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仙再駕到

正我之前說所的,前面的院子,現在的主角是一羣自帶着光環的小貓貓們,但是這個院子不是最近纔出現了主角的。它的歷史也是豐富多彩的,也是曾經人來客往的出現過許許多的主角,配角,這個舞臺,甚至都不是平面的,而是立體的。

首先是建院後不久,我們就在院子正中間的位子上種了一顆枝葉繁茂的橘子樹,盛夏時,它的蔭涼甚至可以投射到我們二樓的窗戶。當時院子遠沒有現在的林子這麼密,就是有個大樹,還總是感到光禿禿的,於是我們就在樹上,釘了一個自己用裝修多餘的木頭拼的鳥窩,也可以說鴿子窩吧,然後左等右等,那時年紀還不算大的我總想着能等到鴿子來住,哪怕野鴿子呢,哪怕燕子呢,哪怕麻雀呢......沒有來。思來想去認爲可能還是樹少了,形成不了保護林,所以鳥兒不願來,我來了,下了蛋,好麼,你老遠老遠就能看到,給我掏了。於是下了大功夫在邊上也開始載樹,一載就還載的高喬木,爲了配合自己的演出,還在樹下載了灌木,形成色塊,還鋪了大理石板的小路,那時的院子說實話,是真的漂亮,不像現在都種成了菜。

林子形成了,經過了一個冬天的蟄伏,我們施了好些肥料,花了好些個功夫,在春天,長成了較密的林子,樹影投射下的空地,錯落有致,有光亮處,有陰暗處,就是擡了頭看的樹葉,也是茂茂盛盛,早先放在枝椏上的鴿子窩,不仔細看,也不容易察覺。我心想,這樣總也沒有問題了吧,於是等待。

來了,這次真的來了,來了一窩的斑鳩,可惜並沒有在我們給它們設定好的定居地居住,而是自己在不遠處的另一顆樹上搭了窩,下了蛋。看來精裝房,不如自己裝修的房子來的舒心。於是樹下也來了常客,有了沒事就擡頭望望的黃大仙。

現在我可以負責任地說,黃鼠狼會爬樹,但是隻能爬到中間的樹丫上,再也不願上去,再往小枝椏上衝,一來可能是因爲體重和下樹時會有困難,二來老鳥護窩,使得它們也沒有什麼便宜可佔,所以這麼些年下來,我終還是沒有看到黃大仙捉鳥吃,或是掏鳥蛋。觀之後來的貓兒們,其實也並沒有上過樹捉鳥,掏蛋,也是在樹下,貓飯盆子邊上,守盆待鳥地捉上那麼兩隻。終於我也是想通了,爲什麼沒有鳥兒願意住在我們的精裝鳥舍中,因爲我們是在幾枝粗的枝椏當中託着的地方釘着的鳥窩,而這看起來是牢固,卻往往是最危險的地方,掠食者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來到鳥窩邊上把鳥兒一家一窩端,這真的是我們人類的疏忽了,因爲鳥窩沒有指紋門,也沒有裝防盜窗,它們並不是越安逸越好,這也是爲什麼有些鳥兒把窩建在懸崖上的原因吧。

於是第二年,我們也就悄悄地把鳥窩給取掉了。另外,鳥窩是真的被鳥兒們重複利用着的,第一年是這一窩夫妻,養育了一窩小鳥兒們,飛走了,第二年,鳥窩還被利用了,是不是原來的戶主不清楚,但是好像又加裝了一層,等於是重新裝修一番吧,又有新房客住了進去,又養育了窩的娃。

其實我們小區內的黃大仙真的不少,有時晚上回家,路過小徑,只要是偏一點的,就能看到燈光下黃大仙竄過,有時還一隻接一隻地竄,兩隻起步,像是整體搬家。但黃鼠狼的習性這麼多年下來,我也略知一點,就是基本還是單獨行動,偶爾一對,或有一家,可絕不是羣體動物。後來院子中間常住起了一對黃大仙夫婦。

我說,這倆兒肯定是在這兒安了家,這倆兒肯定是要在這兒養小仙了。有時早上起來,能看到黃鼠狼,我暫且認定那的那隻,算是老公,算是黃爸爸吧,它站在院子前面的石板上,擡着頭往上看,也不見得是看鳥,但是就是擡着頭往上看,或者也是因爲生理構造,它擡着頭並不是往上看,而是往前看,像非洲的狐獴一樣也不得知,但總之我從二樓或是三樓的陽臺看出去,它就像是擡着頭,和你招呼一般,民間會不會就是因爲這樣,纔有了黃大仙拜月的說法,但是我從來沒有在晚上這麼觀察到過它們,晚上看到過,但多數只是在路上草裡面竄,不曾看到過擡着頭看月亮。

最近這幾年黃大仙的名氣被鬼吹燈黃皮子墳搞得人心裡面一愣一愣的,但是說實話,我們從小到大,沒聽說過大人對我們說要防着點黃大仙,只知道小時候家中養的雞被咬死了,早上起來看,大人們會說這肯定是昨天晚上黃鼠狼乾的。看着雞的屍體,也就是脖子被咬了洞,肉也並沒有被吃掉,小朋友們之間會以訛傳訛地說,黃鼠狼只會吸雞的血,腦海中就想象出了一番黃鼠狼怎麼咬雞,又怎麼吸血的過程,身型碩大,兩眼放綠色的光,舌頭舔着嘴巴邊上的血,兇極了成了精的畫面。、

