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凡離開“金祈福”金店，並未直接回學校。
他兜裡現在還揣着好幾斤黃金呢，他得想辦法全都出掉，否則被人偷了咋辦？
所以，走了沒多遠，何凡又找了一家金店，打算繼續零星的賣黃金。
至於爲啥不一次性賣了，那當然是爲了降低風險了。
他這些黃金雖說不是偷來、搶來的，但來路也有問題，按照法律法規，凡是土裡挖出來的，都是屬於國家的。
呃……河裡挖出來的也一樣……
何凡不想上交國家，萬一國家覺得自己偷藏了，讓自己交更多咋辦？
所以，爲了不想引起別人懷疑，他只能螞蟻搬家似的一點點賣掉。
“先生，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
不一樣的金店，一樣的問候，由於有了之前的經驗，何凡這次直截了當步入正題。
“你好，我是想回收一些金首飾，不知你們這兒是什麼價格。”
“稍等，我問下經理。”
服務員說着，按下別在胸口的對講機。
“經理，有人回收黃金，麻煩您過來一下。”
不多時，一個穿着黑色職業套裝短裙的經理走了過來。
“先生，您要賣黃金嗎？”
何凡點點頭，隨即從口袋裡拿出一根金條。
然而，就在他想跟對方討價還價時，突然見到那經理朝着自己身後深深一躬。
“老闆好！”
“老闆？”
何凡回頭一看，正好對上王楠那殺氣騰騰的目光對上，隨即兩人不約而同的喊了出來。
“怎麼又是你！”
“怎麼還是你！
何凡在愣過之後，不由有些驚恐的想到，自己該不會被這個女人給盯上了吧？
“話說，你不是跟蹤我吧？”
王楠彷彿聽到最大的一個笑話，心想，本大小姐追求者無數，能從地球排到月球，會跟蹤你個土鱉？
“哼，我會跟蹤你？告訴你吧，這家店也是我家的！”
“話說，你幹嘛來了？不會又是賣黃金吧？”
何凡尷尬的將櫃檯上的金條揣起來，然後就打算灰溜溜的離開。
然而，剛走到一半，他就被王楠給喊住了。
“別折騰了，整個冰城一半的金店都是我媽開的。如果你打算賣黃金，除了賣給銀行，就只能賣給我！”
何凡不服氣的道。“那不是還有一半呢嗎，我可以賣給另外一半的金店！”
王楠淡定的理了理劉海，一副貓戲老鼠的表情。
“另外一半是我爸開的。”
“呃……”
這回輪到何凡傻眼了，心想，這才過了幾十年啊，金店行業就恐怖至斯！
“來吧學弟，別掙扎了，把你的金子都掏出來吧，學姐看在同校同系的份上，全都幫你吃下。”
“嘿嘿，學姐好，學姐威武，學姐賽高！”
何凡這人有一個好處，那就是識時務，既然逃不掉眼前這個女騙子，他也就順理成章的套上近乎。
“我這兒的金子也沒多少，才幾斤而已，麻煩學姐全都幫我吃下吧。”
“什麼，你竟然有幾斤？”
王楠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她家金店採購一次黃金，多的時候可能十幾斤，幾十斤，但她沒想到，眼前這個比自己還晚一屆的男生，竟然隨隨便便就能拿出幾斤黃金！
“你哪兒弄的這麼多黃金？要是來路不正，我們金店可不能收！”
“我家祖上傳的！”
何凡決定了，不管誰問都這麼說，打死也不改口。
至於他們家祖上到底有沒有這麼多金子，誰要是不信，就讓誰去地底下問他們家祖宗去！
王楠意外的打量何凡幾眼，隨後道。“學弟，你跟我來，我們去後邊談。”
轉過前廳，何凡跟着王楠來到金店裡邊的辦公室，王楠坐在經理的辦公桌裡，示意何凡把黃金全拿出來。
何凡想了想，覺得眼下好像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也就硬着頭皮把口袋裡的金條、金首飾全都倒了出來。
王楠仔細看了看，發現不管是金條，還是金首飾都很陳舊，像是在土裡埋了很長時間了。
而且，收拾的款式都很老舊，不管是花紋，還是做工都非常傳統，且分量十足，不像現在的收拾做的花裡胡哨，實際上沒多少分量。
看到這些，王楠心裡基本上有底了，起碼證明這些金子不是偷來、搶來的，應該也不是從墳裡挖出來的。
按照正常來說是，古代陪葬也不會陪葬這麼多金銀首飾，頂多是屍體上戴一點。
如果所料不差，應該是這傢伙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挖出古人窖藏的黃金了。
這種事情不罕見，尤其是戰亂那會兒，很多有錢人家都這麼幹。
王楠曾經聽媽媽說過，她姥爺家裡當時就藏了不少，挺過那十年後，隨着改革春風的到來，她們家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成爲冰城金店業的龍頭。
不過，看過這些金子後，王楠的心裡也隱隱有些失望。因爲，除了那隻龍鳳戲珠紋金釧，其它要麼是金條、金餅子，要麼就是一些普通的金首飾，沒有任何收藏價值。
“話說，這些你都打算出手嗎？”
“當然！”
王楠沉吟了下，心裡琢磨該如何跟何凡交流，現在她已經不敢小看這個男生，生怕馬上到手的鐲子再次飛掉。
想了好一會兒，王楠決定還是實話實說吧，她覺得對方可能已經知道那隻鐲子的價值了，否則，也不會用它拿出來試探。
“學弟，我吃下這些黃金沒問題，只是價格肯定不能按照二百六一克了，要往下降十塊。”
“另外，你這個鐲子打算怎麼賣？是一口價，還是按克賣？”
何凡拿起那隻金鐲子，隨即踹到兜裡。
雖然他不懂這位學姐爲啥總盯着鐲子看，但既然對方如此重視，那證明這鐲子可能挺值錢。
“這鐲子我沒打算賣，打算留着送我未來的女朋友……”
王楠眼裡不由閃過一絲不屑，心道，你就編吧，看你能編出啥花來。我就不信你這一臉的財迷樣，能捨得把這麼貴的東西送給女朋友！
“學弟，我也不瞞你，這個鐲子其實算個文物，不能按照正常價格估量。如果你信得過我，我出一百萬買下它。”
“什麼……一百萬？”
何凡有點驚訝了，按照正常來說，這麼個金鐲子也就值幾萬塊，他怎麼也想不到能賣那麼多！
“前幾年，香港那邊有個拍賣會，有一款跟這個類似的鳳紋鏤空浮雕金手鐲，當時估價60萬，後來經過幾番加價，最終在一百八十萬成交。”
“你心裡應該參考的就是這個吧？”
“不過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如果你拿去拍賣，可未必能賣到一百八十萬。另外，還要交稅，所以，可能實際到手還沒有賣給我多。”
何凡聽了後，收起桌子上的黃金，捂着肚子裝成一副痛苦樣。
“啊……我早上可能吃錯東西了，肚子有點疼，能不能告訴我廁所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