少讓她獨守空房。
最近是怎麼了?
還是……他聽到了什麼風聲?
越想,盛心若就愈發的不淡定了,雙手插|進發絲裡,揪住髮根,她眼神發了狠:“楚懷瑾……你最好別破壞我得之不易的幸福,否則……”
就算你是阿摯的兒子,爲了穩固我的生活我的家庭,我也不會放過你。
你最好安分守己,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
否則,她既然能殺了他母親,殺他也是易如反掌。
是生是死,就看他自己怎麼選擇了。
楚摯來到了院子裡,夜裡的冷風,迎面吹在臉上。
頭痛似乎有所緩解了。
這個點,也不知道楚懷瑾睡了沒有。
想來,自從楚楚死了之後,他連三個孩子都很少關心了……
尤其是帶着薇薇和楚尋去了寧城楚園一住就是好幾年的楚懷瑾和薇薇。
或許是楚楚的夢起了作用,他這個做父親的,終於知道自己有多不稱職。
“先生,您要去哪?”
“去阿瑾的別院。”楚摯說着,往外走。
警衛不好提醒他,他身上還穿着睡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