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高跟鞋踩在地面發出的咔噠聲,燕伊人擡起頭,脣角微微漾起笑痕:“歡歡,你來了?”
凌雲歡第一眼看到燕伊人,腦海中就跳入了四個字,楚楚可憐。
靠在牀頭的她,就像林黛玉一樣,嬌弱得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這副模樣,別說身爲女人的她都會如此,更何況是男人了。
凌雲歡捋了捋頭髮,一手無奈頭疼般的扶額,“伊人,你到底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又把自己弄進醫院了?”
燕伊人低頭,看着自己交握在一起的手指,聲音飄渺:“我昨晚去見奶奶了。”
“你一直受她們母女倆欺負也不是個辦法,不如,讓寒江把你奶奶從燕家接出來跟你一起住?”
“我爸不會同意的,況且,奶奶也不想離開燕家。”
凌雲歡暗自咒罵了一聲,“我先去繳費,再給你買早餐回來。”
走出病房,繳費完畢,凌雲歡掏出手機,給季寒江打電話。
已經洗好澡的季寒江,接到她的電話,聲音怒氣昭昭:“什麼事?”
“伊人住院了,你快過來。”簡單的說了一句,報了地址,凌雲歡把電話掛斷。
她慢悠悠的去買了早餐,然後在醫院門口等着他。
季寒江愣怔在原地,伊人住院了?
他想也沒想,抓起車鑰匙就跑,早上公路上的車輛不多,方便他一路疾馳。
僅僅十五分鐘,他已經飆車到醫院。
看到凌雲歡,他一臉陰沉,“到底怎麼回事?!”
“她昨晚回燕家看奶奶了,燕家母女,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們欺負伊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凌雲歡說着,提着早餐走在前面領路,“跟我來。”
燕伊人等到的是,凌雲歡跟季寒江一起走進病房的畫面。
她目光微閃,然後低垂下眼簾,從昨晚到現在,他沒有給她回一個電話,沒有發一條短信。
這種漠視的行爲,她不明白代表着什麼意思。
“伊人……”季寒江幾個大步走到牀邊,看着臉色蒼白,虛弱的她,欲言又止。
凌雲歡來到牀的另一邊,把早餐放在牀頭櫃上,“伊人,我私自通知寒江過來,你不會介意吧?”
燕伊人脣角彎了彎,並沒有說話。
她沉默着,一直沉默,有時候,沉默比語言更能傷人心。
比如,現在的季寒江。
“伊人,你跟我說句話,不要不說話,嗯?”他坐下來,握住她一隻手,目光灼灼。
她的手很冰涼,一如她沒有血色的臉但一樣,季寒江拿着她的手,放在脣邊輕輕啄吻,“我不知道你住院了,歡……歡通知我,我才知道。對不起,雖然我知道道歉也於事無補。”
凌雲歡已經把一碗溫熱的白粥擺放好,“伊人,先喝點粥吧。”
燕伊人擡起頭,感激的對她笑笑,然後低聲道:“歡歡,我想單獨跟他談談。”
“好啊。”凌雲歡眸底閃過一絲冷色,轉瞬即逝,隨即轉身離開病房。
燕伊人抽回自己的手,抿着脣角,靜靜的看着他,“寒江,你沒看到我昨晚給你打的電話麼?”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