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祺睿一聽這話,氣不打一處來,他怎麼好意思堂而皇之的說這種話?“你不過是提供了一顆精子,你捫心自問,對我盡過半點心嗎?在我孤單時,你在哪裡?在我生病時,你又在哪裡?在我需要父親時,你又在哪裡?”
他積壓了二十幾年的怨氣終於火山爆發了,“你在溫柔鄉里!你在外面風流快活!我一忍再忍,忍到今天,已經夠了。”
年少之時,他對父親又恨又愛,但滿懷着期待,等着父親能回頭看他們母子一眼,哪怕一眼也好。
但隨着時間的推移,他的心越來越冷,對父親的那份天生的敬愛,慢慢變成了恨意。
到了此時,徹底死心,沒有了期盼,沒有了不切實際的幻想。
兒子憤怒的指責,讓冷宗凱心中隱隱作痛,“我可以將龍騰所有的股份給你……”
還有國外的公司,也可以給他一個做補償。
祺睿氣炸了,龍騰本來就是他的,另外百分之三十的股分算不了什麼。“不必施捨,我也不屑,你愛給誰是你的自由。”
徹底失望,到最後,就是絕望!
冷宗凱心口一陣劇痛,他怎麼做才能挽回父子情分呢?
擁有時,不在意。快要失去時,才發現不捨。
人都是這麼的賤嗎?
“我知道你恨我,我也沒用求你原諒,但你要相信一點,我沒有傷害你媽咪之心,我以後會補償你們……”
輕亭早就被吵醒了,聽到這裡,忍不住插了一句。
“那就給她自由,給她想要的一切,這是最好的補償。”
她不信他對冷母一點感情都沒有,好歹二十幾年的夫妻,就算養只小狗,也養出感情來了。
何況他們還有一個兒子!
冷宗凱不假思索的一口拒絕,?“那不行,她是我的妻子,這輩子都是。”
輕亭嘴角抽了抽,佔着茅坑不拉屎,太自私了。
祺睿氣紅了臉,“那沒有什麼好談的,等着媽咪出院後再說。”
他不再理睬這個男人,直接越過他,走進臺階。
冷宗凱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心情複雜到了極點,幽幽嘆息。
父子一場,卻走到了相見爭如不見的地步。
一名心腹保鏢做了個建議,“主子,要不去醫院吧?”
他有些不懂主子的心思了,遇到這種事情,直接去找當事人解決啊。
夫人那麼愛主子,心腸又軟,只要好好哄幾句,包管乖乖聽話。
女人嘛,求的就是一個安穩。
可爲什麼寧願繞遠路,寧願看睿少的臭臉,卻不願面對當事人呢?
難道是近鄉情怯?
這念頭一升起,立馬就唾棄自己。
開什麼玩笑,主子英明果決,殺伐決斷,遇到任何難關都迎難而上,何時閃避過?
普天之下,沒有他應付不了的人和事!
冷宗凱心裡一動,卻猶豫了半響,“走。”
一行人直衝醫院,但被攔在病房門口,保鏢說什麼都不肯讓他們進去。
這些人都是睿少聘用的,直接聽他行事。
冷宗凱帶來的保鏢面面相視,卻不敢動手。
那心腹偷偷看了一眼主子難看的臉色,連忙喝斥道,“你們做不了主,那去問問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