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聲響驚醒了Siren,同樣也驚醒了祁驍。
祁驍動作迅速地將面色嬌紅,渾身發抖,還一個勁往他身下多的小女人遮在了懷裡。
兩人都是衣衫不整的樣子,不過還不至於光裸,所以來人衝進了的時候,只看到祁驍緊緊遮着身下的女子,除了一張格外嬌豔的臉,脖子以下半點都沒有露出來。
祁驍臉色極度暗沉,眸子濃濃地都是沒有消弭下去的慾念之火,低沉的嗓音透着滿滿的冷意,讓幾人聽得有點人心驚膽寒的,“滾出去!”
而來人不僅沒滾,反而步伐穩健,悠閒得像漫步於叢林間的獵豹,以一種傲慢的姿態視察着自己的領地一般,走近了來。
下一瞬,傳來“啪嗒”兩聲、槍支上膛的機械聲,黝黑的槍口就對準在了祁驍的腦門上。
他冰冷而又略顯傲慢地說:“這位先生,請你立刻從這位小姐身上下來,否則我就開槍了!”
祁驍緊緊地抿着薄脣,人沒動。
只是他暗沉着臉,擡頭睨向了來人——
那是一個十分英俊外國男人,一頭金黃色的碎髮,外國人特有的立體臉廓,英俊而淡漠。
身形高大英挺,穿着剪裁奢貴的西裝,深紫色筆挺襯衫、素色領帶、袖釦、領帶夾,每一處都彰顯着他與衆不同的身份和地位。
如藍寶石般深邃的眼睛,透着銳利的光芒在祁驍打量着他的時候,他也正在打量着祁驍。
正好對上了祁驍清冷的雙眸,如深潭般幽深,波瀾不驚,未激起一點漣漪。就算在這種狼狽的時候,依然鎮定,通身都散發着卓爾不羣的矜貴氣質。
外國男人湛藍的眼眸裡流露出了對祁驍的欣賞,同時,還有一種蓬勃的戰意……棋逢對手!
祁驍薄脣微勾,“這位先生,難道你沒看見我和我身下的這位小姐現在有些不雅嗎?貴國最講究紳士風度,那麼你此刻不是應該先回避嗎?”
外國男人卻微微眯了眯眼眸,轉眸看向他身下的女人說道:“Siren,你沒事吧!”
而這會兒,Siren的大腦已經完全清醒,當然了,中途被人那樣子打斷如果還不清醒,那就真的沒救了。
不過,清醒過後纔要命!
她真是沒臉見人了!
Siren又羞又窘的恨不能尋個地洞立刻鑽進去,然後躲在裡面永遠不出來了!
可是眼前的情況,顯然不允許她那樣做!
Siren從祁驍身下探出一張紅豔豔的小臉,羞澀萬分的說道:“尼爾,我沒事!麻煩你先轉過去一下。”
來人正是尼爾。
聞言,尼爾對着她挑眉一笑,睨了祁驍一眼,故意說道:“跟我有什麼好害羞的?你都跟了我那麼多年了!”
Siren瞪了他一眼,而祁驍瞪向他的目光已經陡然一變,寒眸瞬間怒不可遏,雙眼陰鷙得如同嗜血般可怕!
尼爾瞧見祁驍的神情,玩味的哈哈大笑了兩聲,這才轉過身去。
Siren就立即猛的一下子推開祁驍,迅速掙扎着站了起來。
她的裙子剛纔已經被剝落,身上只剩下那誘人的貼身小衣服可愛的包裹着她的身子,還有大腿上有些**的感覺,那是剛剛被祁驍摸的……
羞恥,惱怒,憤恨……一下子,她的臉色五彩繽紛起來。
Siren隨手扯起自己的裙子就往臥室裡奔去,“哐當”一下子關上門,還“咔擦”一聲,反鎖了。
她靠在門後,喘息着平復自己絮亂的心跳。
想到剛纔她跟自稱是她丈夫的男人,如果不是有人進來打斷了……
Siren惱恨地咬着脣,她羞惱地撲到牀上,用手狠狠捶了捶牀鋪,宣泄着情緒。
片刻後,才起身去打開衣櫃,找一身衣服穿上。
只是看着試衣鏡裡,滿臉暈紅的女人,她又想到了剛纔被尼爾瞧見的那個場景……那種羞窘再次襲來,讓她的小臉更加**辣的紅成一片,連耳根、脖頸全都紅了!
Siren在臥室裡羞惱萬分,而還在客廳裡的祁驍卻惱怒萬分。
他緊緊地抿着薄脣,才隱忍下了暴怒的情緒。
他起身,撿起自己皺皺巴巴的襯衫再次穿上,面無表情的又將一顆一顆鈕釦給扣上。
這才撿起腳邊的西裝,抖了抖,又穿上。
祁驍的動作慢條斯理的,又很優雅。
整理好了襯衫,西服外套又衣冠楚楚地穿回了身上,彷彿剛纔那個狼狽的男人不是他一般。
可那又如何?
他身體裡的那一把火怎麼都沒有泄出來,身下忍得有些發疼。
太陽穴也跟着突突跳着疼,伸手揉了揉眉心,轉頭看向一旁的還揹着身站在那裡的尼爾。
他黝黑的眸子如寒冰般發出陰冷的光芒。
剛剛明明只差一點,只差一點,他就能又把這小女人給吃了,她失蹤了整整五年,而他憋了整整五年,好不容易他再次找到她,正在他們濃情蜜意的時候,沒想到都被這個突然跑出來的尼爾給破壞了……
更更讓人不能忍受的是,他剛剛還對依依說:“跟我有什麼好害羞的?你都跟了我那麼多年了!”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依依跟着他那麼多年了?
