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欣冷冷的看着寧王,淺淺一笑道:“原來寧王爺請我去寧王府作客也別有居心,你難道就不怕秦王的兵馬攻過來,一舉端了你的老窩?”
寧王仰天大笑道:“本王這一生,別無所出,只有一個女兒,現在女兒已死,本王又有什麼好害怕的?融化拂過是過眼雲煙,功名利祿不過是欺世騙人的把戲,後續無人便一切都完蛋了!”他笑着笑着,淚水卻笑了出來,一張粗獷的臉上,老淚縱橫。
他的笑聲猖狂,聲音大的嚇人,震得舒欣的耳朵極不舒服。
舒欣聽得他的話,微微一怔,旋即冷笑道:“寧王爺若是早早的就有這個覺悟,不來攪着一趟渾水,好好的管教好寧郡主,讓她的性子收斂一些,或許就不會發生現在這種慘劇。”她頓了頓將下巴揚的高高的道:“我勸寧王爺還是打消劫持我的這個念頭,或許還能安享晚年,而你若是執意妄爲的話,只怕你出了沒人給你送終之外,這餘下來的半生也不會安寧!”
寧王眼睛微微一眯,用手擦去臉上的淚水道:“本王現在已經不懼生死,又豈會害怕會不會有安寧的後半生?”
舒欣冷哼一聲道:“那不知道王爺會不會害怕生不如死,就是那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那種感受!”
寧王的嘴角微微往上抽,眼睛斜斜的看着舒欣道:“本王怕那種感覺,但是如果真的有那種感受的話,一定會讓親王妃先試一試!”
說罷,他的大眼圓睜,怒喝道:“你們還等什麼,還不快將親王妃給本王拿下!”
他的話音一罷,跟在他身側的那些侍衛的長刀便向舒欣的身上招呼。
青龍的長劍如同蛟龍般靈敏迅猛,將那些砍向舒欣的大刀盡數挑飛,他一邊阻攔那些大刀,一邊輕聲的對舒欣道:“王妃,你快些想辦法逃吧!”他知道舒欣素來機變百出,應該能想辦法逃得出去。
舒欣咬了咬牙道:“今日裡我已經讓明月遇險了,就絕不會再讓你犯險!”說話進,她聽得青龍的悶哼聲傳來,原來他方纔分神說話,一不小心被寧王侍衛的大刀砍傷了左腳。
青龍急道:“王妃應該很清楚你在王爺心中的地位,寧王此次的做法無非是想學太子挾持王妃以命王爺放棄即將到手的皇位!”
舒欣心裡苦笑連連,寧王的心思她又豈會不知?只是她也知道寧王這一次是下決心要將她擒走了,根本就不會手下留情,她身上的毒粉已經一點都沒有了,她又沒有武功,根本就沒有逃出去的可能!
她咬了咬脣道:“我是不會將你丟在這裡不管的!”
寧王冷哼一聲道:“想逃?今日裡連們都沒有!”說罷,他一生暴喝,從馬上一躍而下,手中的長槍狠厲無比的往青龍身上刺去。
青龍身上已經負了傷,更兼他昨晚一晚沒睡,又一天沒有吃東西,體力大不如從前,而凝望本是武將出身,當年就是因爲在沙場上立上赫赫戰功,爲大漠王朝平定了打扮的江山,所以才被封爲異姓王,此時他一出手,青龍只覺得身上的壓力倍增。
寧王出手如電,直取青龍的胸口,只聽得一聲悶哼,青龍中拳倒在了地上,緊接着一口鮮血自他的嘴裡噴涌而出。寧王的拳招連綿不斷,又是一拳擊在了青龍的胸口上,青龍咬了咬牙,卻硬是一聲都沒有哼,卻大聲叫道:“王妃,快走!”
舒欣一見得這種情況,不由得大驚,大喝道:“都給我住手!”這個時候她又豈能獨自逃生,就算是她想逃也根本沒辦法逃走。
寧王聽得她的吼聲,冷冷的回頭看了她一眼,她咬了咬脣道:“寧王爺無非是想讓你帶我回寧王府,又何必爲難下人!”她頓了頓又堅定無比的道:“我跟你走便是!”
青龍急道:“王妃,你絕對不能跟他走!”一年前在太子府發生的那一幕又在他的眼前浮現,他實在是不想舊事再上演。
寧王冷冷一笑道:“王妃還甚是識時務!你若是早點做出這個決定,他也不會受傷!”
