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需要拿出點什麼東西來證明的時候,凌費柏這纔想到,這麼多年來,他竟然連跟馮琦雪單獨合照一張都沒有。
沒有辦法之下,他把公司員工集體旅遊時拍的照片拿來,他個人不喜歡拍照,這裡面只有一張他有入鏡,其他都是馮琦雪跟別的員工,更多地,是他偶爾偷拍馮琦雪的單獨照。
“凌先生,別開玩笑了,這充其量,只能證明你是個跟蹤狂。”
馮父可不是好糊弄的,看完這些,他簡直快把凌費柏當成跟蹤狂來對待了,該不會是個有妄想症的人吧?追不到他女兒,結果產生幻覺了?以爲小雪是他的未婚妻?
當腦海中出現這個想法,馮父是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看凌費柏的眼神中,不由得帶了那麼點同情。
可憐的男人,看起來各方面條件還不錯呀,要是精神有點問題,他說不定還可以勸勸小雪那丫頭,眼光不要定的太高,眼前這個也可以考慮下的。
“伯父,我是認真的,從來就沒打算要跟你開玩笑,而且,我不是跟蹤狂,雖然目前我拿不出更有利的東西可以證明我真的是馮琦雪的未婚夫,但你們只要跟我走一趟,你就會知道我沒有說謊。”
長這麼大,第一次被人當成跟蹤狂,還被人同情,凌費柏要不是尊重面前這個人是馮琦雪的父親,真的會讓對方死的很難看。
“也不用你拿什麼來證明,只要你當着我的面前,打個電話給小雪,只要她親口承認了,我們夫妻就跟你走一趟也無妨。”
馮父聽了凌費柏的話,皺了皺眉,想到自己昨天開始就一直打不通馮琦雪的電話,如果凌費柏說的是真的,那他這個未婚夫肯定有什麼辦法聯絡上馮琦雪的吧。
馮父這個要求,那換做是平時,絕對不是什麼難事,但換成現在,家裡所有可以聯繫外界的東西全被他收起來,馮琦雪的手機還在他公司辦公司裡,他要怎麼聯絡上馮琦雪。
想到剛纔凌母打來的電話,現在馮父又一副難以說服的模樣,凌費柏表面看似淡定,實則已經心急如焚。
“怎麼,做不到是吧,我就知道你說謊,凌先生,請你離開,以後也不要再來了,我們這裡不歡迎你。”
看凌費柏遲遲沒給出個答覆,也沒有下一步動作,馮父不禁沉下臉色來,這麼簡單的要求都辦不到,那凌費柏還有什麼值得他相信的地方,擺出臭臉,馮父沒有商量餘地的對凌費柏下着逐客令。
但凌費柏坐在那不動,馮父氣急,站起來,他拉着凌費柏的手臂,想用蠻力將他趕走。
“我真的沒有騙你們,之所以沒有辦法打電話給琦雪,是因爲她的手機在我這,打了也沒用。”
凌費柏真是覺得心力交瘁,要比力氣,馮父肯定不會是他的對手,但怕老人家真被自己給氣壞了,凌費柏還是配合着馮父,被他給拉着走。
“滿口胡言,小雪的手機怎會在你那裡。”
馮父現在對凌費柏的話是一個字都不會再信了,也沒有那個耐性再去聽他說那麼多的廢話,老當益壯的他拖着凌費柏走的力氣可是一點都不小,可見他被凌費柏的胡言亂語氣的有多火大。
凌費柏見馮父態度如此堅定,難以溝通,想到今天要是沒有辦法說服馮父馮母,他自己一個人就這麼回去的話,要讓離開的馮琦雪回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就算他有辦法找到馮琦雪,但兩人之間的問題依舊存在,不解決,只會讓事情越來越糟糕,這不是凌費柏想見,所以,今天他是無論如何,都得說服馮父馮母跟自己走一趟。
這個想法在凌費柏的腦海中根深蒂固,再難移除,咬着牙,凌費柏此時此刻已經被馮父給推出門口,眼見着大門就要被馮父關上,凌費柏忍住不斷涌上心頭的羞恥感,一咬牙,閉着眼,竟當着馮父的面,跪了下來。
“你這是在幹什麼?”
馮父見凌費柏下跪,受的驚嚇也不少,瞪大了眼,他一時之間也慌了,隨之頗帶了點氣急敗壞的對着凌費柏吼道。
“請你跟我走一趟,我真的很需要你們的幫助。”
爲了馮琦雪,凌費柏也真是豁出去了,連自己的自尊都可以拋下,向馮父下跪,凌費柏自己也驚訝,他居然能爲了馮琦雪做到這一步。
“你這孩子。”
馮父傻眼了,見凌費柏目光堅定,無半份虛假,一時半刻反而拿不定主意了,態度沒有了先前的不耐,凌費柏這一跪,還真讓馮父原本果斷的態度多少有些鬆動了。
“老頭,看他這樣,也不像是假的,說不定,他真的有可能是小雪的未婚夫呢?”
