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七裡給雷諾打了一個電話,沒想到他很快就接了起來,聽出她的來意,雷諾十分熱情的說道:“我馬上派車去接你。 ..”
結果,是他自己駕車來到了酒店,降下車窗,那張拉風的臉一出現,立刻引來數道注目的視線。
他們雖然剛剛認識,可雷諾的個性着實討人歡喜,而且他這樣的人物也不可能是什麼危險分子,人身安全方面自然也不用擔心。
只是冒昧去打擾,顧七裡覺得十分不好意思,可爲了爸爸的酒莊,她還是厚着臉皮上了車。
他們不過才見過兩次,他就肯帶她去參觀那麼名貴的酒莊,這讓顧七裡一直心存疑慮。
“怕我是壞人?”他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眉角揚了起來。
顧七裡立刻擺擺手:“我沒有這個意思。”她真的沒有這樣想過,他哪裡看起來也不像是壞人。
“那是覺得我熱情過度?”
她笑笑,未置可否。
雷諾熟練的開着車,目視前方說道:“我奶奶是Z國人,她跟我爺爺就是在那座酒莊認識的,說實話,你跟她長得有一點像,大概在我們這些外國人眼裡,你們都長得一樣吧。”
他說完自己笑了起來。
顧七裡也笑了,的確,她看他們外國人也是長得一個樣兒。
“我只是覺得能夠遇見你是種緣分,我不是壞人,也沒有在打什麼主意,只是想簡單交一個朋友而已。”
這時,車子駛入一片田野區之後,雷諾降下了車子的敞篷,讓田間的風吹拂進來,同時帶來的還有泥土的香氣以及植物的味道。
顧七裡鼻翼煽動了幾下,好奇的問:“這是什麼味道?”
雷諾看了她一眼,眼角向上挑起一個疑惑的弧度:“聞不出來?”
顧七裡搖搖頭。
這時,車子已經駛入了一大片葡萄樹的海洋,綠幽幽的色澤撲面而來,成片的葡萄樹像列隊整齊的士兵,一眼望去,幾乎連接天際。
沒到葡萄成熟的季節,葡萄樹上甚至還沒有結出綠色的小果實,而顧七裡所聞到的植物香氣就是這些葡萄樹。
她曾在爸爸的酒莊中見過很多葡萄樹,可是規模跟這裡有着天壤之別,這纔是真正的屬於葡萄的海洋。
雷諾一聞到這股氣息便像被注射了興奮劑,興致勃勃的說:“這是葡萄樹的味道,我從小聞到大,不管是什麼品種的葡萄樹,只要聞一下味道,我就能知道它的名字,生長年份。”
顧七裡驚訝的說:“連樹的年份都可以聞出來?”
面對她崇拜的眼神,雷諾放慢了車速,最後在葡萄園的一角停了下來,打開車門。
顧七裡下了車,看到幾個穿着工作服的工人正拿着工具在葡萄田間勞作,日頭很烈,他們已經汗流浹背。
雷諾望着那些人說:“我十二歲的時候就在做這項工作,做了十年。”
自從進入這裡,顧七裡收穫了一路的驚訝,這樣瀟灑英俊似不食人間煙火的美男子,竟然做這種苦工,一做就是十年,她怎麼也無法把他們二者聯繫在一起。
“不信啊?要不要我揮兩下鋤頭給你看看?”雷諾做出揮舞鋤頭的樣子,還誇張的抹了一把汗:“大概就這樣。”
顧七裡笑了,感嘆道:“你爲什麼要來做這種粗活?”
“想要管理好一座葡萄園,就要從最基本的工作做起,無論是葡萄樹的護理,還是葡萄的採摘選取,到最終的釀酒出酒,這些都要親自來體驗一遍。就像做生意,只有對你的產品百分之百的瞭解才能賣出去,是不是這個道理?”他眯了眯眼睛,有些戲謔,“道理家。”
他還記得她跟他講道理的事情啊,顧七裡都覺得面子沒處擱了,她當時一時衝動,沒想到是班門弄斧。
“哈哈,我就喜歡你這種直來直去的性格,有什麼說什麼。”雷諾一副並不在意的樣子,看着面前大片葡萄的海洋,眼中充滿了憧憬,“你現在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這座莊園大到你無法想像。”
他低頭看向從剛纔開始就若有所思的顧七裡,“希望你的莊園,也有這樣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