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祁驍說了這樣的話,顧曉依笑眯了眼,轉身看向一臉不安的霍景墨,“景墨啊,你竟敢欺騙小嬸,利用小嬸對你的信任陰了我一把,你可知罪?”
霍景墨欲哭無淚:“小嬸手下留情啊!”
顧曉依不爲所動。
霍景墨又可憐兮兮的看向雲晴,希望雲晴能幫他說兩句好話。
雲晴卻悄悄在他耳邊說道:“你還瞞着我和別人打賭,回去我再好好收拾你。”旋即,揚了聲音又道:“哼,你自己得罪依依的,自己求原諒去。”
求助無門的霍景墨慣是個人精的,立馬軟了聲音道:“小嬸,別生氣啊。就憑你和晴晴的關係,就憑我和祁三爺的交情,咱們別傷了和氣行不?作爲賠罪,今晚贏的這個錢,呵呵……我再讓你兩成,咱們三七分成行了不?”
顧曉依仗着有人撐腰,三兩步上去一把奪過他手裡的揹包:“做了錯事不知道悔改不說,還想三七分成?分成什麼分成,作爲賠罪,這些錢全歸我了。”
手裡的揹包一下子易了主,霍景墨張着嘴巴直愣愣地看着她一動不動。
顧曉依斜眼看他,像是怕他回神後上來搶奪似的,她立刻抱進揹包,上前挽住祁驍的手臂,說道:“啊驍,我們回家。”
回神後的霍景墨只看到絕塵而去的高級轎車,仰天大叫一聲:“啊,我的錢。小嬸,你不厚道啊……”後邊迴音無數。
這時,雲晴卻上前,伸手就揪上了他的耳朵:“說,今晚的打賭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我事後才知道?”
其實雲晴手上也沒怎麼使勁,霍景墨的耳朵並不疼。
而且這大晚上的,在這停車區域也沒什麼人,所以霍景墨也不怕丟臉,就沒羞沒臊的和自己的晴晴老婆玩鬧的故意哇哇大叫道:“啊,晴晴老婆,疼疼疼,你鬆手……”
……
黑色的邁巴赫在公司上平穩前行。
因爲宸宸年紀小,今晚的壽宴還沒結束他就困得要睡覺了,祁驍早早就先吩咐人送他回香山別墅休息了。
如今車上除了司機陳正風,只有顧曉依和祁驍。
後車座上,顧曉依坐在祁驍的腿上喜笑顏開地刷刷刷地點着紅色大鈔。
賭注贏來的錢,全都在她這裡了啊!白白得來這麼一筆錢,讓顧曉依還是很高興的。
駕駛座上的陳正風眼觀鼻,鼻觀心,認真開車,眼睛不敢亂瞟,後視鏡都不敢看,因爲怕看了手抖得太厲害會弄出車禍來。
被忽略得徹底的男人卻不開心了起來,見那個小女人還是隻顧着數錢,忍無可忍,最終開口:“依依很開心?”
“嗯。”
顧曉依瞟也沒瞟他一眼,點了點頭,繼續和手裡的鈔票奮鬥。還一邊心道:這霍景墨做事不夠周到啊,收了錢當時就應該一萬一摞地紮好。這亂七八糟的像個廢紙一樣全部堆在一起算怎麼回事!害得她一張一張地數,真是的。
居然連個眼神都不給他!
她的怠慢,讓男人心裡更不爽。
祁驍不管開車的陳正風會不會看到,修長的手指霸道地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頭往上一擡。 逼得她不得不與他對視。
“這點錢就比我重要?嗯?”他微眯着眸,冷睨着她。
彷彿她只要點一下頭,他就要她好看。
顧曉依微微愣了愣,有些不明白這個男人怎麼突然又上火了?
不過夫妻生活那麼久,她還是知道這個男人任性得很,需要哄的。
顧曉依當即脣邊漾起淡淡的笑,就道:“哪有?啊驍在我心裡最重要。”
果然,男人聽了這話面上的烏雲驟散,薄脣微勾,狹長的黑眸微微彎:“那就別再數這點錢了,要是你喜歡數錢,回頭我把卡里的錢全都取出來,讓你數一輩子!”
他現在是華國首富,要是把他的錢全都取出來,她就是數幾輩子也數不完吧?
顧曉依心道,卻不等她說出來,男人已經直接低頭,毫不客氣地又攫住了她的脣……
“唔……”她的抗議被他盡數堵在了嘴裡。
脣舌糾纏,久久不息……
待他終於放過她時,顧曉依已經整個人都癱軟在他懷裡,呼吸急促,臉頰緋紅。
他則深深凝睇着她,意猶未盡地用指腹用力摩挲她的脣瓣,目光火熱至極……
顧曉依覺得這樣不行。
她忙擡頭看向前邊的陳正風,見陳正風沒有回頭偷看,她抓着手裡的現鈔轉身與他耳語,“都說今晚依你了,別這樣好不好?會讓人看見的。”
祁驍見已經引回了她的注意力,就見好就收。
再說,他也只是忍不住想親親她而已,怎麼可能會在有外人在場的情況下繼續和她親熱,他又不是變態。而且她還懷有身孕呢,就算他對她想做什麼也什麼都做不了啊!