舒欣冷哼一聲道:“寧王是處心積慮來擒我,又何必說的那麼冠冕堂皇!”說吧,她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大步的往寧王的侍衛羣中走去。
只是她還未走兩步,一隻利箭從天而降,狠厲無比的朝寧王射去,寧王不由得大驚,忙側身避過,那支箭將她腰上的帶鉤射斷,下一刻,他的褲子便掉在了地上。夏天天氣炎熱,他的外褲一掉下,裡面只有一條灰色的底褲,好在他的衣裳還算長,蓋住了膝蓋以上的部位。
舒欣見得這種變故,她的臉上頓時笑意濃濃,會射殺寧王的人,那就表示她的救兵到了,她顧做大驚失色的捂住眼睛道:“寧王爺,我雖然知道寧王妃死去很長時間了,但是你也沒必要當着我的面脫褲子吧!如果你要耍流氓的話,你的年紀也太大了些!如果你是個英俊瀟灑的青年男子的話還情有可原,可是你現在這一身老皮,再做出這樣的舉動來,實在是太過噁心了些!”
寧王的臉頓時變得有些蒼白,他知道一定是舒欣的救兵來了,而且武功還極高,他頓時也沒有心情去計較舒欣那些刻薄的話語,他冷哼道:“什麼人,有本事就出來,暗箭傷人算什麼英雄好漢!”他一邊說着話,一邊極快的將自己的褲子提了上來。
寧王帶過來的那些侍衛見得他們平日城尊敬無比的王爺褲子掉了下來,個個都想笑,只是迫於寧王平日裡的淫威,均強自忍着。
舒欣在旁冷哼一聲道:“暗箭傷人的總比你一把年紀了還脫褲子耍流氓的人要好一些,雖然不是英雄好漢,卻也不無恥下流!”
寧王怒道:“你說誰無恥下流?”他年輕的時候由於生計所迫,曾在妓院裡做過龜公,最恨別人說他無恥下流。
舒欣輕哼一聲,極爲不屑的道:“誰當着衆人的面脫褲子誰就是無恥下流!”
凝望大怒道:“你居然敢這樣說本王,本王要殺了你!”說吧,也不顧舒欣是不是一個女流之輩,他這樣子出手有沒有失風度,一手提着褲子,一手揚掌就向舒欣劈來。
舒欣知道他的掌力極爲厲害,自己若是被他打一下,只怕全身骨頭沒有都會散架,當下忙矮身避過,她一邊避寧王的掌力一邊大叫道:“一個但男人起伏弱女子算什麼本事,你若是真有本事的話就去找秦王打去!”
寧王心裡雖然覺得這樣做有些失大丈夫的風範,只是心中怒火既往,也便顧不得那麼多了,只是他的掌風還沒有拍出,一支利箭又破空而來,而這一次,這支箭較上一支更加厲害,根本就不給他躲閃的機會,直接穿掌而過,鮮血順着他的手掌流了下來。他忍不住輕哼了一聲。
舒欣一見得這種情況,心裡更樂了!一邊在猜測到底是誰在幫她,一邊又嘻嘻哈哈的對寧王道:“王爺還說不是無恥下流,受傷怎的無緣無故的就長出一根刺來,莫非是老天爺見你色心太重,故意來懲罰你的?”
寧王心中怒氣更盛,卻知道今日裡是遇上了對手,當下大喝道:“是英雄好漢就滾出來,和本王好好的決戰,此時躲在旁邊偷偷摸摸的放冷箭,算什麼英雄好漢!”他嘴裡說這話,卻用那個被箭射穿了的手比了一個手勢,讓身邊的侍衛順着發射的方向去查看。
舒欣的嘴角劃過一抹笑意,她淡淡的道:“我還道寧王爺是個真英雄,沒料到出了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還是一個仗着人多欺負弱女子的王八蛋!若是想和人光明正大的打一場的話,你有本事的話就找我的相公,趁着我現在落單欺負弱質女流,只怕是連王八蛋都不如的烏龜蛋。”她罵起人來從來都不會太客氣,素來是隨性而爲。
她的聲音很大,生怕那個來幫她的人吃了虧,一邊說着話一邊示着警。
寧王被她的話氣的直冒煙,卻有不敢再揚掌來打她。
她看出了寧王的心理,嘴角邊劃過一抹冷笑,接着又道:“像寧王你這種不要臉的烏龜蛋,也活該生不出兒子,只生了一個女兒,生一個女兒也便罷了,俗話說得好,上樑不正下樑歪,你是老烏龜蛋,那麼你的女兒也便是小烏龜蛋了,難怪她年紀輕輕就被閻羅王勾了性命,原來是連閻羅王也看不過去了,那樣一個人儘可夫的女子,實在是不配活在這個世上!”