馮母雖然在一旁從一開始就默不作聲的,但全程在場,將兩人對話聽得清楚,也將凌費柏的態度看的明白。
她比馮父更看的仔細,凌費柏那清澈無半份虛假的目光,怎麼看都不像是作假,一個婆娘畢竟比一個爺們更容易來的心軟,凌費柏這一跪,馮母的心已經開始偏向凌費柏那邊,忍不住的就出聲爲他說了句話。
聽到馮母這麼一說,兩個男人的反應皆爲不同,凌費柏對馮母投以感激的目光,馮父卻是氣急敗壞。
“你什麼都不懂就幫着人家說話幹什麼,真的假的能寫在臉上不成,就告訴你平時少看些沒用的電視劇,學我多看點新聞你就不願意,有你這麼容易就相信人的嗎?”
馮父自己也是心軟了,可聽到馮母這麼一說,他還是忍不住反駁了馮母,這叫趁機教育,真是的,就是因爲她這麼容易心軟,他才需要這麼事事操心的。
“你說什麼?”
聽到馮父又拿她最愛的電視劇來說教,馮母一下子就不悅了,微眯着眼,她警告的瞪着馮父,大有你再敢說一句,老孃就跟你沒完的架勢,把馮父給唬住,還真不敢再多說了。
“凌先生,你先起來吧,別理他了,他要不跟你走,這不還有我嗎?我跟你走一趟。”
哼哼,敢攻擊她最愛的電視劇,馮母這下也來氣了,專門跟馮父對着幹,她推開擋在前面的馮父,親自拉起還跪在地上的凌費柏,豪氣的同意跟他走一趟去見馮琦雪。
“什麼,沒經過我的同意,你居然就答應了。”
聽到馮母連問一下自己的意見都沒有就自顧自的答應了凌費柏,馮父難以接受的大嚷大叫,這婆娘,到底還有沒有把他放在眼裡了。
“怎麼,不行嗎?”
馮母一點都不怕馮父發脾氣,還敢對他怒目相對,挑釁的反問。
“我也沒說不行呀。”
被馮母這麼一說,完全不敢多惹馮母生氣的馮父一下子就慫了,哪還有剛纔對付凌費柏的兇樣,自認倒黴的摸了摸鼻子,不斷的在心裡對自己說,他只是不跟個女人家計較,這不是怕老婆,
“那,可不可以現在就出發?”
雖然說事情的發展有點偏離了,但結果還是凌費柏最想要的那個,他見兩人老人家一人一句的說個沒完,不想要再繼續浪費時間下去的他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
離開凌費柏的住處之後,馮琦雪就找了公共電話亭,打了通電話求助自己的閨蜜宋柔柔,後者得知馮琦雪有難,讓馮琦雪站在原地等待自己後,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她匆忙趕到。
“柔柔。”
當宋柔柔的車出現在馮琦雪的視線裡,馮琦雪馬上就跑上前去,在宋柔柔下車後,馮琦雪一個飛撲過去,抱着宋柔柔,下一秒就哭了起來。
“嗚嗚,柔柔……”
站在大馬路上的,馮琦雪不顧形象,見到最親的閨蜜出現,她再也忍不住的嚎啕大哭起來,猶如小孩子一樣可憐兮兮的,讓宋柔柔聽了都想跟着一起哭了。
“看什麼看,沒見過人哭的呀,再看我戳瞎你的眼。”
宋柔柔人不如其名,是個火爆妹子,溫柔的抱着馮琦雪任她哭泣,但對一旁被馮琦雪哭泣而來看好戲的路人,她就沒那麼好的脾氣了,杏眼怒瞪的丟下一句狠話,那不同於外表那般溫柔的凶神惡煞的表情,立刻把那路人給嚇跑了。
“好了,你先別哭了,我先把送到我家,到時候你要哭再哭,省的讓人免費看好戲。”
宋柔柔這話說的,馮琦雪無言以對,任她牽着自己的手,把她塞進她的車子,宋柔柔開車很快,要換做平時,馮琦雪鐵定是會念她個幾句,但現在,她只是抱着紙,不停地擦鼻涕眼淚的,完全無暇估計其他。
“我這個時候把你叫出來,會不會給你惹麻煩?”
後知後覺纔想到這個問題,馮琦雪內疚的扭頭看向宋柔柔,心有不安的問。
“怕什麼,大不了就炒了我,我還怕找不到工作不成?”
宋柔柔聽馮琦雪這話,滿口不在乎的,不對,應該說她恨不得可以因此被炒魷魚呢。
她家是醫學世家,從小耳薰目染之下,她反而對醫學沒有多大興趣,偏偏父母堅持要她從醫,而且還是她最討厭的兒科,天知道,她最煩的就是小孩,每天出診面對那些熊孩子,都快把她給逼瘋了。
脾氣不好的她,因爲看不下去那些父母把孩子寵的無法無天的樣子,帶孩子來醫院看個病還刻薄的嫌這嫌那,經常跟孩子父母吵架那是常有的事。
不過因爲她醫術好,在兒科界也小有名氣,就算態度惡劣,經常受到投訴,給院方惹麻煩,但至今爲止,院方還是沒有要開除她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