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那白袍人看着倒在地上的青柳寨女人,長袍遮住的臉上毫無表情,在裁判宣佈了他的勝利之後,直接轉身離去。
我趕緊又問了一下身旁的丹尼爾,確定了,對方所在的銀蟲寨,雖然被他們南洋協會的給打服了,但是沒有真正投靠。
蠱王給我的信息之中,這些人,也確實沒有真正臣服於南洋協會,我仔仔細細的用偵查眼看了一邊他們那邊的人,確實,都是本土人,沒有南洋人。
不過,策天術的答案一般都很準確,我看到了在未來,我和他站在了臺上,而且還有七爺與那金戈的冷笑,這又是怎麼回事?
我正想着呢,突然看見,那白袍人下場之後,有一個人向着他走了過去,攔下了他……
“您好。”
那來人笑眯眯的,看到白袍人,十分禮貌的說道。
“嗯?”那白袍人停下腳步,淡淡的看着他,沒有說話,但是發出了有疑問語氣的聲音。
“您好,我是南洋協會的人,是七爺……”他說着,用眼神只是了一下**臺上的七爺。“他老人家讓我來的,想和您談一下。”
那白袍人偏了偏頭,看了一眼七爺,又回過頭來:“他想跟我談什麼?”
“哈哈,您放心,就是一件小事,沒有什麼麻煩的,但是事成之後,好處不少!”那來人笑面虎一樣,湊近了他,低聲說道。
看那樣子,要不是白袍人手被蓋在了白袍之下,而且還有些危險,這貨肯定這時候都已經抓着他的手套近乎了。
說實話,這位,甚至於整個銀蟲寨,都是看不起這種人的!
這事兒我不知道,蠱王知道,後來也是他告訴我的,銀蟲寨以煉蠱爲本,幾乎是只煉蠱不幹別的,寨中以實力爲尊,誰厲害誰是老大,喜歡強者,不喜歡這種奉承之徒。
曾有人說過,如果西南古寨還會出現像鬼婆或跛子老七這樣的人,很大的可能,就是出現在這個銀蟲寨裡面!
當然,這個事兒七爺他們也知道,所以當先決定,先拿下這裡!這就相當於先把後備軍團給拿住了!
而這些人也都和鬼婆一個性子,七爺本就蠱術了得,南洋術又是那麼的複雜,是這些人根本不具備的,幾次交鋒,他們就服了。
剛剛說了,誰贏誰是老大!
但是這不代表他們是軟骨頭,他們雖然服了,但沒到徹底聽命於他們的程度,更像是一種合作的態度。
今天,七爺看到我了,也看到他了,心裡就有了計較了。
“……帶路吧。”白袍人想了一下,還是說道。
“誒好嘞!您這邊請!”那人姿態跟店小二似的,身子一彎,伸出手做了個“請”的姿勢,然後就這麼着直接橫着走路,慢慢悠悠的走在他的側面稍微靠前一點的方向。
這是帶路的姿勢,而且是下人給大人物帶路的姿勢,不是直接溜達着走他正前方去了。
一舉一動,都是恭恭敬敬,奉承之態。
那白袍人雖然是不屑於與這種人有什麼關係,但他畢竟是七爺的人,強者爲尊,他得給七爺面子。
我看着那人低聲下氣的樣子帶着那白袍人走了,**臺上面,七爺也沒了,只剩下金戈,我就大概纔出來怎麼回事了。
對呀,還有這一招!
不用提前安排人,臨時找人,就跟蠱王現在選高手準備起事一樣,只不過他選的快了些。
我看了看蠱王,心說,不用你費心了,這一號人物,你選不了了,我必須弄死他!要不然就得弄死我!
此時臺上,下一組的人已經上場了,兩個用苗刀的,正在進行一場刀法對決,底下的人看的聚精會神,除了當事人和他所在的寨子,沒有人注意得到下面發生了什麼。
我暗暗點了一下程千域:“下一場,我上。”
程千域看了我一眼,知道,這是要遇見高手了。
他長了張嘴想要說什麼,但是想了想自己現在的情況,尤其是今早臨走,雅琴師姐還特定叮囑了一番,話到嘴邊便又止住了,只是點了點頭,又轉了回去。
那段叮囑,我走的時候雅琴師姐也說過,只不過主語換了罷了。
正這會兒,那白袍人已經從後面回來了,身邊還跟着剛剛那個人,但是他沒有回到自己的寨子裡,徑直走過去了,只是那個狗腿子一樣的人在那裡停了一下,似乎說了些什麼,便又趕緊小跑幾步,趕了上去。
我看着他走的方向,心中已經知道了答案了。
果然,就在這時,場上兩人已分出勝負,裁判看了一下之後宣佈了結果,緊接着宣佈下一組的名單。
“下一場,獨火寨對陣華風寨!”
獨火寨這三個字現在對於底下那些人來說就是亮點了!一聽馬上我們就要上了,都是坐直了,睜大眼睛看看這一場又會是怎麼樣。
“我上了。”我簡單的說了一句,起身就上了賽臺,底下觀衆一看都是一愣,這怎麼還換人了?
大賽上可以換人蔘加,只要你的寨子裡有那麼多人就行。只不過之前兩場,程千域無傷秒殺對方,所以他們認爲這次還會是他上場。
因爲畢竟沒什麼理由換人啊,沒消耗,沒受傷,足可以再打一場。
當時便有人覺得泄氣了,覺得換人沒意思,其中最明顯的就是**臺上的阿朵,常在閨中不懂得收斂情緒,什麼事兒都在臉上寫着呢,現在,左半邊臉一個“失”,右半邊臉一個“望”……
把頭髮撩開一看,頭頂還寫着“你下去吧”呢!
