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不需要時間過渡,也不需要她多加緬懷,那個叫做葉銘澤的人就像死在她的記憶裡一般,漸漸地泛黃,漸漸地褪色。
在她生病的時候葉銘澤只給她打過一個電話,她也保持了平淡的情緒。
葉銘澤只知道她似乎又生病了,回江家了,他也就放心了,但是冥冥之中他總是覺得有什麼東西不是很對勁。直覺告訴他像是有什麼事情即將要發生,但是他又抓不住到底是什麼事情。
“多多,你就不能在國內多陪陪媽媽嗎?”沈韻端着泡好的紅茶走了過來,將紅茶擱在了桌子上。
對於這個女兒她一開始是覺得有些距離,不像長時間呆在自己身邊那麼親切,但是這段時間她生病了沒有去學校上課,就那樣呆在家裡什麼事情也不做,一遍又一遍地看着太陽升起,再看着太陽落下,想要將所有的日暮清晨都看遍一般,她更多的是一個作爲母親的心疼。
問她的時候,那孩子又是笑笑不言語。
“媽媽。”江米多將這個美麗了半輩子的女人抱了抱,身上有她所懷念地味道,她將腦袋擱在了沈韻的肩頭嘴角微微有笑意上揚,“媽媽,我只是去國外唸書,又不是不回來了。我會想你的。”
“多多……”沈韻對於她這個懷抱有些受寵若驚。
兩個人的感情在她生病的這段時間好像有了一個突飛猛進的進展,讓她又悲又喜,喜得是自家女兒終於將自己堅持的那些冰山融化了,敞開懷抱加納她了。
悲的是女兒即將離開她身邊去往陌生的國度,這樣也就意味着很久見不到她,這樣也就錯過了她成長的很多軌跡。
這世間從來沒有一塵不變的團圓,也沒有不散的宴席,分分合合,聚聚散散本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在這前一天的晚上,江國安已經將去往美國紐約的飛機票幫她訂好了,同時連同護照簽證都已經辦好了。
畢竟沈韻的孃家沈家一直在國外發展,這些事情還是辦的很快地,連她住的地方都選了相對比較安全的高層小區,而不是單獨的別墅。
要知道在國外方圓十多裡都沒有人,一個女孩子家家單獨住着是很不安全的,更別提要是遇到了劫匪或者是歇腳的流浪漢,要是生病了暈倒在了房子裡都未必有人能夠發現。
這也是江國安最後能爲她安排的事情了。
這一天傍晚,江米多終於下定了決心,給葉銘澤撥通了電話,窗外是茂盛的樹林,電話裡嘟聲一直響着。
“喂。”那頭有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多少次在夢中她都夢到過他的臉和他的聲音,當時她醒過來後一個人哭的一塌糊塗。
聽到他聲音的那一瞬間江米多還是有一瞬間的失神,感覺隔着半個世紀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了,恍若隔世。
“是我。”她沙啞着聲音說道,很多話在腹中已經打了好多遍的草稿,但是當說出來的時候她發現她已經不知怎麼言語了。
“丫頭?身體好點了沒有?”他關懷道,那麼溫柔那麼磁性。
江米多突然就忍不住了,聲音開始哽咽了,“葉銘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