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他一路被人帶來了機場,看樣子,似乎要離開法國。
乍然見到默克,他又驚又疑惑。
默克和楚懷瑾,難道認識?
默克擡手,拍了拍他的肩,“阿瑾的遺失在外的兒子,就是我們家唐娜和安德魯收養的喬治,三年前,我偶然救了他一次。”
埃墨裡着實沒想到,老友竟然和楚懷有着這麼深的淵源。
這麼說來,默克便是楚懷瑾的恩人了?
“你呢?你又是怎麼回事?”
埃墨裡苦笑着搖了搖頭,並不想說太多。
默克一副瞭然於心的模樣:“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你說你,好端端的,怎麼突然犯起了傻來?就算燕伊人是蕭新月的女兒,你也不能因爲當年的遺憾,而把希望寄託在漢斯身上。你知不知道燕伊人已經有丈夫,有兒子有女兒了?”
“默克,別說了。”埃墨裡顯然並不想多談。
事已至此,還有什麼好說的?
如今,落在了楚懷瑾手裡,算他倒黴。
楚懷瑾要殺要剮,他絕不會眨一下眼。
“你!”默克氣得渾身發顫:“我看你真是冥頑不靈!”
埃墨裡放入垂垂老者一般,渾身散發出腐朽的氣息,了無生存的意志。
他苦澀的笑了笑:“默克,我瞭解楚懷瑾,他睚眥必報,不會放過我的。我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漢斯。我信得過的人不多,漢斯,我就託付給你了。 ”
“我是不會幫你照顧漢斯的!”
默克厲聲打斷他,“漢斯是你兒子,不是我兒子,要照顧,你自己照顧。埃墨裡,我告訴你,我之所以要豁出這張老臉來拜託阿瑾,爲的是什麼,你還不知道嗎?”
他千方百計想保住他們父子倆的命,他倒好,一心求死。
他死了,是一了百了。
漢斯呢?
漢斯跑得掉麼?
他是漢斯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至親了,他就忍心跑下漢斯一個人孤零零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埃墨裡垂下腦袋,嗓音沙啞異常:“默克,這輩子算我欠你的。下輩子我一定好好報答你。”
默克忍無可忍,掄起拳頭,照着埃墨裡的臉,一拳揍過去。
嘭!
埃墨裡生生吃了他一拳,他神情恍惚,了無生氣。
默克勃然大怒,揪住他的領口,把他提了起來:“你想過漢斯麼?你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你還沒看着他娶妻生子,你能死得瞑目麼?”
埃墨裡沉默良久,才嗤笑出聲:”默克,你真以爲我做了那樣的事,楚懷瑾能放過我麼?“
默克眉頭緊蹙。
埃墨裡失笑:“只要我活着一天,漢斯就會被威脅。一旦楚懷瑾得到解藥,漢斯只會落得跟我一樣的下場。”
“不,一切還來得及!現在將功贖罪還來得及,只要漢斯把解藥交出來,就算豁出這張老臉,求我也會求阿瑾放過你們父子倆。 ”
看着默克,埃墨裡突然感慨了起來:“默克,此生得此一友,是我的幸事。”
飛機即將起飛,陳策走了過來,他還沒開口,默克就說道:“我們聊完了。”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