不過也有跟人解心寬的,說就來仨人,肯定全是高手,肯定也精彩。
反正不管怎樣,說什麼的都有,但這個時候,華風寨那邊的選手也上來了,上來之後,衆人一愣。
上來的那個人,一身黑袍!
嘶……
剛剛下去一個白袍,又來個黑袍的?而且看身高、看輪廓,怎麼這麼眼熟呢?還能是兄弟嗎?再一看銀蟲寨的,那個穿白袍的呢?!
呵,就是他唄!
你以爲你換了個馬甲我就不認識你了?!
裁判看了看,他也不知道詳情,而且穿着袍子都看不見臉,只是確定沒問題了,便立刻宣佈開始!
話音剛落,那邊那傢伙故伎重施,袍子一抖,底下,十餘條銀絲小蟲鑽了出來,飛快的向我逼近!
周圍的人此時再一看,那就反應過來了,這招都一模一樣,這就是他吧!
你們咋還作弊呢?!
但是比賽都開始了,能怎麼辦?
裁判當時一看,要不要喊暫停呢?僅僅一糾結的功夫,那銀絲小蟲已經到了我身邊。
裁判心說,比賽場上,公平第一!眼看着就要完了,必須喊停!
“暫……”
裁判第一個字兒剛喊出來,還沒來得及喊出“停”呢,這邊,我已經動了,太明步加上瞬間移動,一瞬間便到了那黑袍人面前,而且還繞開了那些銀絲小蟲!
“啊?!”
那黑袍人瞳孔一縮,剛想反應,但已經來不及了,我右手一揮,鬼面飛雲劍已出!直接在他的脖子上纏了一圈,用力一扯!
擦——!
打圈的劍身頓時繃直,所產生的動能直接作用在了他脆弱的脖頸上!
霎時間,血花四濺!
黑袍人勃頸處的袍子被割開,同時被割開的,還有他喉嚨的皮膚以及氣管。
我站在他的側面,依舊保持着揮劍的姿勢,而他則緩緩倒下,一地鮮紅!
氣管被割斷,不是動脈,不會“呲——”得一下噴老遠,而是會讓他窒息。那黑袍人躺在地上,瞪大了眼睛,掙扎了幾下,便不再動彈了,漸漸失去了生機。
那裁判一聲“停”生生憋在了嗓子眼兒裡,差點內傷!
現場一片譁然!
剛剛說換人不看的那些,統統真香,啞口無言!
主要是他們也沒想到,這胖子這麼牛掰呢?!剛剛那個拿刀的就已經很強了,現在一看,哦,那還不是主力,那只是個先鋒啊!
**臺上,七爺和金戈也傻了,他們本來想先用這個傢伙消弱一下我的實力,以方便他們對付,結果現在一看,這還消弱呢?這總共有五秒鐘嗎?!
蠱王也有點驚訝,但也有點開心,同盟嘛,越強越好。
唯一表情不變的,就是阿朵,當然,她之所以不變就是因爲根本就沒關注我……
我手一甩,鬼面飛雲劍收起,轉過身往回走,做出很帥很裝叉的樣子,扭頭一看裁判:“難道不該宣佈結果嗎?”
那裁判知道這時才反應過來,趕緊喘了幾口氣緩了緩,這才喊道:“獨火寨,獲勝!下一場……”
他這剛要喊,突然間不遠處一個方向“轟”的一聲!震天般的巨響,緊接着,火光沖天!
“啊?!”
“出事兒了?!”
好多人都還沒從我剛剛那一劍秒殺的震驚中清醒過來了,突然又是一個震驚!當時腦子都空白了,唯有少數幾個人反應過來,大喊大叫。
蠱王算是清醒的人了,一看那邊火光沖天,心中“咯噔”一下,仔細看去,果然!
“不好,那邊是臨時營寨,寨子裡出事兒了!”蠱王大喊一聲,直接腳下一蹬,手按桌面一翻身下來了,剛落地便向那邊跑去。
底下,那雞窩頭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有跟着自己的王一起,而是向**臺走了過去。
倒是那個二把手,之前去請七爺來的大漢,之前一直是負責賽場安全的,在場外遊走,此時聽到爆炸,也是趕緊跑過去。
雞窩頭走上**臺,坐到了阿朵身邊,低聲喃喃道:“唉,你們都走了,誰來保護小姐啊?”
在這種時候,他總能保持冷靜。
但其實,在場唯二的兩個危險人物也是很懵,計劃還沒開始呢?怎麼那邊就出事兒了?!
“肯定是他不聽命令擅自行動!”七爺咬牙切齒的說道,再低頭一看,果然我已經直接從賽場上翻下來了,和程千域一起往那邊跑去,還帶着丹尼爾。
就在剛剛,鐵凝他們已經在系統之中跟我通訊了,一個大塊頭襲擊了他們,火就是他放的!
得虧現在也有好多人反應過來,跟着我們一起跑過來,不然,他們還真會懷疑我能與他們進行這種不露痕跡的通訊。
“算了,不能讓他們回去,不然前功盡棄了!上!”
七爺咬着牙大喊一聲,帶着身邊金戈,立刻翻了下來,直追上來!
我和程千域等人正跑着呢,突然便覺得身後陰風一陣,手上一翻,立刻回頭!
“鐺!”
回身一劍,正砍在那金戈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