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心甘情願的,你沒必要爲我的心甘情願埋單,更何況,我是男人,就算燙傷了也沒什麼。”他專注的眼光又深情了幾分,“而你不同,你是完美無瑕的,我不允許你有一絲一毫的傷痕。”
顧七裡動容,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陳一書的真心她感受得到,可她現在真的無能爲力去迴應他,更何況,她已經結婚了,哪怕只是一段有名無實的虛假婚姻。
她覺得,他們已經不般配了,他這樣善良,陽光,英俊,值得找到更好的。
顧七里正要將手抽出來,一個弱不禁風的聲音被吹了過來,顫抖的似乎都要碎了。
“一書哥。”
她的手立刻抽離了那溫熱的掌心,卻因爲太快而碰灑了那杯水,水花濺向陳一書,他慣性的向後一閃,不小心牽動了傷口,痛得哎了一聲,顧七裡又急忙傾身去扶他。
這一系列動作幾乎都是條件反射,可看在門外的胡嬌嬌眼裡卻像是兩個人的卿卿我我,打情罵俏。
她垂下眼,掩飾住眼底的那抹嫉妒的黑色,再擡頭時又恢復了楚楚可憐的模樣。
“一書哥,七七。”
顧七裡此時聽見她的聲音,再也沒有了以前的喜悅,她甚至都不想轉過頭去看她的臉,那張巴掌大小的精緻臉龐上,一定是被委屈填滿了吧。
或許這一切都是誤會,但她現在只想冷靜一些日子,然後再來理順她們的關係。
陳一書的臉色也瞬間冷了下來,毫不客氣的說道:“你怎麼來了?”
胡嬌嬌忍下心頭那股濁氣,爲什麼他剛纔對着顧七裡的時候,眉眼柔順的都要化了,可一看到她立刻就冷成了堅冰。
“一書哥,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沒有看到那個服務生。”胡嬌嬌說着就已經哭了起來,梨花帶雨的模樣我見猶憐,接着又去抓顧七裡的衣袖,“七七,你要相信我。”
顧七裡聽見她哭,喉頭好像都要被堵死了,一口氣堵在那裡上不來,她急忙起身:“你們聊,我出去下。”
至於他們聊了什麼,她不知道,反正走出去很遠還能聽到胡嬌嬌的啜泣聲,恐怕沒有哪個男人能抵抗得了這麼漂亮的女孩兒在自己面前哭吧。
顧七裡回來時,胡嬌嬌已經走了,陳一書沒有再提這件事,表情也柔和了許多,他應該是已經原諒她了。
接下來的幾天,顧七裡一直在醫院照顧陳一書,晚上坐車回學校,由陳家姑姑請來的護工照理,陳家姑姑幾次碰到她,見她心細體貼任勞傷怨,對她的印象也越來越好,白天甚至還讓人帶兩份飯,一份給陳一書,一份給她。
期間陳一書的父親陳杰輝和母親伊雲也來過幾次,大概是聽了陳家姑姑的好話,再看自家兒子對人家也是好感十足,所以,兩個人對顧七裡也是格外的親切,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未來的兒媳婦,倒弄得顧七裡有些尷尬。
這天,陳杰輝和伊雲下了班又來醫院看陳一書,顧七里正在收款處爲他辦出院手續,等所有的程序走完,她拿着一摞單子回到病房,還沒進門就聽見裡面的爭吵聲,緊接着,陳杰輝氣得臉色煞白的衝了出來,後面緊跟着疊聲安慰的伊雲。
“叔叔,阿姨。”顧七裡急忙迎上去,不知道他們爲什麼生這麼大的氣。
陳杰輝突然停下了腳步,對着走近的顧七裡揚手就是一個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