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都走後,幕雲羨進了病房裡面。一步一步走向夏以柔的牀前,他無法想象之前還那樣跟自己說着不喜歡自己的女孩子,現在就這樣安靜地躺在牀上。渾身插滿了管子,那樣沒有生氣。
他小心翼翼的走過去,怕踩到壓到哪裡。他站在窗邊,看着夏以柔。回想着之前他對她說過的話,幕雲羨很後悔,當初爲什麼要違背自己的本心說出不喜歡她的話。
他現在想要告訴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你夏以柔已經走進了我的心裡,在哪裡生根發芽。填滿了他想要報復的心,只想要和她好好在一起。幕雲羨害怕他再也不能跟夏以柔表明自己的心意。
他一遍一遍的叫着夏以柔的名字,迴應着他的只有那些監控着夏以柔生命體徵的機器,及其冰冷,及其諷刺。
過了幾個小時,幕雲羨感覺自己握着的手有輕微的抖動,他激動的擡起頭。看着夏以柔已經睜開的雙眼,她醒了。笑起來好像她從來沒有經歷過傷痛一樣。
“幕雲羨?你怎麼又在我身邊,上次我不是跟你講過麼。不要出現!哼”夏以柔扭過頭不再看他
“是嗎,那是你說的,我可沒答應”幕雲羨沒注意到自己臉上的熱淚,笑起來比哭還難看。他抓着夏以柔的手,醒過來就好,就好。
夏以柔的臉轉過來,沒有了剛纔的氣色。看着幕雲羨伸手拂去他的淚水。
“我就是怕你擔心,回來看看你,你要好好的活下去呀”夏以柔笑了閉上了眼睛
幕雲羨看着這一幕,驀的驚醒。擡頭看着夏以柔的臉,還是手術完的樣子。剛剛....是夢。如果你是爲了那樣的的目的醒過來,我不需要。
幕雲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剛剛夢裡的熱淚不是假的。看着夏以柔鼻子上微微的汗珠,他起身拿了一條毛巾想要幫她擦下去。
突然監控着夏以柔的機器都發出了刺耳的聲音,牀上的人身體開始不停的抖動,幅度越來越大。嘴角開始滲出白沫。幕雲羨此時衝出去要找醫生。
不遠處護士站衝過來一堆人把幕雲羨隔在了門外,一堆醫生和護士把夏以柔的病牀圍的水泄不通。
幕雲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能焦急的站在窗外往裡看。時不時的拿拳頭砸牆。或許只有疼痛才能讓他暫時麻痹自己的心痛。
他有種感覺,自己要失去她了。
過了沒五分鐘陸恆雲也趕了過來,因爲和項思醒的特殊關係,他沒有離開醫院,準備這24小時先待在這裡。
沒想到真出了事。他穿了衣服就奔着icu過去,看了一眼在窗前的幕雲羨。說了句放心,衝進了病房。
病房裡面的人在做着各種急救措施,幕雲羨聽到冰冷的機器發出的聲音,越來越心寒。經過了15分鐘的心肺復甦,機器的聲音不再刺耳,恢復了一開始有規律的運作。
“一小時後準備手術,對了給她驗血,查一下氯.胺.酮”陸恆雲看了剛纔夏以柔的反應,這分明是....他不敢亂下結論只能是等報告檢測出來。
病房內的醫生和護士到陸恆雲要檢測氯.胺.酮,面面相覷,那個是違禁品吧....
出了病房的陸恆雲走到了幕雲羨身邊。
“請問,您和這位夏小姐是.....”陸恆雲不知道他們是什麼關係,有些東西還是要問比較親密的人
“我是....我是她男朋友。她剛剛是怎麼了,一直都好好的突然就開始”幕雲羨有些搞不懂,夏以柔受的都是些外傷和內臟,剛剛卻像是中毒又像....他不敢想下去
“嗯,我問你一個問題,你需要如實回答我。這樣我才能確定接下來的治療方案”陸恆雲看向幕雲羨
“好”
“夏小姐,是否有吸du史?”陸恆雲說出了自己的疑慮
“吸du?怎麼可能,她......“突然幕雲羨想起來之前任信鴻調查的加斯頓,裡面分明寫着加斯頓有吸du史
陸恆雲看幕雲羨好像想起來什麼,等着他繼續說下去。
“那個綁架她的人,那個人有吸du史。現在要怎麼辦,你救救她陸醫生”幕雲羨言語裡透着慌張
陸恆雲瞭解了情況,看樣子是那個人給她注射了一些東西。現在只能是先採取保守治療,控制住她du癮發作。最重要的是要先把剛剛壓折的幾根肋骨弄一下。在做急救措施時,避免不了會壓斷病人的幾根肋骨也是常事。
“好,我先去準備手術。你先冷靜一下”陸恆雲說完走了