寧王今日裡被她揭了無數個傷疤,又聽得她如此罵寧芷月,心中的怒氣更盛,如果說他無法忍受舒欣罵他的過往的話,那麼更無法忍受她罵寧芷月,當下怒氣橫生,也不顧手掌是不是太痛,也不顧褲子會不會掉,也不顧身邊是否有舒欣的幫手在場,揚掌便向舒欣的身上攻去。
他一邊揚掌攻去一邊罵道:“沒料到名聞天下的親王妃,居然和一個市井潑婦差不多!”他一揚掌他的褲子也便沒了支撐,刷的一下就掉了下來。
舒欣一邊躲避他的掌力一邊好不可的道:“我如果是市井潑婦,那麼寧王你就是妓院的龜公,否則怎麼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脫自己的褲子!”
寧王直起的吹鬍子瞪眼,原本他出手打舒欣是想將那幕後幫舒欣之人引出來,可是此時被她氣的肺都快炸了,又哪裡還會管那麼多的事情,直恨不得將舒欣的嘴疑封住,讓她一輩子也說不出話來。
只是一支箭又毫無逾期的朝他射了過來,他伸手欲去捉那支箭,只是那支箭來的極爲詭異,居然還會轉彎,他的手
居然抓了個空,而下一刻,卻聽得他傳來一聲慘叫,他的左眼被那支箭給射瞎了,他大叫道:“我的眼睛!”
他身邊的那些侍衛一見得他這種情況,也顧不得去尋找那個射箭之人,忙大呼道:“王爺!”
舒欣嘻嘻一笑道:“看吧,老天爺也看你不順眼了,把你的眼睛射瞎,看你以後還拿什麼去耍流氓!”她說吧,心裡不禁有些想笑,看來今日裡在她身後幫她的這個人,也是有意思至極,配合着她狠狠的戲弄寧王,只是這個人會是誰呢?
寧王大怒道:“是英雄好漢的就出來單打獨鬥!”
他的話音一落,只見一個人影極快的飛了出來,穩穩的落在寧王面前,淡淡的道:“寧王想和我單打獨鬥?很好啊!”
他的身形一落定,舒欣不由得大喜道:“丁流景,原來真的是你啊!你還活着,實在是太好不過!”
丁流景淡淡一笑道:“難道你以爲我死了不成?”舒欣朝他伸了伸舌頭,他忍不住笑出聲來,卻冷冷地對着寧王道:“寧王爺,不知道你想怎麼個單打獨鬥法?”這輩子,大家他還從沒有怕過。
寧王一見是他,不由得大驚,他咬了咬牙道:“沒料到名聞天下的戰神丁流景居然也成了一個只會放暗箭的小人!”
丁流景淺淺一笑道:“王爺帶着幾百號人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我只是放放暗箭而已,和你的行爲比起來實在是算不得什麼。”他頓了頓又道:“寧王要怎麼打,是你這幾百個侍衛一起上還是你一個人和我打?”他的語氣滿是嘲諷和輕視。
寧王不由得一愣,卻又道:“我於你有救命之恩,你居然這般對我!”
丁流景冷哼一聲道:“我就是因爲顧念着你的救命之恩,所以剛纔纔沒有一箭射穿你的心臟!”說罷,他將手中的手箭負在身後,冷冷地看着寧王道:“只是普天下你所謂的救民之恩也實在是與衆不同,我原本不會死,也險些死在你的手中,剛纔你的救命之恩也實在是與衆不同,我原本不會死,也險些死在你的手中,剛纔你的救命之恩我已經報答過了,現在我們該酸酸你救過我之後對我所做的種種了!”
寧王怒道:“你真是一個忘恩負義的小人!”單打獨鬥他又如何是丁流景的對手?而倚衆取勝又有些勝之不武,他的這一句話是在給他自己找臺階下。
丁流景淡淡地道:“我再是小人,比起寧王來要好的多!”他的眸光流轉道:“至少我不會當着衆人的面脫褲子!”
舒欣聽得他的話不由得笑出聲,寧王的臉色卻變得難看之極。
丁流景將青龍扶起,冷冷的道:“我現在還是記着你的那所謂的救命之恩,我再給你一個機會,我們現在就離開,今日的事情就當做沒有發生過!”
