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丟下我(一)
還有活着的小孩?
蘇蘇朝着角落裡走去,只見襁褓裡,一個面色有些蠟黃,六七個月大點的小嬰兒哭個不停。
蘇蘇低下身子抱起了他。
她不能扔下這麼小點的孩子不管。
都是她安排不當,纔會讓整個小鎮的人全都被殺死。
這是這座小鎮上唯一留下的血脈。
她要覓一處好人家,讓他好好的長大成人。
蘇蘇抱起來後,就上了馬車。
還好,這輛馬車足夠寬敞。
她坐在軟榻的一端,將小嬰兒平放在自己的腿上。
蘇瀚勉強的睜開眼睛,聲音極輕沙啞道,“父親他們被劫去了西涼。”
蘇蘇思索了兩下,吩咐挽月直接打轉馬頭,“去西涼!”
若說先前還不確定,到底是誰這麼殘忍,連小孩子和老人都不放。
但現在,她已經猜出這一切是誰幹的。
除了鳳蒼,不會有其他人。
她從沒去過西涼。
與西涼人結過仇恨的也只有鳳蒼一人。
只是,鳳蒼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蘇蘇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僅僅是爲了將她引到西涼?
其實蘇蘇到現在也不明白自己哪裡惹過鳳蒼。
從第一日在皇宮內露出自己真容的時候,她察覺到鳳蒼身上的氣息陡變。
而且他眼中帶着極深的殺戮。
爾後,他追着自己將自己逼到河下。
再接着,將父親一家子全都弄得鋃鐺入獄。
最後,又派人劫走父親,柳氏,蘇妍。
若說是恨她戲弄他,給他下毒。
那大生氣之下,大可直接殺了他們。
可是,他沒有殺,只是將他們帶走。
反倒殺掉小鎮裡的其他人。
蘇蘇知道鳳蒼心性陰狠易怒,喜妄殺人。
父親的腿腳不便,不能行走。
蘇妍和柳氏手無縛雞之力。
他們三人只能任由鳳蒼派來的人將他們帶走。
而蘇瀚是唯一能行走,又武功高強的人。
爲了抵抗那些人帶走他們。
一定會奮不顧身的和他們惡鬥。
在又要與那些人對抗,又要顧及到那些人不傷害他們的情況下。
定會方寸大亂。
對方切去了蘇扶的斷指,又命人將斷指送到她面前,還讓蘇瀚吊着一口氣。
其目的是什麼?只是爲了引她去西涼這麼簡單嗎?
蘇蘇想不通,也懶得想。
她只要知道父親他們現在還活着就好。
她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是西涼和昭月國的交接處。
再趕兩天的路程就可以到西涼國京城了。
不過蘇蘇沒有立刻去西涼。
蘇瀚身上的傷口不能再歷經顛簸了。
否則萬一傷口再次破裂,引起大出血,在這荒遠的地帶。
她也束手無策。
走了大約一個時辰,沒有見到一個村莊。
到處都是光禿禿的山林。
蘇蘇讓挽月和小芍停下馬車,找了個乾淨的空地,將蘇瀚扶下馬車。
現在年關將過,依然很冷。
大雪將過。
光禿禿的山上,還有林木上積雪還未完全化掉。
雖然冷,不過這樣一來對她們也有利。
這麼冷的天氣,大多數的動物及野獸還在冬眠。
這樣的天氣找不到乾燥的木柴,小芍只能找些半溼的柴火來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