留下來的幕雲羨,垂下的雙手緊握成拳。眼裡上了一層薄霧,甚是冰冷。他拿出手機打給了季韓辰,要他把加斯頓帶出來。幕雲羨在跟夏以塵說自己要出去一下之後,開車到了季韓辰說的地址。
那是一個獨棟的別墅,別墅裡面燈火通明。幕雲羨進去之後就看到季韓辰坐在沙發上,旁邊躺着一個昏迷的加斯頓的助理。看見幕雲羨過來,季韓辰叫人把助理潑醒。
助理不一會就醒過來,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又看了一眼面前的兩個男人。自嘲的笑了下,自己還不如當時直接死了。
“加斯頓幹這樣的勾當多久了”幕雲羨發出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
助理覺得這個聲音和給自己打電話的人很像,便朝着幕雲羨看去。對上他冰冷的眼眸,頓時感覺周身冰涼。
“很多次,都是我們拿錢擺平的”助理覺得沒什麼需要隱瞞的
“你手裡,應該有證據吧。像你這種人不可能不留後手”幕雲羨點起一根菸,往後仰在沙發上,現在的他如一個帝王一般,能看穿人的心裡。
“是,我也可以交給你們,但是你們的履行之前我的條件,給我一筆錢,讓我帶我父親離開那裡”助理也不示弱迎上幕雲羨的眸子
“你覺得,你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幕雲羨拿出手機放出一段畫面,裡面一個老人躺在病牀上,旁邊站着五六個黑衣人。
“不,我的證據足以讓你們扳倒加斯頓和....世聯。”助理覺得一個加斯頓不足以成爲他的籌碼
“世聯?”幕雲羨提起了興趣,同時對手機裡面的人說道“給他找個醫生,別那麼快死了”
助理聽到幕雲羨的話,懸着的心暫時放了下來。
“我們這次和世聯的合作是加斯頓自己出的設計稿,一直卡着沒給世聯也是因爲他沒有這個能力。又不想通過我來操作,於是他揹着我暗地裡聯繫世聯的一個設計師叫他出一個方案”
助理看向幕雲羨想看看他聽到這個消息時臉上的表情
不過幕雲羨還是保持着冰冷的的表情,並沒有一絲一毫的動容。難道他不在乎世聯這個公司?
“繼續”幕雲羨吐出了兩個字
“計,計劃是世聯採用了這次設計之後,就由那個設計師出通告,說世聯涉嫌抄襲。把他們置於輿論的最高處,毀掉它”助理顫顫巍巍的說出了加斯頓的計劃
“他爲什麼要這樣做?”幕雲羨顯然不相信他的鬼話,一個外國來的設計師跟世聯能有什麼深仇大恨
“因爲,加斯頓在剛剛出道的時候,就盜用了別人的設計,恰巧這個設計師就是世聯旗下的人。爲此世聯把加斯頓告上了法庭。加斯頓也因此在圈子裡臭名昭著。直到後來遇見了我,改名換姓再次出現在了這個圈子裡。”
助理說出了這段不爲人知的往事之後便不再出聲。
幕雲羨眯着眼想要分辨他說這件事的真假,這個抄襲事件他有點印象,但是他之前在國外。公司都是幕星辰在處理。他伸出長腿,起身走了出去。
助理看着走了的幕雲羨大聲喊住他
“你答應我的,別忘了...”最後的幾個字逐漸消音
幕雲羨沒有回頭,看着自己手中的電話。對着那邊的人說,“這樣惡毒的人,還留着有什麼用”便掛斷了電話
電話那邊守着助理父親的人,切斷了一切電源,看着那個人因爲缺氧而正掙扎,最後死去。助理的父親是當地有名的殺1人1犯1.外界不少人花錢懸賞買他的人頭,沒想到會被加斯頓保護起來,這樣的人死不足惜。
幕雲羨走後,季韓辰讓手下鬆開了助理手上的限制,甩給了他一個袋子。門口也停了一輛車給他,助理見狀拿起袋子飛奔上車,開了出去。
季韓辰點燃了一根菸站在二樓窗邊,看着已經駛離的車子,被一個迎面而來的皮卡撞飛。助理拿着的袋子裡面掉落出來的不是他要的錢,而是一堆白紙。散落在地上。
身後有人敲門,“季少,處理完了”
“嗯,清理一下,別留痕跡。樓上那個怎麼樣?”季韓辰問手下
“還是昏迷不醒,車禍撞擊的比較嚴重,不知道能不能搶救回來。”手下如實回答
“盡全力吧,別死就行,有他受的”說完季韓辰走了出去
幕雲羨給任信鴻那邊回了個電話,告訴他這邊發生的一切。告訴他當時約定的事情暫時不要推進了,任信鴻雖然感到可惜,但也無可奈何。
過了2天,加斯頓的醜聞被爆出來。一夜之間,天才設計師變成了十惡不赦的罪人。別墅裡,任信鴻拿着咖啡看着網上對這次醜聞的討論,嘴角劃過了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