說罷,他極爲狂妄的扶着青龍,帶着舒欣及十餘個暗衛往前走去。
寧王只覺得氣憤難平,他今日裡受了辱,又瞎了一隻眼睛,又豈會就此罷休?他將手中的唱腔握得更近了一些,趁丁流景不備,突然沖天而起,極快的朝丁流景刺去。
丁流景冷哼一聲道:“找死!”只見他將青龍放下,身子如同游龍一般迅猛,又似猛虎一樣猛烈,輕輕側過,出手狠厲,只聽得“嘭嘭嘭”三聲,寧王的身子便如短線的劍一般往後飛去。第一聲響聲是他將寧王手中的長槍折斷,第二聲是他的手掌擊到了寧王的胸口,第三聲是寧王往後倒去撞在旁邊的樹上。眼見是活不成了!
舒欣是第二次見到丁流景出手,不由得驚得目瞪口呆,頓時明白那一日他出手救她時還對朱雀手下留情了,而今日裡這一次他纔算是用了全力。
寧王帶來的那些侍衛一見得這種情況,其中一個大怒道:“他居然敢傷了王爺,兄弟們,殺了他!”說吧,揚起大刀便朝丁流景砍來。
丁流景微微皺了皺眉頭,還沒出手,卻見得一個火紅的身影突然從樹叢中竄了出來, 再見得一陣白霧飄起,緊接着聽得那些侍衛的慘叫聲:“我的眼睛!”
那個火紅的身影站定之後笑着道:“這是厲害無比的毒藥,中者輕則眼睛瞎掉,重則一命歸西,你們還要不要再追過來啊!”
舒欣一見那個女子的模樣,不由得笑出聲來,原來是陌蘭!陌蘭的身邊還有個一看起來眉清目秀的女子,應該是玉修嘴裡的飛燕了。她來到王府這麼長時間,還是第一次見到飛燕。
那些侍衛一聽得陌蘭的話語,頓時全部停下腳步,倒在地上慘叫連連,他們的眼睛裡只覺得一陣刺痛傳來,什麼都看不見了,又哪裡還敢再追來。而後面的那些侍衛一見得這種情況,個個嚇得腿發抖,站在原地滿是懼意的看着陌蘭。
陌蘭冷冷一哼道:“怎麼,你們也想死嗎?”說罷,她朝前走了一步,那些侍衛一個個嚇的全部落荒而逃!再也不敢提爲寧王報仇的事情了。
舒欣待那些侍衛走遠之後,她看了看陌蘭,睜大了一雙杏眸看着她陌蘭道:“你確定你剛纔灑的是可以致命的毒藥而不是石灰粉?”
陌蘭嘻嘻一笑道:“能將人嚇走的就是霸道之極的毒藥!”說罷,兩人相視一笑。
原來陌蘭自那一日見得舒欣用毒之後,覺得用毒嚇唬人是一件極爲有趣的事情,而今日裡見得這種情況,便急中生智,將隨身帶着的石灰粉拿出來一試,沒料到效果奇佳。她的心裡此刻是難掩的得意!
舒欣看了看陌蘭和丁流景,問道:“你們怎麼在一起呢?”
丁流景一把牽過陌蘭的手道:“難道就許你和修幸福,就不許我和陌蘭幸福?”她的眼神裡滿是溫柔和珍惜。
舒欣從來沒有見過這副模樣的丁流景。她從來沒有想到丁流景溫柔起來也可以如此溫柔!而他滿臉的粗獷不但沒有將他的溫柔減少,反而別有一番味道,她打從心裡爲他開心,笑的愉悅道:“哪有的事情,若是讓修看到你們兩人盡釋前嫌,他只怕會比你自己還開心,而我也樂得見到。但是你也說該告訴我你們是怎麼遇到一起的吧?”
陌蘭笑了笑道:“他的嘴巴笨,說不清楚,我告訴我你好了!”
