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說原因!”
“因爲我們雙方談成的方案,全都被人泄露出去了。那些大公司已經派出律師找上我了,要上告我們、並要求我們賠償他們公司的所有損失!我剛剛已經緊急讓人開始徹查遠在M國的唯依集團了。我覺得我們公司出了內鬼!”
祁驍緊緊地抿着脣,“不用查了。你立刻想出補救的辦法。”
不用多說,祁驍都能猜到一定又是那個假依依萬雨霏乾的好事!利用在他身邊便利,把從他嘴裡探聽到的機密,全都泄露出去給陸銘心了!
等找到陸銘心和顧欣柔,他一定要讓他們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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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又再次暗沉,無星無月。
黑,無窮無盡漆黑的夜,籠罩着層層疊疊的迷霧,繚繞着可怕的黑夜蟲鳴。
香山別墅,整棟別墅都靜悄悄的。
張嬸陪着周嫂哄着宸宸睡下後,出來見到祁驍還直挺挺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他如刀刻般俊美的五官神情冷沉、陰鷙得嚇人。
骨節雅緻的大手用力握緊手機,緊的似乎都要將手機捏碎一般。
卻一直沒有等來他想要的電話!
許是他身上的氣壓太低,傭人們都戰戰兢兢地,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張嬸嘆了口氣,走過來說道:“三爺,您一整天沒吃東西了,先吃點東西吧。要不然熬壞了身體可怎麼辦呢?”
祁驍依舊一動不動的。
然而,下一刻,他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祁驍就好似被驚醒了一樣,看也沒看是誰打來的,立刻按了“接聽”。
電話裡傳來了陳正風的聲音:
“三爺,我們的人在火車站抓到了顧欣柔!”
“依依呢?沒有找到嗎?”祁驍焦急道。
“沒有,連陸銘心也沒有找到。”
“把顧欣柔帶到城郊的別墅裡去!我要親自審問!另外,尋找陸銘心的人不要撤了,繼續找!”
“好的。”
掛斷了電話,祁驍急忙起身,卻因爲他一整天沒有進食,又因爲久坐着,身體早就虛弱又手腳發麻!
他挺拔的身體踉蹌了一下,祁驍連忙抓住沙發的靠背,這纔沒有摔倒下去。
見他這樣,張嬸又勸道:“三爺,是不是有夫人的消息了?我看您的身體都要受不了了!先吃點東西再出去吧!”
祁驍抿着脣對她搖了搖頭,說道:“好好照顧宸宸。”
話音落下,他已經快速跑出了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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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拉——
氣勢凌厲霸氣的跑車,勁風般從香山別墅出發,在公路上呼嘯而過。
祁驍英俊的臉龐,凝結着一層厚厚的冰渣。
他完美的薄脣,緊緊抿成一條直線,不斷散發出憤怒危險的氣息,而他幽潭般的眸子,則是一片冰天雪地,迸射出刺骨的玄寒……
戴在手腕上的特製手錶,每隔三秒鐘,便發出“嘀嗒”一聲細微的提示音。
這時,他衣兜裡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祁驍英挺濃密的劍眉,不耐煩的一擰,掏出手機,見是Devin打來的。
戴上藍牙耳機,祁驍接通,不等Devin說話,他便直截了當地冷冷說:“公司的事情別什麼都問我,如果你這個特助都無法處理,那我請你來做什麼?”
話落,祁驍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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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別墅。
華貴的跑車如離玄的箭一般衝進了大開的別墅大門。
咯吱——
祁驍一腳踩住剎車,疾馳狂奔的跑車發出刺耳的聲響,輪胎與路面摩擦出一連串的火花,方纔停住。
不等車子停穩,祁驍一個大跨步跳下車門。
等候多時的陳正風連忙迎了上來,“三爺,您來了!”
“顧欣柔呢?”祁驍寒聲問道。
“就在客廳裡,我吩咐了人守着她。您進去就見着了。”
祁驍滿身陰霾,走了進去。
見到到坐在大廳內,還有心情雅緻、哼着小曲在啃着一個蘋果的女人……
他冷眸一沉,攜帶着滿身的怒意,他旋風一般,急速刮至女人身旁。
“啪”的一聲,他雙手重重撐在桌面,居高臨下逼視着她。
祁驍沉着玄寒得沒有絲毫溫度的嗓音,低低地問:“顧欣柔,我問你,依依呢?!”
