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醒來了,怎麼馮琦雪的哭的更加大聲了,凌母滿腹疑惑,望着正慢慢從牀上坐起來的凌費柏,對他投去譴責的目光。
面對凌母毫無理由的責怪,凌費柏無辜的承受着,但他也沒那個功夫去理會凌母,只見凌費柏視線始終放在馮琦雪的身上不曾移開。
馮琦雪這才終於反應過來,也沒來得及思考這一切是否太不符合常理了,凌費柏醒來的驚喜已經足以讓她頭腦發熱,飛撲上去,她緊緊的抱住凌費柏不肯放。
“嗚嗚,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會對我這麼殘忍,丟下我跟寶寶不管的。”
“當然的事,我還想陪你白頭偕老呢。”
凌費柏滿眼疼惜的抱着馮琦雪,摸摸她的頭,在她耳邊輕聲說道,話說完後,他停頓了下,接着繼續道:“那個,你剛纔說的話,算數的吧?”
凌費柏這麼沒頭沒腦的問,馮琦雪哪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愣了住,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鬆開抱着他的手,馮琦雪哽咽着聲音可憐兮兮的問:“我剛纔說了很多,你問的是什麼?”
“你說過不生氣,要跟我和好的,你可不能耍賴不認賬啊。”
凌費柏最關心的莫過於這件事了,要不是爲了親口聽到馮琦雪承諾和好,他也不用耍這麼多花樣了。
馮琦雪一聽凌費柏這話,忍不住笑了出來,擦了擦眼淚,她沒好氣的說:“這時候你怎麼還關心這種問題,你都這樣了,我哪還會生氣你的氣。”
馮琦雪真不懂凌費柏的腦子裡在想什麼,難道他以爲他都捨身救了自己了,自己還會小氣的因爲之前的事跟他繼續慪氣嗎?
自己再不懂事也知道分寸的好不,真不知道凌費柏心裡在想些什麼,馮琦雪很是無言以對。
“這可是你說的,說話算數。”
馮琦雪的話凌費柏聽着,但還是不甚放心,不由得多說了一句。
馮琦雪沒好氣的點頭,看到凌費柏醒來她心情大好,哪還會計較這些,因此大聲的應道:“是,我說的,說話算數。”
凌費柏聽着馮琦雪的話,看着她笑容燦爛的臉,這才放下心來,經過這麼一折騰,畢竟他是真的有傷在身,身體虛得很,難免露出疲態。
馮琦雪見此,也不敢再纏着凌費柏多說什麼,連忙催促要他多加休息,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凌母凌父看這情況,事情應該算是圓滿解決了吧。
凌父凌母面面相視,用眼神交流着只有彼此才懂得無聲語言,凌父不知爲何,低嘆一聲,示意凌母跟自己離開,這兒看來是沒他們的事了。
下午的時候向毅來了一趟醫院,看到他,經過凌費柏的事件已經消氣的馮琦雪,看到向毅來沒有給他臉色看。
反而因爲凌費柏出事的時候,是向毅第一時間安撫自己,而且是他臨危不亂,冷靜的將凌費柏送到醫院來的,所以馮琦雪不但沒給他臉色看,還笑臉迎人呢。
若換成平時,馮琦雪這樣熱情對待,向毅絕對是會暗自高興的,但現在嘛,他只覺得受寵若驚,越發心虛。
但向毅就算心裡很發虛,臉上依舊是那副面無表情,生人勿進的模樣,所以馮琦雪也沒發現,看到向毅來,她正好要離開一下去裝熱水,便讓向毅留下來陪凌費柏。
馮琦雪一離開,向毅不帶感情的看着凌費柏,忍不住諷刺一句:“看來你的目的是達到了。”
“明知故問。”
凌費柏聽出向毅的諷刺,卻厚着臉皮連個不好意思的眼神都沒有,冷哼一聲,他還無恥的反諷回去。
“你故意裝昏迷,假扮植物人的事若是讓琦雪知道的話,你說她會不會比之前更加生氣,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向毅看凌費柏在馮琦雪離開後,如無事人一樣的輕鬆姿態,就除了臉色蒼白了些外,他的精神還真看不出有哪點像身受重傷的病人。
也是,凌費柏本來就傷的不嚴重,這男人真的是爲了借現成的苦肉計讓馮琦雪原諒自己,什麼損招都想得出來。
其實凌費柏壓根就沒昏迷過,只是在手上的當頭,他靈光一閃想到可以藉此機會讓馮琦雪原諒自己,也就順着發展裝暈了。
在手術室裡,他威脅醫生幫自己做戲,故意拖長手術時間,醫生沒辦法之下只能配合,除了本來的手術時間,又多加了兩個小時,這才把凌費柏給推出手術室。
