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修嘴角微揚道:“在整個飛雁城,無人不知喬三公子樂技舉世無雙,世人皆以聽到喬三公子的樂曲爲榮,是以無論到哪裡都會受到歡迎,秦王府自然也不例外。”說罷,他狹長的眼眸裡閃過一抹光茫,聲音轉柔道:“本王還是三年前有幸聽過三公子的樂曲,當時只道是仙樂,難得喬三公子到本王府上,不知道能否讓本再一聽仙樂?”
喬三公子道:“秦王有命,悠然又豈敢不從?只是今日裡來得蒼促,沒有帶上樂器,而他人的樂器我又一直用不太習慣。不如改日悠然將樂器準備好後,再到王府來,不知王爺意下如何?”
玉修眼眸含笑道:“能聽到喬三公子的樂曲,就是再多等幾年又何妨?”
喬悠然眼梢含笑,那枚紅痣似有了生命一般,在眼梢邊跳動,只聽得他道:“王爺過獎了!”他看了一眼在旁看熱鬧的舒欣道:“小表妹不懂事,給王爺添麻煩了,我這就將她帶回去,請相爺好生管教。”他本想說,他好生管教舒欣,可是一想,他只是她的表哥,好像沒有那個權利,話到嘴邊卻變成了相爺。
玉修看了一眼舒欣,此時只能看到她的左臉,看不到右臉鮮紅的印跡的她,整個人倒別有一番清靈的味道。她的模樣雖不是絕美,倒也長得眉清目秀,那雙明亮的眸子左右環顧,顯得機敏而有神彩飛揚,這樣的她的與傳聞中的形象實在是相差甚遠。心裡不由得劃過一抹冷笑。
玉修的眸光溫和如玉,聲音清潤溫柔道:“七小姐是我的未婚妻,她進王府的方法雖然極端了些,但也着實有趣。”說罷,又看着喬悠然道:“喬三公子將七小姐帶回相府後,煩請轉告舒相,本王會依時來迎娶七小姐,請他不必擔憂。”
玉修的話音一落,舒欣微微一怔,心裡恨的直癢癢,這個秦王腦子只怕是秀逗了,她咒他死他還敢娶她,真不知該說他大度還是愚蠢。
舒欣欲再說話,喬悠然淡淡的道:“如此多謝秦王爺了,可替舅舅解決了一個大麻煩!悠然這就告辭!”說罷,也不管舒欣願不願意,拉着她便往王府外走去。他在轉過頭的那一刻,臉上那淡然的表情全部消失,那張原本有些妖冶的臉上青黑一片,待看到舒欣極爲不滿的表情後,那雙桃花眼裡滿是警告。
舒欣眼見自己的計劃就要成功,卻被喬悠然這樣破壞,心裡不由得大恨,只是秦王就在面前,她又不能發作,強壓下心底的怒氣。見喬悠然眼裡警告的意味濃濃,她輕輕的咬了咬脣,眸光一轉,卻任由喬悠然拉着,身子傳往他的身上靠去。
舒欣一邊靠着喬悠然,一邊輕聲細語的道:“表哥,原來你的心裡真的有我,我好開心,我不要嫁給那個什麼王爺,你娶我好不好?”
喬悠然聽得舒欣的話,一時氣惱至極,這個丫頭還真的是唯恐天下不亂!只是他與秦王的樑子早已結下,多這一件事情不多。只是這丫頭這樣子把他拖下水,以後只怕麻煩不小。
果然聽得玉修淡然的聲音道:“沒料到七小姐與喬三公子感情甚篤,看來本王是棒打鴛鴦了!”
喬悠然停下腳步,欲作辯解,舒欣極快的搶話道:“秦王爺,我請你看在我與表哥真心相愛的份上,與我解除婚約吧!”這一池水被她這樣一攪想不渾也難了。
喬悠然聽得舒欣的話,那雙桃花眼裡滿是怒意,他今天真的不應該來這裡,這丫頭實在是越來越過份了。再見得舒欣那極爲暖昧的動作,以及語出驚人的話語,再看得她眼裡的“等着瞧吧”的神彩,他不由得嘆了口氣,他與舒欣鬥了這麼長時間,這一局他終是輸了。
喬悠然微微的嘆了口氣,回過頭對玉修道:“悠然極明白自己與表妹的關係,表妹既已是秦王的未婚妻,悠然縱然情深到極處,也不敢再妄想,從今往後,悠然會牢記自己的身份,請秦王放心!”說罷,拉起舒欣又走。
舒欣心裡有些好笑,看着喬悠然的臉滿是不屑,手卻還是纏在他的身上,聲音哀婉一片的道:“表哥,你怎麼能這樣,你難道忘了我們曾經的山盟海誓了嗎?我不要嫁給他,我只要嫁給你!”
喬悠然知道此時若是停下來與舒欣辯解,只怕會越抹越黑,他心裡也極爲清楚,縱然秦王極討厭舒欣,但是現在的她怎樣都打着秦王未婚妻的招牌,在這個世上,任何一個男子只怕都極難容忍自己的妻子在外面有其它的男人。但是他也沒有忽略秦王看向舒欣時那一抹意味深長的目光,心裡頓時有如明鏡。
喬悠然惡狠狠的看着舒欣,嘴裡卻極爲溫柔的道:“表妹,別鬧了!表哥知道你的老毛病又犯了,這就帶你回相府吃藥。”他一邊說一邊回過頭對玉修道:“表妹自小就有瘋病,每天到這個時候病就會發作,若不吃藥,只怕還會有更出格的舉動,實在是讓秦王見笑了。”說罷,手指輕點了舒欣的啞穴,以防她再胡說八道,拉起她便走。
舒欣一聽喬悠然的話,心時勃然大怒,老孃明明好好的,這個混蛋居然敢說她是瘋子!正欲反脣相譏,卻發現嘴裡說不出話來,心裡大恨,卻又無能爲力。她不會武功,打不過這個混蛋,想罵此時又罵不出來,她恨的牙癢癢,她此時倒真希望自己是個瘋子!
這個念頭一冒出腦海,她的眼眸一轉,將靠在喬悠然身上的腦袋微微一扭,張嘴往他的前胸咬去,這一咬雖不說用了全力,但夾着恨意也有了七八成的力道,只將喬悠然痛的嘶牙咧齒,卻又發作不得,當下拎起舒欣飛快的出了王府。
玉修看着在兩人離去後,眼眸裡一片冰冷,嘴角微微上彎,嘴裡幽幽的道:“舒欣,看來我還真的是非娶你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