面對勃然大怒時,周身都瀰漫着濃郁危險氣息的祁驍,顧欣柔一不畏懼,二不害怕,悠然自得繼續坐在那裡啃着手裡的蘋果。
她將嘴裡的最後一口蘋果咀嚼,嚥下。
將手裡的果核隨手一扔,方纔緩慢擡頭,迎上憤恨得噴射着熊熊火焰的眸子,笑得淡然又優雅。
“喔,當時在愛琴海上的時候,我和陸銘心綁了她,覺得帶着她太過麻煩,我直接把她扔進大海里了。”
這番話,顧欣柔說得非常的雲淡風輕、漫不經心,那輕鬆的語氣,好像在回答“今天天氣真好”一樣。
一時之間,祁驍眼底的光,千變萬化,死寂、錯愕、驚訝、懷疑、不敢置信……
最後他漆黑的雙眸憤懣的怒火,又雄赳赳燃燒而起,並且飛射出一把又一把凌厲的刀子,彷彿恨不得把眼前的女人千刀萬剮。
倏然將線條冷凜的薄脣,緊緊抿成一條直線,他冷森着嗓音,沉沉地問:“真的扔了?!”
“嗯!”顧欣柔不屑地淡淡應了一聲。
然,尾音還未完全落下,祁驍俊逸的額角,蹦出一條又一條駭人的青筋。
他殘暴狠戾猛地卡住顧欣柔的脖子,惡狠狠地咬牙:“顧欣柔,我再問你一次,依依呢?如果你膽敢騙我,你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言畢,祁驍不禁加重掐住她脖子的手指力道。
顧欣柔乾瘦的臉上,沒有絲毫的驚慌和害怕,反而是一如既往的處變不驚:“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瞄到她那篤定的神情,認定他不會真的下手一般,祁驍不由得愈發憤怒了,扭曲着面孔,他咬牙:“你真以爲我不敢殺你?!既然這麼想死,我成全你!!”
話音方落,祁驍眼底閃過一絲濃郁的殺氣,他的雙手驟然凝力、真的打算直接捏斷了她的脖子。
就在他動作的前一秒……
站在一旁的陳正風,看着顧欣柔那因爲缺氧而痛苦不已的臉龐,憋得通紅……
陳正風心裡一咯噔,連忙制止道:“三爺,爲了這種人沾上人命不值得!真要對付她,有的是方法啊!再說了,她是個瘋子 ,誰知道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我們應該先等抓到陸銘心再說!”
就在這時,祁驍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他狠狠把顧欣柔往地上一推,冷笑道:“老陳說的對!要對付你多的是辦法!現在殺了你,實在太便宜你了,我有更好的辦法,不用親自動手,便能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你就等着一層又一層下十八層地獄吧。”
言畢,沒有猶豫,祁驍轉身大步離開。出去接電話。
顧欣柔坐在地上,撫着脖子,劇烈咳嗽。
沒有任何溫度的冰冷眸光,追隨着祁驍急速離去的背影,她低低笑出聲,臉上全是勝利的光芒,她大聲喊道:
“我等着你!我顧欣柔在瘋人院裡什麼苦沒吃過,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讓我下地獄?!”
聽了顧欣柔的咆哮,祁驍驀然頓住步伐,他緩慢回頭,衝着她神秘叵測一笑,很嗜血,他幽幽道:“是嗎?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面對祁驍的恐嚇,顧欣柔不以爲意,冷冷一笑:“祁驍,我等着!反正我就是死的再慘,也不會比顧曉依更慘了。她被扔進了大海里,估計她早就被海里的大魚,小魚一起吃掉了!屍、骨、無、存!哈哈哈……”
祁驍一聽顧欣柔這種話,只覺一股怒火,倏然從胸腔內飆升至頭頂。
他惡狠狠地瞪着得意到不行的女人,最後,只是嗜血一笑,不發一言,大步離去。
“砰”的一聲,別墅的門,重重被撞上。
顧欣柔站起身,捋了捋散落而下,顯得有些凌亂的頭髮,然後滿目譏諷與鄙夷的盯着大門。
切!不過是威脅一下她罷了!
當然,顧欣柔之所以這般猖狂,完全是因爲:在她把顧曉依扔進大海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被槍斃的準備!
她連死都不怕,還有什麼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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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驍走到別墅外的草地上,拿出手機看了一下,見是李局長打來的。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斂了自己的怒氣,這才接通了電話。
“李局,怎麼樣?有我妻子的消息了嗎?”
電話那頭的李局長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們查到了陸銘心的消息,卻沒有查到令夫人的消息。”
祁驍焦急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們的人在機場查到,陸銘心他昨晚坐了十一點半的飛機,逃出國了。而我們從機場的監控看到,從頭至尾都只有他一個人!我們並沒有查到令夫人的任何消息!”
話語頓了頓,李局長又道:“還有半個月前,陸銘心和顧欣柔從愛琴海飛往國內的航班,我們也查到了。當時飛回國的只有他們兩人。令夫人並沒有被他們帶回國內!”
怎麼會這樣?
猝不及防地,祁驍的心忽然一震,臉瞬間煞白。
難道顧欣柔說的是真的?依依真的被他們扔進大海了?!
他的依依真的死了,還屍、骨、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