原來那一日丁流景和玉臨在交戰的時候,丁流景被左右夾攻,難以抵擋。而陌蘭卻因爲喬悠然那一日從高臺上墜下後,看不慣玉臨的種種舉動,她便帶着她的五萬北冥將士回國。她的舉止被玉臨知曉之後,玉臨將她軟禁了起來。
陌蘭心裡極度氣悶,又恰逢玉臨和丁流景交戰,她趁這個機會偷偷的逃了出去,原本想直接帶着五萬士兵回國,沒料到卻聽到了丁流景有危險的消息。她心裡還是掛念着丁流景,咬了咬牙便做出來一個令北冥皇帝氣的吐血的決定,她呆着五萬人馬去救丁流景。
而她感到的時候,恰逢丁流景摔下了清水河,她心裡大驚,便欲跳下去救他,卻被她身邊的副將給攔了下來,她只覺得傷心欲絕,不由得後悔爲什麼她爲了生丁流景的氣,拉掉大漠王朝這麼長時間都不理他!於是她便讓身邊的副將帶着餘下的將士回北冥,她獨自在清水河河畔尋找丁流景的蹤跡。
那一日她無意之中聽到了寧王府兩個家丁的對話,才知道原來丁流景還活着!她當下再也不顧許多夜探寧王府,卻遇見了飛燕,兩人最初不清楚對方的身份,還交了一次手,到後來發現目的一樣,便決定一起想辦法救丁流景。
而丁流景落水之前本受了極重的傷,寧王爲了拿丁流景要挾玉修,便請了名譽替丁流景治病,經過一段時間的修揚,他的傷也好的七七八八了。寧王唯恐丁流景逃跑,便餵了一種能鎮住人的內力的藥,陌蘭設計偷得解藥後便和飛燕一起帶着丁流景逃出了寧王府。
而圖中由於丁流景聽聞玉修和玉臨即將交戰的事情,便決定從允州直接趕往涼州玉修的軍營。只是三人還未到涼州,卻見得寧王帶着幾百個侍衛往涼州的方向去,三人心中好奇,便跟在寧王的身後,沒料到卻遇上了舒欣。
舒欣淡淡笑道:“有人說人生何處不相逢,說的還真是極有道理,我也沒想到這樣都能碰上你們。最最重要的是,你喝陌蘭冰釋前嫌!”
陌蘭撇了撇嘴道:“也是我不想和他計較那麼多,不過他欠了我那麼多東西,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還得清?”說罷,一雙美目斜斜的看了看丁流景。
丁流景淺淺一笑道:“我也沒打算還清,不知道將我的後半輩子全部賠給你,你是否會覺得滿意?”
陌蘭輕輕哼道:“我怎麼聽你說這句話的時候,感覺有些心不甘情不願,怎麼,你就這麼不願意和我在一起嗎?”說吧,她的眼眸冷冷的橫了丁流景一眼。
丁流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公主,我丁流景不但願意將下輩子全部賠給你,還願意將我的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只要我是人的每一輩子都賠給你,不知道你是否滿意?”
陌蘭撇了撇嘴吧道:“這還差不多!”
舒欣見得兩人這副模樣,不由得想笑,這個丁流景鐵血無比,遇到陌蘭,也得乖乖的變成繞指柔了!她的嘴角不由得微微上彎,有情的人能相守在一起,實在是世上最幸福的事情!看到丁流景和陌蘭這般甜蜜的樣子,她發自內心爲兩人感到開心,不由得有些想玉修了。
一想到玉修,她的杏眸裡是滿滿的笑意,她的幸福也是如此的簡單……
衆人回到秦王府裡,已是第二天的中午,玉修看着丁流景和陌蘭走了進來,滿是欣喜的道:“你們兩人總算是修成正果了,景沒有白等六年。”
說罷,他伸手拍拍丁流景的肩膀,狹長的眸子裡滿是祝福。
陌蘭看着玉修道:“秦王爺,我實在是很喜歡你的王妃,所以,我決定了,今天晚上要和舒欣好好的聊一晚上,而你喝景這麼長時間沒見面了,想必也有極多的話要說。”
玉修也不看舒欣,只淡淡的道:“你們能談得來,那是再好不過了,我和景還有些話要說,你們慢慢聊。”說罷,便拉着丁流景去了書房。
舒欣見得玉修的表情,心裡不禁有些煩悶,自她回來見到玉修起,他就沒正眼看過她,他這是怎麼呢?莫不是在生她的氣?
陌蘭也看出來兩人氣氛不對,一時反而不知道說什麼好,想勸又不知道該如何勸起。
正尷尬間,追風從屋子裡跑了出去,一見到舒欣,便往她的懷裡鑽去,大呼道:“娘,我好想你!”
舒欣嘻嘻一笑道:“臭小子,這一段時間有沒有乖乖的唸書啊?”
陌蘭一見追風,不由得嚇了一大跳,玉修居然和舒欣有了一個這麼大的孩子了!
追風朝她伸了伸舌頭道:“娘,你知道的啊,我最是討厭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倒是娘,你這幾天去了哪裡,爹擔心你擔心的緊,做日曆帶着一衆侍衛出去找你,可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好在飛燕姐姐昨天用飛鴿傳來消息說和你在一起,他才放下心來。”
舒欣一聽得追風的話,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原來他還是極爲關心她的,只是還在生她的氣。也罷,先讓他生生氣好了,等他的氣消了,她在好好哄哄他。
舒欣淡淡一笑道:“小傢伙,你倒是很會岔開話題啊,我們現在回房,讓娘檢查檢查你的功課,看看你的功課學的如何?”