難道依依在離開自己的這五年裡,還跟了這個男人……
一想到這種可能……
祁驍的雙手慢慢攥成拳,手背青筋暴起,在拼命隱忍着遊走在邊緣的情緒。
下一刻,祁驍疾步上前,一道凌厲的拳風狠狠朝着尼爾的腦袋刮過去!
而尼爾就像是後背長了眼睛一樣,他猛然向前一個矮身,就讓祁驍的拳頭撲了個空。
尼爾回頭,手裡的槍口再次對準了祁驍,他勾脣邪魅一笑:“這位先生,你這樣偷襲,可不是紳士所爲喔!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們華國人最討厭暗箭傷人的人呢!沒想到你竟然這樣!”
頓了頓,“下不爲例喔,要不然我就會扣動手裡的槍了,具體會發生什麼事情,我可就不知道了喔!畢竟……在我們F國,您這樣擅闖民宅可是犯法的,我開槍自衛是屬於合法的呢!”
祁驍抿了抿薄脣,脣角忽而挽起一個極度涼薄的弧度,“那你應該也聽說過我們在我們華國有一句話,叫‘兵不厭詐’。沒打到你真是可惜了!”
說話間,他目光睨了一眼,尼爾手裡的槍。到底是沒有再繼續動作了。
尼爾又問道:“對了,你爲什麼要那樣子對待Siren?我可不相信像您這樣的人會是這種登徒子!”難道是Siren失憶前認識的人?!
祁驍勾了勾嘴角,薄薄的脣邊帶着笑:“我是她的丈夫!”所以,以後你就別再糾纏她了!
尼爾顯然聽出了潛在的臺詞,可惜他就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哪裡有熱鬧就往哪裡鑽。
而現在,他好像發現了更加好玩的東西了。
所以,尼爾眉頭一挑,故意撒謊道:“可是,我現在是Siren的男朋友啊!”
祁驍銳利寒芒的漆黑雙瞳鎖住尼爾,眸色暗沉得如同見不到光的夜空般的,薄脣輕啓磁性的嗓音沙啞的聲音從他的口中緩緩的溢出:“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尼爾看着他夾雜着狂風暴雨的臉,玩味地又補充了一句:“深入交往到準備結婚那種!”
祁驍無視尼爾手裡的槍,滿身暗沉的殺意,踱步向他走去……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在臥室裡換好了衣服,又做了一番心裡建設的Siren打開門走了出來。
客廳裡的兩個男人都轉眸看去。
祁驍率先啞着嗓子冷冷問道:“依依,你和這個男人是什麼關係?”
Siren對於祁驍總是叫她“依依”,有些不悅。
他怎麼就那麼肯定自己就是那個“依依”呢?他也不怕自己認錯人了?!
最最可惡的是,他一點都不給她適應的時間,或者證實的時間,剛剛就那樣子對她!
心裡惱了祁驍的Siren,語氣十分不好的回道:“尼爾先生是我的救命恩人!”
然後,她就沒有多說什麼了,至於是什麼救命恩人,她也沒多說。
尼爾朝着祁驍挑眉一笑,說道:“Siren,你現在打算怎麼做?”
他意思是,要怎麼處理祁驍?
按照他的意思,像祁驍現在這種擅闖民房的行爲,就該直接送進警察局裡!那樣子纔有趣呢!
當然了,現在事關Siren失憶前的事情,還是需要她自己處理的。
Siren瞟了祁驍一眼,抿了抿嘴,說道:“我現在很餓,一切等我先吃飽飯再說吧!”
說話間,她拿起自己的包包,先走出門去了。
而出去後,Siren才發現,原來尼爾的保鏢手裡都拿着槍支,已經全部對準了祁驍的保鏢。
就好似在上演着那種警匪大片似的。
難怪裡面鬧了那麼大的動靜,祁驍的保鏢卻沒有衝進去。
Siren的身後,祁驍也跟着走出來了。
彷彿是怕祁驍再有什麼動作似的,尼爾手裡的槍還對準着祁驍。
而祁驍出來見到陳正風他們一樣被人用槍指着腦袋,別提臉色有多黑了!
尼爾說道:“Siren,你上我的車,我先帶你去吃飯。”
剛鎖好房門的Siren,對他點了點頭。
然後,她對着小逸宸說道:“小宸宸,你爸爸已經來了,你讓他帶着你去吃飯吧!”
下一刻,不顧小逸宸要哭不哭的傷心小模樣。
她強忍着心疼,就冷着臉迅速上了一輛酷炫的跑車。那正是尼爾的車子。
然後,在祁驍還沒得出聲抗議的時候,尼爾已經翻身上去,輕巧地對着自己的保鏢揮了一下手,下一刻,那輛酷炫的跑車就像離玄之箭一般飛射了出去。
尼爾的保鏢也跟着開車離開了。
看着遠去的跑車,祁驍微微眯起了深邃的眼眸。
陳正風這時才走過來,對祁驍告罪道:“三爺,都怪我的不是,我們剛趕到F國,還沒來得及搞到槍支……”所以,才被控制住了。
祁驍卻打斷道:“吩咐人買下旁邊的別墅,另外,找人迅速準備些槍。”他再也不想承受今天的這種憋屈了!
頓了頓,祁驍又對小逸宸冷聲道:“現在跟我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