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歌是個非常大方的人。
就想現在,他絲毫不吝嗇,自己對這些人的褒獎。
至於他們憤怒的眼神,高歌則是非常直白的,選擇無視了。
“如果你們是對的,楊老師不站在你們那邊,哪怕你們站在他的身上撒尿,我都不會多說什麼。”高歌繼續說。
楊老師已經想尿了。
這都什麼表達方式啊……
“但是你們做對了嗎?你們明明做錯了,你們心裡是怎麼想的,你們自己不清楚嗎?無非就是想要通過去貶低劍修的方式,也滿足自己的虛榮心,讓劍道系的學生覺得你們多麼多麼了不起,只不過你們沒想到,劇情並沒有按照你們所設想的那樣發展,劍道系的學生不買賬,你們就炸毛了,生氣了,和劍道系的學生起了衝突,等到有人來問責的時候,你們就不會在意對錯了,只想着如何讓自己平安無事,是嗎?”
武道系那些學生們,一個個也漲紅了臉。
劍道系的學生們,也都露出了笑容。
這樣一番話,聽着實在是太痛快了。
賀幼娘甚至不小心笑出了聲。
高歌忽然轉過臉,看着賀幼娘,厲聲問道:“很好笑嗎?”
賀幼娘有些不服氣:“老師,我們又沒做錯什麼,難道你還要各打五十大板,以示公正嗎?”
高歌笑了笑:“你覺得,你一點錯都沒有?”
“那是自然了!”賀幼娘理直氣壯說道。
劍道系的學生們,同樣有些茫然。
這個時候不要說劍道系的學生了,哪怕是那些武道系的學生,都有些摸不清楚高歌的想法。
從他們的角度看,劍道系的學生,從頭到尾……好像真沒做錯什麼啊!
畢竟,也是他們先挑釁的。
劉忠義臉上露出笑容。
他深深看了高歌一眼,眼神中滿含深意,大概是已經猜到,對方接下來想要說些什麼了。
“咳咳,高歌,你們劍道系學生確實沒什麼錯啊!”楊老師忍不住說道。
高歌擺了擺手,示意楊老師不用多言。
楊老師有些無奈,只能選擇噤聲了。
高歌的口才,他還是見識過的。
所以,似乎並不需要自己去擔心什麼。
高歌走到了賀幼孃的面前,伸出手,拽着她的胳膊,拉着她走着。
賀幼娘不明所以,但是也沒掙扎,非常順從的跟着高歌往前走着。
等高歌停下來的時候,是一顆樹的旁邊,樹邊拴着一條狗,是一條黑背,也不知道是誰養的,高歌沒事的時候就喜歡來都它玩,要說高歌有沒有什麼特別喜歡的動物,首當其衝的就是狗了。
小時候,高歌家裡也養了一條小狗,大概只有一歲的時候,高歌在樓下和小狗玩,結果忽然衝過來一條瘋狗,直奔高歌而來,也就是這個時候,只有一歲的小狗衝了上去,和瘋狗撕咬在一起,這就是它護主的方式,那個時候高歌只有五歲,可那一幕卻記得非常清楚。 ●Tтkд n ●¢○
“它若是嘲笑你站着走路,你會不會和它發脾氣?”高歌看着賀幼娘,沉聲問道。
賀幼娘眨巴眨巴眼睛,看着高歌,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顯然,她沒辦法理解高歌現在到底想要表達什麼。
“說!”高歌放大了音量。
賀幼娘嚇得一哆嗦。
看得出來,這個時候的高歌,是真的非常生氣。
“不會……”賀幼娘苦笑道,“它笑我站着走路,我爲什麼要生氣?我都懶得笑話它四條腿走呢……”
高歌笑了笑:“你這麼說,我是相信的,就像你說的那樣,若是它嘲笑你兩條腿走路,你肯定不會生氣,甚至都懶得去辯駁,因爲你覺得這條狗太傻了,可他們武道系的學生說劍修不好,你們就生氣了,爲什麼?你怎麼不覺得他們比較傻呢?因爲你道心不穩!”
賀幼娘臉色發白。
劍道系一干學生,都面面相覷。
“如果你的道心真的足夠堅定,又何必會和對方產生爭執?有這個必要?你爲什麼不覺得對方是坐井觀天?你爲什麼不告訴他們,夏蟲不可語冰?因爲你不自信!”
賀幼娘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
作爲一個劍修,意識到自己的道心不穩。
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劍道系的一干學生們,也都開始身體發顫。
劉忠義忽然咳嗽了一聲。
“高歌,過猶不及。”
高歌沒有回頭,只是擺了擺手。
示意劉忠義不用擔心。
看高歌胸有成竹的樣子,劉忠義便不再多言了。
“如果你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話,何必背劍而行?何不現在就加入武道系?”高歌冷笑道,“若是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你們又憑什麼要求別人相信你們?若是自己都不能站穩,憑什麼怪狂風驟雨?”
有劍道系學生支撐不住,忽然倒下。
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
高歌視而不見。
“老師,我明白了……”賀幼娘深吸了口氣,身後長劍忽然出鞘,落於手中。
一劍揚起,劍氣狂嘯,席捲而去。
“我以此劍,證道心!”小姑娘仰着下巴,眼神中閃爍着堅定神色,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高歌輕笑。
“我以此劍,證道心!”又有幾人同時出劍,劍氣盪漾數十里!
高歌虛眯着眼睛。
看上去,很高興。
劉忠義走到高歌的身邊,小聲說道:“倒下了五個,他們怕是,握不住劍了。”
高歌看了劉忠義一眼,笑着說:“老師何必擔心,這不是什麼壞事,早點迷途知返,是沒問題的,明明不適合他們,又何必一條路走到黑呢?”
劉忠義沉吟片刻,緩緩點頭,輕笑了一聲:“是我着相了。”
“是呀,老師,不適合劍道系的學生,就不該留在劍道繫了,他們或許,天生就適合在武道系,或者陣法系,再比如有些人,天生就適合儒道系,若是非得留在武道系,反而不美。”高歌咳嗽了一聲繼續說道。
劉忠義臉一黑:“說學生,不許說我!”
高歌嘿嘿一樂。
“那我先去教育教育他們啊!”
劉忠義點頭,忽然叫住高歌。
高歌轉過臉,疑惑不解。
劉忠義虛眯着眼睛,問道:“你怎麼就知道,我適合儒道系呢?”
高歌摸了摸下巴,沒回答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