現在知道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黃鼠狼可以說,幾乎不吃雞,它們更偏愛吃小老鼠,大昆蟲,鼩鼱這一類小動物。實在是太冤枉它們了,所以雞應該是放心的接受黃鼠狼的拜年的。

說到鼩鼱,前面院子中間也有,我也看到過,小的一串兒跟着老的走,因爲眼神不好,所以它們真的就像動畫片兒裡面的一樣,一串串地咬在一起。一般人真的以爲是小型的老鼠,但事實不是,親戚關係差的遠了,只吃小昆蟲,很好玩,發現時,我還特意叫小女兒出來看,一串兒串在一起,小的咬着老的尾巴,第二隻咬着前面一隻的尾巴,這不是老鼠,我特意提醒了一下,另外,夏天晚上天上飛的蝙蝠,也不是會飛的老鼠。

另外黃大仙是真的臭,有味兒,我遇到前面院子發呆的黃鼠狼時,也放下過身段去追過它,但因爲實力相差太大,從來沒有過接近它們,逼魄到它們要放臭屁以自衛的情況,所以黃鼠狼會放超臭的屁的這個事情,我沒有得到過證實,但是我想,如果平時它們就已經這麼味兒了,那如果再放個臭的,得發生什麼事情。

我追不到,可是不代表狗子也追不到,小區院子中間的狗子,也被主子們帶着,喜歡到我們前面的院子中間來逛,某些不文明的,也就把狗屎拉在了院子中,不聞不問。狗子還特意愛來這兒轉,因爲滿院子都是黃大仙的味兒,狗子這兒嗅那兒聞,自己也拉泡尿標個地盤,這可把黃大仙氣壞了,總得講個先來後到吧,於是激的它本尊出現,狗子也急了,什麼你的地盤我的地盤,這個小區全是朕的,於是我就看到了狗追黃大仙。大仙它能是吃素的麼,看到狗子追,它當然就是一個跑哇,好仙不吃眼前虧啊,總也是最後鑽到小洞,小縫中間去,讓鑽不進的狗子乾着急,一來二去,很是有趣。

再後來前面人家養了好些個小鳥,各種各樣的鸚鵡,還有講話賊溜的八哥,大仙都去惹過,不過人家精裝修的房子還裝了防盜窗,它也沒有辦法。

前面人家的八哥,前後一共兩隻,也曾站過這個舞臺的C位,第一隻我叫它歡迎光臨一號,第二隻叫歡迎光臨二號,因爲成天成天成天,只會叫,歡迎光臨,第一隻比第二隻稍稍聰明一點,還會叫點別的,但第二隻只會叫歡迎光臨,狗子來了它也只叫,歡迎光臨,貓子來了也是歡迎光臨,黃大仙來了也只叫歡迎光臨,人來了,逗它,叫歡迎光臨,叫歡迎光臨,它不叫。

去年的冬天,特別的鬱悶,因爲疫情的原因,人們之間也不活動,一個年過的基本上比平時還沒有勁,我在家中,百無聊賴之時,好生觀察了院子,因爲也沒什麼別的事幹,加上天還特別的寒,來了一波寒潮,前面的院子變成了光頭強,草也沒了,葉子也光了,一片凋敝,沒了遮擋,黃大仙也就不容易看到了,一天沒看到,兩天沒看到,三天沒看到,也就沒了興趣,也就不再關心它們來是不來。

我總以爲院子會和人的心情一樣,因爲疫情,變得消沉,變得沉悶,最終變得死氣沉沉。但天氣轉好以後,尤其是過了年以後,前面的院子來了一羣小貓兒,故事又重新開始了。

入春以後,一片又呈現的生機盎然,貓兒們在我這兒早就過得好不快活,一切都以爲就是那麼的順暢時,大仙兒們回來了。

哎,大仙兒們,我一度以爲早都移民別的小區了,沒想到它們又回來了,倒底算是落葉歸根麼,回來的是一對兒,那一天我就感到草叢中間有東西在躥,一露頭,大仙兒。還是喜歡站在石板上擡着頭望。我的心情頓時也變得開心起來,貓兒們我當然也愛,但是人家可是正兒八經的第一代移民。總也是心頭好的。

原因歸根結底,應該還是院前樹下空地中央的貓食盆兒吧。其實也是,因爲我拍攝了好幾段兒黃大仙佔着貓食盆,半個身子探進去,在裡面大塊朵頤的視頻,遠觀小黃兒,就站在邊上不遠處,盯着看,也沒辦法,從體型上來講,小黃兒和一隻成年的大仙兒也差不了多少,但是大家都知道小黃兒小從就愛和平,不打架,所以它也就能從這麼多次的花狸貓混戰中存活下來。所以小黃兒只是站着看,也不去惹大仙,大仙只顧自己吃痛快,頭也不擡一下,看看邊上站着的同樣也是個掠食獸,看來也並不擔心這些事,不把小貓兒們放在眼裡。倒是小黃有時扭過頭來看看我,好像在說,你看看,你看看,你管不管,你管不管這些事兒。

說實話,我管不了,不要說你怕它,我也怕它。

難道說,大仙想着的是,是朕的C位,終究會是讓朕給站回來的。

作家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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