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一路狂飆到醫院的,在他們到達之前,夜鋒早就通知醫院的人在大門口等着,等馮琦雪一被送到,馬上就讓醫生護士接手,直奔手術室急救。
凌費柏守在手術室的門口,不敢離開,向毅在一旁看着,兩人對視了一眼,相對無言,這個時候,誰都沒有心情再開口。
在馮琦雪手術未完成之前,凌費柏不敢打電話通知凌母等人馮琦雪出事的消息,獨自一個人承擔着。
馮琦雪已經進手術室快二十分鐘了,卻一點消息都沒有,凌費柏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如同石頭一樣,眼神放空,腦子裡不斷想着馮琦雪渾身染血的樣子。
“病人的家屬是哪位?”
正當凌費柏失神落魄,完全不知所措的時候,手術室的門被打開,一名身上衣服沾着血跡的醫生走了出來,對着站在走廊上的幾個人問道。
“是我。”
“是我。”
幾乎是在醫生話剛落,兩個反應同樣迅速的男人同一時間脫口而出,互看了對方一眼,兩人都抿着脣,頗有默契的沒選擇在這個時刻起爭執。
“是這樣的,病人的情況不太理想,腹中的胎兒本來就危險,現在已經有流產的跡象,現下只能爲她動手術保住胎兒,但成功的機率只有百分之四十,如果同意,就請在這手術同意書上簽名。”
凌費柏聽完,火速的拿過醫生手裡拿着的同意書,拿着筆,正要用最快的速度簽名,但隨之反應過來,停頓了下,他看向醫生問道:“那要是不成功呢,手術有風險嗎?”
“當然是有風險的,最擔心的是術中大出血的問題,那到時候就會危害到病人的安危。”
醫生很肯定的說着,凌費柏卻聽了很生氣,什麼見鬼的回答,什麼叫當然,他聽了差點沒把這醫生抓過來暴打一頓。
“我警告你,就算有風險你也要給我弄沒,要是她出了什麼事,我會讓你醫術界混不下去的。”
凌費柏終究是沒有對醫生出手,但不忘威脅人家一番,用力的在同意書上籤下自己的大名,將同意書扔給醫生,目露兇光,證明他所言不假,不是在開玩笑。
“我們都會盡力的,請患者家屬冷靜,手術風險都會有的。”
聽到凌費柏這麼威脅自己,不敢拿自己的醫界生涯開玩笑的醫生趕緊很慫的解釋。
知道面前這兩個人都來頭不小,其中一個還是醫院最大的股東,絕對可以說到做到。
“不要在這裡說廢話,快點去替她動手術。”
凌費柏纔不會理會醫生的解釋,沒有商量的餘地的趕醫生去動手術。
“是,是,是。”
醫生聽了後連連應聲道,被他這麼一搞,醫生頓時壓力山大的回手術房,去動這場攸關他未來醫術生涯的手術。
長達快兩個小時候,手術室一直亮着的燈才從亮轉暗,馮琦雪被人推出手術室,凌費柏一見到馮琦雪,立刻疾步上前。
“她怎麼樣了?”
凌費柏雙眼緊盯着因爲麻醉針而未甦醒的馮琦雪,話卻是對在一旁的醫生詢問。
“手術很成功,胎兒是保住了,不過接下來患者得臥牀很長一段時間不能隨意走動。”
被問到的醫生說完,自己都鬆了一口氣,自己的前途算是保住了,暗自抹了一把冷汗。
不過的馮琦雪真的相當不樂觀,就算現在情況看來是穩定了,但要是身體素質不行,也是會影響到之後的恢復,不過這都是後話,現在說,不等於撞到槍口上了嗎?
馮琦雪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來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雪白的天花板,還有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她在醫院了嗎?
“醒啦,要喝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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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守在馮琦雪身邊寸步不離的凌費柏第一時間發現她醒來,說話間,他已經倒了一杯水,見到馮琦雪點頭,他在杯裡插了根吸管,湊近馮琦雪的脣邊,讓她方便喝水。
喝了好幾口後,馮琦雪還想再喝,就被凌費柏制止了,醫生吩咐過剛醒不能喝太多水,真的很渴也只能給小量過。
“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的?”
凌費柏驚魂未定,即使現在馮琦雪醒來,沒聽她說說話,總是不放心,看着她雙眼迷茫的樣子,凌費柏引誘着馮琦雪跟自己說話。
“我……”
凌費柏的關切詢問讓馮琦雪略微遲鈍的腦袋有了點反應,麻醉藥效還沒過,她任是感覺暈乎乎的不甚清醒。
“恩,你想說什麼”
凌費柏握着馮琦雪的手,目光炯炯的看着她,期待她的下文。
她想說什麼?馮琦雪一時也不知道,只是聽到凌費柏在說話,她就覺得自己該說點什麼纔好。
肚子陣陣疼痛,這拉回了馮琦雪的注意力,她手撫上肚皮,終於想起了什麼,她驚恐看着凌費柏,緊張的問道:“孩子,我們的孩子呢?”