追風的臉頓時成了苦瓜臉。
舒欣回頭看見陌蘭滿是吃驚的臉孔,笑了笑道:“追風是我在外面認的孤兒,不過我一直將他視爲己出。你是不是覺得他和修長的有幾分相似,我也曾開玩笑的碩果他只怕是修在外的私生子,不過我倒是極爲喜歡這個孩子。”
陌蘭淡淡的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接下來的幾天,丁流景和陌蘭兩人在王府裡倒是你儂我儂,甜蜜至極,而玉修卻一直對舒欣冷冷淡淡,甚至連正眼都不看她一眼,她心裡不禁有些氣,這幾日裡她爲他擔驚受怕,而他一見到她是什麼表情?就算是生氣,也應該有個度,這樣子冷戰算怎麼回事!
這一日,她趁着丁流景和陌蘭在前廳說話,偷偷的流進了玉修的書房,玉修頭也不擡的道:“怎麼?不去和陌蘭纏綿又想來勸我?我已經派人去堵那個缺口了,只是這幾日水流太急,根本沒有辦法堵住缺口,估計得等到入秋之後才能堵得住……”說到這裡,他似乎感覺有什麼不對勁,卻見得舒欣睜大了一雙眼睛,嘟着嘴巴,立在他的桌前。
玉修的眉眼不變,似乎早有預料一般,淡淡的道:“你來了。”
舒欣毫不客氣的在他的身側坐下來道:“怎麼?還在生我的氣嗎?”
玉修狹長的眸子微微的眯了眯,錢錢的道:“怎麼可能不生你的氣,你曾答應過我,不到萬不得已就絕不會去挖河堤,可是你倒好,我前腳才和玉臨打起來,你後腳就帶着青龍和明月去挖河堤,還將明月的命也賠了進去,你又把我的話放在心裡嗎?”
他的語氣很淡,聽不出半點喜怒,但是舒欣卻知道他生氣了。
她輕輕哼道:“我如果沒有將你的話放在心裡的話,就不會等到你們打起來的時候纔去挖河堤!你說的不到萬不得已才能行動,你可以告訴我在你的心裡,什麼樣的情況纔算得上是萬不得已?”她的聲音裡有一抹拿眼的憤怒,然後接着又道:“難道要等你被玉臨殺了之後,那樣的情況纔算是嗎?”
她一雙晶亮的眸子滿是怒氣的瞪着玉修,玉修的眸光轉深,卻還是極淡的看着她,他卻並沒有再說話。
舒欣見得他這樣的表情,心裡的怒氣更旺,她冷冷的道:“如果王爺指的萬不得已的情況,是我說的那一種的話,那麼就當我剛纔的話沒有說,我就當我自己是個寡婦好了!”說罷,扭頭便朝書房外走去。頭一扭過去,她的淚水也極不爭氣的落了下來。
她來書房之前,曾告訴自己,不能衝動,要和他好好談談,畢竟他生氣也應該的,可是當她看到他那副淡漠的樣子,她心中的怒火就騰騰的往上冒,再也無法好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她最是見不得他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只是她還沒有走出書房的大門,她便撞上了一個溫暖無比的身體,下一刻,她便被那一團溫暖包圍了起來。一聲淡淡的嘆息傳來,溫潤無比的男音在她的頭頂響起:“我又怎麼會讓你做寡婦呢?你再清楚不過我的心思,對不對?”
舒欣一聽得他如此溫柔的聲音,終是忍不住哇的一聲便大哭了起來,她這一哭將她這幾日來心裡所有的委屈盡數往外宣泄。她一邊哭一邊捶打着玉修的胸膛道:“死玉修,臭玉修,你這個壞蛋,爲什麼不理我,爲什麼要讓我傷心,你難道不知道我看到那洪水將一切都衝跑的時候,心裡有多難受嗎?你以爲我真的就想挖開河堤嗎?我不過是想爲你做一點事情罷了,你可知道我站在旁邊看得清水河裡的水變成紅色,我的心裡有多難受嗎?”
她一邊哭,一邊罵,一邊打,她越說越生氣,說到後面,已經吐詞不清了。
玉修將她圈在自己的懷裡,嘆了口氣道:“你說的這些我都懂,可是你有替我想過嗎?你又一次的自作主張去做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你可知道我的心裡有多麼的擔心嗎?你的心看起來硬得像石頭,其實卻軟得像豆腐。你可知道當我想到你一個人面對那麼多的殺戮的時候,我的心理又有多麼的難過!”
