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卻冷得瑟瑟發抖,上下牙都磕在了一起。
男人低頭,把玩着水杯,不屑的嗤笑一聲。
裴三少回來的時間,跟初語報備過,她淺眠,聽到動靜,便立即醒了過來。
意識到隔壁發生了什麼事,她顧不得其他,掀開被子,繫好睡袍腰帶,便離開了臥室。
來到客房,裡面氣氛詭異。
裴三少只在腰間鬆鬆垮垮的圍着一條浴巾,而白淺淺,亦是穿着睡袍,她低着頭,臉色慘白。
兩人之間,沒有任何交流。
她不知道剛纔發生了些什麼事,擡起腳步,踏進了客房。
視線落在了裴三少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裴三少俊臉潮紅,額頭上佈滿了細細密密的熱汗,在燈光下,這些薄汗晶瑩剔透的反射着光芒。
“三少夫人。”
警衛自動讓開了道路。
裴三少擡起頭,視線一瞬間便攫住了她的眼眸,有些委屈的道:“言言。”
“嗯?”
初語朝着他走近,裴三少順勢把水杯交給警衛,他像個大型哈士奇一樣,緊緊抱住了初語。
委屈得不得了,用自己滾燙的身子蹭着她,“她給我下藥了……我可乖了,一點也沒碰她。”
“是麼?”初語聽着他的話,莫名有些想笑。
明明是這麼嚴肅的場合,明明馬上就可以揭穿白淺淺僞善的面具,他卻偏偏在這個時候撒嬌。
讓初語怎能不出戲?
裴三少低頭,額頭抵着她的額頭,鼻尖輕蹭着她挺翹的小鼻尖,“真的……不信你看監控。”
警衛早已經按照他的吩咐,在客房裡裝上了隱秘的監控。
可謂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任何一個角落都不放過。
除了浴室。
事到如今,白淺淺渾身冰冷透骨。
她明白了……她總算明白了,這是他們聯手演的一齣戲,爲的就是給她下套讓她往裡面鑽。
什麼喝醉,什麼分房睡,全都是假的!
全都是演給她看的假象!
讓她誤以爲,她有機可乘,讓她堅定的相信,自己可以取代初語,更讓她自信的相信,她可以成功擠掉初語,讓她自願退出。
“爲什麼……”
白淺淺站在水晶燈下,燈光打照在她頭頂,面容陰暗的被髮絲遮住,令人看不真切她的神情。
初語拍了拍裴三少,讓他把頭擡起來,她看向白淺淺,擰眉,“你說什麼?”
“爲什麼這麼對我?”白淺淺冷笑一聲,那一聲冷笑裡,包含了太多太多無法發泄的情緒。
那些情緒就像是一個隨時都可以點燃的炸彈,將所有人都炸得粉碎。
“爲什麼這麼對你?”初語覺得自己聽到了今年最好笑的笑話。
她抓着裴三少手臂的手,暗暗用力,指甲陷入了他的皮肉裡,“爲什麼這麼對你,白淺淺,問出這句話的你,是不是以爲我們都在陷害你?”
白淺淺陰冷的清嗤一聲,“難道不是麼?你們演一出這麼逼真的大戲,難道不是爲了給我下套,讓我往你們挖好的火坑裡跳麼?”
“所以,你覺得你沒錯,錯的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