見馮琦雪如此激動,凌費柏趕緊制止她想坐起來的動作,連忙哄着她道:“孩子沒事,你不要亂動,醫生說你現在只能臥牀休息。”
“孩子真的沒事?”
馮琦雪聽了凌費柏的話,怕他只是在安慰自己,說的是善意的謊言,現在懷孕也沒多久,肚子還不明顯,馮琦雪無法通過看肚子來確認,只能充滿期待的看着凌費柏。
“是真的,我答應過你的不是嗎?我會保住你,保住孩子的。”
凌費柏握着馮琦雪的雙手,深情款款的看着她說着,看凌費柏不像說謊的樣子,馮琦雪總算是放心,鬆了一口氣。
而鬆了一口氣之後,就是排山倒海洶涌而來的愧疚,馮琦雪鼻頭泛酸,眼裡快速的聚集水霧,頓時就變得淚眼汪汪。
“對不起,都怪我太任性了,纔會發生這樣的事,明明我最想保護孩子的,結果我差點就失去他,都是我的錯,還讓你這麼擔心,我是不是很壞?”
馮琦雪哭哭啼啼的停不下來,她的淚水可把凌費柏給看的心如刀割,不停的幫她擦淚,有那麼點手足無措。
“我不怪你,你不要在哭了,你現在有孕在身,哭會影響到孩子,也會傷到眼睛,別再哭了好嗎?”
凌費柏依舊是那個嘴笨的男人,明明最想說的是她越哭自己只會越心疼,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已經沒有責怪她的心情,心疼她都還不及,拿來的責怪之意。
可話到嘴邊,說出來的又是冷硬的話,好在馮琦雪已經早已習慣,也沒多指望凌費柏會說多體己的話。
“你真的不怪我?不生我的氣?”
聽到哭會傷到孩子,就算覺得這不靠譜,馮琦雪也下意識的漸漸冷靜下來,收起眼淚,但任有淚珠懸掛在眼角,眼眶紅紅的她可憐兮兮的看着凌費柏,求無比確定的答案。
“當然,只要你沒事,之前你做的事都一筆勾銷,只是,下不爲例。”
原本還打算逮到人以後絕不縱容馮琦雪的某人,在馮琦雪的淚水攻陷下,早就沒有底線在堅持,完全是潰不成軍的繼續縱容馮琦雪。
不過該警告的還是要警告,否則馮琦雪不懂得吸取教訓,好了傷疤忘了痛,那以後就有他頭疼的了,這樣的事,若是再來一次,凌費柏都要懷疑自己心臟是否承受得住不。
“不會了,這樣的事,我哪敢來第二次。”
她出逃的勇氣一次就用光了,之前還對凌費柏很絕望的,但看他現在如此守信,又一如既往的寵溺着自己,馮琦雪的心死灰復燃,甚至感覺自己對凌費柏的感情更深了,
看來他們註定是要綁在一起了,誰也離不開誰,馮琦雪看着凌費柏憔悴的樣子,在心裡默默發誓,以後她絕對會當他的好妻子,不再爲了任性而做出這麼危險的事了。
“希望你能記住今天說的話,這次我真的快被你給嚇死了。”
聽了馮琦雪的保證,凌費柏還是無法真正的鬆一口氣,馮琦雪的脾氣太倔強,完全是牛脾氣,現在保證的事,天知道若在發生她無法接受的事,會不會再上演一次出逃記。
爲了留住馮琦雪,凌費柏只能在心裡暗自想着,以後要更對馮琦雪好,更順着她點,讓她完全找不到離家出走的理由纔是最靠譜的辦法。
“小雪,小雪。”
正當兩人各有所思的時候,由遠而近的傳來一道叫喚聲,很熟悉,是凌母,馮琦雪心虛的看着凌費柏,發生這樣的事,凌母知道了,應該是要對自己很失望了吧。
“放心,媽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沒說。”
只一眼就明白馮琦雪的心思,凌費柏疼惜的摸了摸她的頭,安撫着她說到,也確實,馮琦雪聽了後,鬆了口氣,沒那麼緊張了。
“可憐的孩子,你怎麼這麼多災多難,這纔出院沒多久,現在又住進來了。”
凌母一來到馮琦雪的病牀邊,看着她面容憔悴的樣子,看她難過的表情好像比凌費柏更心疼馮琦雪。
不過她這話說得,太讓人啞口無言了,馮琦雪頓時很哭笑不得,跟凌費柏相視一笑,有些事,還是不要讓凌母知道的好,否則她的反應會更激烈,而現在的馮琦雪,應付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