舒欣怒道:“你明明知道我會很難過,可是我回來之後,卻還如此冷漠着我,難道你想氣死我?”
玉修將她抱得更緊了些,無可奈何的道:“倒不是我想氣死你,而是想給你一些冷靜的時間,而且我這段時間若是不理你,你便會生我的氣,也便不會再去想那天的事情,等再得一段時間,你便也將那天的事情淡忘了許多。”
舒欣微微一呆,睜大了一雙滿是淚水的眼睛呆呆的看着玉修,玉修極溫柔的幫她將眼前的淚水擦掉,苦笑道:“可是我發現要我不理你,實在是一件難受至極的事情,而且這幾日裡景也將我狠狠的罵了幾回了,只是這其中的緣由他只怕是不會懂的。”
舒欣咬了咬脣,罵道:“玉修,你真是全天下最笨的笨蛋,這樣的法子或許也只有你纔會想得出來!”
玉修閉了閉眼,嘆了口氣道:“我也一直認爲我就是全天下最笨的笨蛋!你才一對着我哭,我便六神無主了,原本想過一段時間在好好和你解釋,現在可好,你沒說幾句話,我就全招了!”
舒欣冷冷的哼了一聲道:“我討厭你這種亂七八糟的辦法,我倒更寧靜你輕輕的將我涌進懷裡,告訴我那些事情不用太在意,過一段時間也便好了,大不了再花點時間和精力去重建成州。”
玉修輕輕的颳了一下她的鼻子道:“你想的終是太簡單了些,我也想輕輕的擁你入懷,可是你也應該知道我面對的事情又多少。你淹死的不僅僅是玉臨的五十萬大軍,還有天下百姓對秦王心地仁慈的看法,而我也因爲你的這一個舉動,而成了暴君。你可知道,這一段時間我所面臨的有多大的壓力。”他的語氣中沒有責備,卻有着濃濃的無可奈何。
舒欣微微一怔,呆呆的看着玉修,這些事情是她所沒有想過的,她一直以爲仗只要打贏了便好,也沒有去想過後續那一大堆的事情。
玉修見她呆愣的模樣,又嘆了口氣道:“你現在可還生我的氣?”
舒欣咬了咬脣,搖了搖頭道:“我不生你的氣,卻還是忍不住生我自己的氣,或許我真的應該隨了你的願不理你,讓你自己去煩那一大堆莫名其妙的事情!”
玉修不由得失笑道:“其實今天就算你不來找我,我也會忍不住去找你,你可知道當你看到自己心愛的人在面前,心裡明明關心至極,卻要裝作一點都不在乎的那種滋味,其實比你更難受。”他的眉眼彎彎,有着濃濃的憐惜,又有着些許的無可奈何。
舒欣微微一怔,終是破涕爲笑道:“你是自找苦吃!”她這般一笑,將這段時間煩悶的心情一掃而光,那燦爛的星眸裡,滿是溫柔的淺笑。
玉修嘆了口氣道:“我的確是自找苦吃!所以我決定不再讓自己受這份相思之苦了。”說罷,他的脣綿綿密密的吻上了她的眉眼。他的吻纏綿而又溫柔,帶着濃濃的相思,重重的重戀,他的手輕輕捧着她的臉,如同捧了這世上最爲寶貴的珍寶。
他的溫柔讓舒欣無比沉醉,心裡的委屈也頓時煙消雲散,她的手也纏上了他的脖子,她喜歡他這樣的溫柔。
兩人沉浸在兩人的世界裡,就連書房的門何時被打開了也不知道,丁流景笑嘻嘻的道:“今天早上某人還嘴硬,可是此時好像嘴軟至極。”他的話裡呆着淡淡的祝福還有這濃濃的揶揄。
玉修淡淡一笑道:“你有時間來笑話我,還不如回房去和陌蘭好好的親熱。”他話是這樣說,卻還是鬆開了舒欣的手,舒欣聽得丁流景的話,臉也不由得微微泛紅。
丁流景的眼裡滿是笑意道:“說實話,如果我不是答應了某人要和他討論後續回飛雁城的問題,或許我早就和陌蘭回房了。”
玉修這纔想起來他的確是約了丁流景討論那件事情,而舒欣的到來讓他把那件事情忘得乾乾淨淨。他淡淡一笑道:“飛雁城裡不過就是那些破事,其實也沒有什麼好討論的,反正我現在已經將暴君的名給坐實了,也由得玉臨去給我添油加醋了。”
丁流景哈哈大笑道:“你說的也對,反正現在飛雁城裡再沒有能與你抗衡的力量了,你回去也不過是走走過場罷了。只是修,難道你真的要置你的那些皇族中的兄弟姐妹們的安危於不顧?”