也照着凌費柏的吩咐,故意把病情說的很是嚴重,嚇得馮琦雪快崩潰。
而在馮琦雪離開後,醫生才把真實情況跟向毅說了,向毅則是等到凌費柏醒來,搞清楚他到底在搞什麼鬼後,正要離開,馮琦雪就出現了。
可以說,向毅在這件事上,還真的是無辜被拖下水的,要是馮琦雪發現了凌費柏的欺騙,他肯定也是要倒黴了,馮琦雪絕對會認定他有一起出謀策劃。
想了想,向毅爲了避免麻煩,也就默認了凌費柏的行爲,但他看到馮琦雪那彷彿心死的模樣,他也是挺心疼的,要不是凌費柏今天就“醒來”了,他還打算不管如何,都要跟馮琦雪說清楚情況了呢。
“只要你管住自己那張嘴,琦雪就不會有知道的一天。”
凌費柏一聽到向毅這疑似威脅的話,全副神經立刻緊繃起來,此時可大可小,要是真讓馮琦雪知道了,他也就完蛋了。
他這下的可是一步險棋,其中一點差錯都不能有,要是向毅敢拆穿自己的話,凌費柏絕對跟他過不去。
向毅也不過是說說,凌費柏的反應就如此之大,向毅不由的嗤之以鼻,既然擔心,一開始何必用這一招。
沒想到的是,事情的真相馮琦雪沒從向毅的口中得知,卻從醫務人員那邊偷聽到了事實。
馮琦雪不過是來裝個熱水,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聽到這樣的事,熱水間的旁邊就是護士的休息室,工作了一天的護士在休息室裡閒聊着私底下最新的八卦,凌費柏在手術室裡威脅醫生誇大病情的這件事。
馮琦雪因爲聽到凌費柏的聲音,本不是很八卦的她不由的也多了個心眼,做出偷聽的行爲。
休息室裡的護士萬萬沒想到這隔牆有耳,她們說的事情全讓馮琦雪給聽了去,得知凌費柏一切都是弄虛作假,壓根就沒有什麼差點變成植物人這回事,深知自己被耍了的馮琦雪臉色極爲難看。
但她竭力剋制着,不願意讓自己再這裡失控,不斷地深呼吸着,馮琦雪力求冷靜,要不然,她現在極有可能拿着這壺剛裝好的熱水回到病房,直接潑到凌費柏身上。
“冷靜,馮琦雪,你要冷靜。”
馮琦雪不斷的在心裡這麼對自己說,不管凌費柏這次隱瞞病情的行爲到底是什麼,他這麼嚇自己,馮琦雪都不會輕易放過她。
她是真的一度以爲自己會失去凌費柏的,他怎麼可以如此的惡劣,用假病情來嚇唬自己,這是可以開玩笑的事嗎?
花了快半個小時的時間,馮琦雪才讓自己稍微冷靜下來,不至於等下一見到凌費柏就立刻擺臉色給她看,要算賬,也得等他痊癒出院了後,再來慢慢算。
“怎麼裝個熱水花這麼長時間。”
不知道自己惡劣的所作所爲已經被馮琦雪給知道了的凌費柏,在病房裡看着時間等着馮琦雪回來的凌費柏一見到她就忍不住抱怨一句。
“我去接了個電話。”
馮琦雪對凌費柏說謊了,看着他抱怨的樣子,馮琦雪忍不住在心裡罵他,還敢抱怨,不知道她現在最想要做的是給他痛快一刀嗎?
“接誰的電話需要這麼長的時間,我都等你好久了。”
馮琦雪這麼說,在病房裡跟向毅呆在一起,受了他威脅的凌費柏還是忍不住多說了一句,要是馮琦雪早點回來,他就不用面對着討人厭的傢伙了。
“等我幹什麼,不是有向毅陪着你嗎?”
馮琦雪自動忽略了凌費柏的前個問題,目光冷森森的看着向毅,語氣有些隱藏不住的酸,聽得向毅不自覺的皺眉頭,打量着馮琦雪,難道她發現了什麼?
但當向毅看向馮琦雪的時候,她的表情立刻變得正常,無懈可擊的微笑着,讓他無法辨認馮琦雪是否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我要他陪幹什麼,他又不是你。”
凌費柏聞言,忍不住嘀咕一句,看起來就算他跟向毅曾經聯盟過,但實際上這感情還不是很好,依舊兩相厭當中,明顯合不來。
“有人陪就該高興了,要不然,小心以後沒人願意陪你。”
馮琦雪話中有話的說着,凌費柏沒聽出來,只對她的話猛皺眉頭,不滿的看着向毅,極不苟同她的話。
“怕什麼,我有你就足夠了。”
凌費柏趁機來句甜言蜜語,要換成沒知道真相前的馮琦雪聽了,肯定是內心甜滋滋的暗自竊喜中,但現在,她心裡只有冷哼。
“你還是怕一下得好。”
馮琦雪語意不詳的說着,凌費柏聽着一頭霧水,怔怔的看着馮琦雪,不明白她這句話的意思。
“什麼意思?”
凌費柏不懂,索性不恥下問,向毅這個旁觀者在一旁看的心驚,聽着這對話,莫非,馮琦雪知道了什麼?那他得先聲明,這次他真的是無辜被拖下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