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何曾體會到過他的心情,他從來也沒看明白她的心,總是忽遠忽近。
他緊緊抱緊了她,小心翼翼的扳過她的身體,當他一眼看到舒藍滿臉的雨水和淚水,還把下嘴脣也咬破了,白夜凜深深地抽了一口氣,心被這風雨抽得生疼生疼的。
白夜凜不由分說把她整個人打橫抱起。“你全身都溼透了,我們上車,好不好?”
或許是早已筋疲力盡,舒藍她無力再掙扎,反正她也敵不過他,跑得再快再遠也會被他抓到。
見舒藍不再反抗,白夜凜鬆了口氣,換着她,大步回到車裡。
他把溼透的她小心翼翼地放進副駕駛座裡,到後車箱拿了毛巾替她將一頭一臉的手擦乾,而她卻不動也不動,像一個木偶娃娃。
白夜凜擔心地看着她,輕輕的握住她冰涼涼的小手,“舒藍,我不知道你在氣什麼,我真的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了。”
舒藍這時慢慢抽回了自己的手,看着被雨水沖刷的模糊不清的玻璃,“白夜凜,你送我回家吧,我想回家,謝謝你。”
白夜凜幾欲開口,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嘆了口氣。發動了引擎。
這時,舒藍的手機響了起來,舒藍才慢慢打開包包取出了手機。
未接來電116個,就這麼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她的手機就一直沒停止響過,或許外面的風雨聲太大,阻隔了它和自己。
翻看了記錄,基本是媽媽和管家、司機還有許家母女打來的電話,自己原本計劃耽擱十來分鐘,結果弄成現在這樣,又是一個不小心就讓大家都爲她人仰馬翻,舒藍擰着眉一臉的沉重。
不過,這一個電話卻是陌生人打來的,她還是想都沒多想,就接了起來。
“你好,打擾你了,舒小姐,我是沈醇玉,錦市沈家,你知道吧。”沈醇玉的聲音在手機聽筒裡響起,像一個驚雷炸得舒藍差點丟掉手機。
引來白夜凜側目看了她一眼,再無反應,認真的開着車。
沈醇玉她怎麼會不知道,當初外公認她回家時,沈
家還是有很對人質疑她的。只是外公冒着那些人的指責和反對,堅定地認她回了家。而這個人當初就是反對最厲害的那個。
現在打這個電話來是什麼意思?
“知道,請問你有什麼事情嗎?”舒藍努力略微定了定神。
“是這樣的,哎,本來不該跟你說這些的,但是你知道,我們沈家最近不知道是惹了那路瘟神,一直是壞事不斷啊……”沈醇玉絮絮叨叨地念着一堆廢話。
“等一下--”從來好脾氣的她,原本就對這個沈醇玉沒有好感,再加上她還沒有跟媽媽聯繫上,沒有那個閒心情來聽這樣一個女人在這裡浪費時間。
“啊?”沈醇玉突然被打斷,很有些不高興,想着現在的小姑娘怎麼都沒什麼好教育,不知道打斷別人說話是很不穿禮貌的嗎?
“我等下再回你電話。”說完,就掛掉了,再繼續給何蔓聯繫。
很快電話就被接起來了。
“藍藍啊,你在哪裡啊,媽媽都急死了。”何蔓焦急地聲音在手機那一端響起。
“媽啊,我逛街的時候遇到下雨了,手機放包包裡沒有聽見,我現在在回家的路上。”舒藍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不讓何蔓聽出什麼而來擔心她。
“好,注意安全啊,你是坐的我們家的車嗎?”末了,何蔓追問了一句。
擡眸看了一眼專心致志開車的白夜凜,“嗯,坐的計程車,還沒和司機聯繫呢。”
聽了舒藍這句話,白夜凜心裡像落下個重石砸得全身都抽痛起來。原來他只是個計程車司機呢。
沒等和白夜凜至少有個應酬式的告別,她的手機又響了,正好可以借這個理由來跟白夜凜速速告別。
所以白夜凜甚至連她一句話都沒有得到,就離開了舒藍家。
身心都冷透了。
“你好啊,你不是說給我回過來嗎,不過,我怕你忘了,所以又打過來好了。”剛剛接起來的時候,她就知道是沈醇玉打來的。
“嗯,我剛剛回家,你有什麼事直說吧。”意思
是,你不要再廢話一大堆了。
“好,我也是這個意思,就是有些事情呢,電話裡也說不清楚,這件事,我們沈家的意思是還請你舒小姐親自到我們沈家來做一個澄清。”沈醇玉電話裡濃濃的不屑像難聞的氣味已經從話筒裡飄出來。
而這時許雅嵐也剛好看到一身溼透的舒藍站在大門口,她皺了皺眉,怎麼小孩子都不愛惜自己身體的,都溼成這樣了,不去換衣服,還站在門口打什麼電話。
趕緊拿着準備好的毛巾給她擦拭身上的水跡,由於沈醇玉講話的聲音特別大,舒藍微微的凝眉,她不露聲色地把手機拿開離耳朵遠一點。所以這後面的一段話就都被許雅嵐全聽了去。
不等舒藍回答,許雅嵐已經氣不打一出來,回了對方,“你們沈家的沈思聶一倒下,就沒有了主心骨了嗎,做個事情都這麼不靠譜,什麼叫到你們沈家做一個澄清?!沒規沒矩的,你是沈家的誰呀?這樣欺負一個小孩子!”許雅嵐噼哩啪啦倒竹豆子般衝向沈醇玉。
本以爲這事很好解決,所以沈醇玉主動把事情攬下來,誰知道,這時候衝出來一個潑辣貨。雖然不知道對方是誰,但她可以確定不是藉口蔓,因爲她知道何蔓去了洛杉磯,正常行程至少要一週後纔回來,於是她在電話裡也不客氣起來。
“喲,哪冒出來的潑婦,至少我也是客客氣氣的跟舒小姐說話,你又是個什麼東西!”
沈醇玉在沈家至少覺得自己還是有地位的,人人都對她客客氣氣的,何曾受過這種氣。
“我當然不是東西,只有你纔是個東西……”
沒等許雅嵐把話說完,沈醇正想把話搶過去,罵出來,卻被許雅嵐後面的一句話,咬住了舌頭。
“我老公叫王力安,要不你可以問問他我們誰是個東西?”許雅嵐慢條斯理,輕輕吐出這個她並不常提起的名字,等着對方的反應。
電話那邊似乎靜止了似的,但許雅嵐知道這是對方聽到王力安這個名字的正常反應,誰叫她那麼囂張,她只有搬出這塊臭石頭來鎮壓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