壽宴結束的時間比較晚,兩人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顧曉依在路上已經把錢都數好了,真的是十九萬八千元,說明除霍景墨以外有198個人參加了這場賭局。
從進家門開始,祁驍的兩個手機連番響個不停,他爲了不吵到顧曉依睡覺,到底沒能實現白天說的要對顧曉依做什麼,就躲到書房裡去接電話了。
在壽宴上兩人淨忙着應酬賓客了,他們倆基本什麼東西也沒吃。
家裡,管家早早就爲他們備好了宵夜。
顧曉依交待張嬸要把給祁驍留一份保溫着,自己喝了一碗燕窩粥,就洗澡睡下了。
等她睡醒,已經是第二天了。
她因爲懷孕的緣故,有些嗜睡,起得晚了,並沒有見到祁驍在房裡。
顧曉依起身洗漱後,拉開衣櫃選了一套純白的休閒秋裝,把身上的睡衣換了下來,再把微亂的頭髮梳順,披開。
她剛走出臥室,在門口就見到了張嬸。
張嬸說宸宸已經去上課了,祁驍也去上班了,還有霍景墨昨晚因爲賭約欠她的那塊翡翠原石早早就吩咐人送來了。
顧曉依吃了早飯,就歪在一樓客廳的沙發上研究那塊翡翠原石。
這個翡翠原石真的是最上等的玻璃種翡翠,有一個成年人的拳頭大,顏色翠綠翠綠的,明亮又妖豔欲滴,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
昨晚那個賭注她真是賺翻了。
不過這麼大一塊翡翠,如果拿來切割做首飾,真是浪費了。
可顧曉依就是做珠寶設計的,她最大的興趣就是珠寶設計,用這塊翡翠作爲原材料,確實可以設計出一整套首飾來,可是這樣的話,就要將這塊翡翠切碎了,顧曉依覺得這樣有些糟蹋了這塊玉石。
一時半會兒的,顧曉依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塊玉石比較好,但總歸捨不得賣掉的,畢竟這可是她當衆親了祁驍一下才換來的紀念品。
就在她躊躇的當會兒,她手機響了,卻是方婉茜打來了。
自她們撕破臉皮後,兩人就沒再聯繫過,顧曉依想不通方婉茜爲什麼要聯繫她。
遲疑了一下,顧曉依還是接通了電話。
沒成想,方婉茜只是跟她說:“依依,我的孩子要出生了,你能不能來英國看看我。我在華國內只有你這麼一個認識的人,我……”
聽她說得可憐,顧曉依心軟了一瞬,不過她想到祁驍還命人有一直監視着方婉茜,祁驍的爲人她再清楚不過了,既然方婉茜能讓他懷疑有問題,就說明方婉茜一定存在着某些問題。所以,顧曉依最後還是拒絕了她。
更何況,顧曉依本身就是一個感情十分純粹的人,她認爲方婉茜已經不值得深交,上次也已經明說了要絕交的話,她就不會再和方婉茜有什麼來往。
掛斷了電話後,顧曉依也沒再把方婉茜的事情放在心上。
而她不知道,電話那頭,遠在英國的方婉茜撫着自己大大的肚子,冷笑一聲,心道:顧曉依,原先我還想爲肚子裡的孩子積點福,存了一份想放過你的心軟,如今這份心軟也沒有了。
旋即,方婉茜又向華國打了一個電話,電話很快接通,她只冷冷說了兩個字:“動手。”
半個小時後,一個快遞包裹送到了香山別墅。
張管家看包裹上的簽收人寫的是顧曉依,拿了包裹就恭敬的交給了顧曉依:“夫人,有你的一個包裹。”
“拿來吧。”
收到包裹,顧曉依看看上面只寫有她這個收件人的信息,也不知道是誰寄東西給她的。
會不會是祁驍在和她玩浪漫,故意這樣送給她呢?
抱着這樣的心態,顧曉依打開了包裹。
可是包裹裡並沒有什麼祁驍送的禮物,只有厚厚的一打相片。
看着那些照片,顧曉依眼中有淚水忍不住的往下掉。
怎麼會這樣?
在她失去的那些記憶裡,祁驍究竟還隱瞞了她什麼?
爲什麼他能狠心至此?
不行,她得親自去問問他。
顧曉依邊掉着眼淚,邊抱着那一包裹的相片就往外跑。
張管家不知道包裹裡是什麼,只是看她神色不對,想攔下她已經不能。
他忙吩咐兩個保鏢跟上去,但人剛跟上去,人就被顧曉依呵斥住了。
然後,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顧曉依從車庫隨便開着一輛車,就飛奔了出去。
張管家一看這架勢,就知道問題大了,他連忙打了一個電話給祁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