玉修淡淡的道:“其實顧不顧都是一樣,在飛雁城裡,除了母后之外,只怕在沒有任何人會真正關心我,去年我從飛雁城裡逃到涼州的時候,他們不都在慶賀嗎?”
舒欣問道:“飛雁城裡出了什麼事情?”
玉修淡淡的道:“也不是什麼太大的事情,暗部傳來消息,說玉臨上次爲了從喬悠然的手裡將兵權奪過,讓黑蜘蛛將王室裡的宗親全部用毒藥控制了,他們有些生不如死罷了。”
舒欣眉頭微微皺起道:“玉臨也真的是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了,他潛伏了那麼多年,終於一舉掌控了大局,只是沒有想到的是,他還是落了個慘不忍睹的下場。”她頓了頓又嘆了口氣道:“早知道她這麼麻煩,那一日我遇上他的時候,就不該想着折磨他,而直接讓青龍取了他的性命。”
玉修笑了笑道:“他現在雖然還活着,但是我也並不懼他,他如果以爲控制得了他們就能控制住我的話,那他就太異想天開了。”
舒欣的眼睛微微一眯道:“難道你想置你的那些兄弟姐妹於不顧?”
玉修淡淡的道:“那倒也不是,要救他們有的是辦法,而向他臣服則是最蠢的方法,我是那麼蠢的人嗎?”說罷,又淡淡一笑。
丁流景看了一眼玉修道:“其實你也沒有必要想那麼遠,雖然現在玉臨的助理被你消滅了,可是回飛雁城的路只怕還有些麻煩,等你將那些麻煩全部掃清,也已經到了年底了,還有這麼長的時間,你可以好好的想想了。”
玉修看了一眼丁流景,他明白他的意思,只淡淡一笑,丁流景也朝他笑了笑。舒欣見得兩人的笑容,問道:“你們在笑什麼?”
玉修將她擁進懷裡道:“我們在笑等到我們攻入飛雁城的時候,或許我和景都快當父親呢!”
舒欣聽得他這句話,臉不禁紅了紅,卻看着丁流景道:“你難道想讓陌蘭就這樣跟着你一輩子,不打算給她一個名分嗎?”
丁流景的眼睛眨了眨道:“好像你和修也還沒有拜堂成親吧?你們什麼時候再成親,我和陌蘭便什麼時候成親。”說罷,又壞壞一笑,用手捅了玉修一下。
玉修淡淡的道:“現在天下還很亂,我不想在我的大婚之日再鬧出亂七八糟的事情來,所以我打算將所有的麻煩全部清除之後,再和欣好好的成親,我就不信還會有那麼多的人來破壞。下次我們大婚時,誰再敢來搗亂,我就殺了誰!”
說到最後,他的話裡滿是濃濃的殺機,他一想起上次大婚時她被喬悠然劫走的事情,就忍不住火大!
舒欣聽得他的話,不由得淺淺一笑,原來他還記得她曾經對他說過的話,原來他還想着要和她拜堂,她掩嘴輕笑道:“你說的很對,但是我現在也想通了,大婚也不用弄得太鋪張,能給我幸福安定的日子就好,我實在是有些討厭這些動盪不安的日子。”說到最後,她的眼眸裡有意思嚮往。
玉修的眼眸之中有意思淡淡的愧疚,他也不管丁流景在不在旁,輕輕的將舒欣擁入懷中道:“相信我,我會給你安定的日子!”說罷,又在舒欣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
丁流景不由得在旁打了個寒戰,一邊推門一邊道:“我找陌蘭去!”
接下來的日子,衆人修整好之後,玉修留了一千個士兵在成州的清水河畔修補河堤,便帶着一衆人等揮兵北上,一路上勢如破竹,沿途的郡縣紛紛不戰而降,原本的十五萬人馬到得燕州時已發展到五十萬!
而道燕州之後,卻遇上了連綿的秋雨,天也一日冷過一日了。
而雨一直都沒有停歇的意思,淅淅瀝瀝的下的沒完沒了,大軍千金的速度緩慢,舒欣的身體畏寒,又不小心感冒了,頭痛的厲害,玉修便下令全軍在燕州休整。
這一日,一衆人等在驛站裡住下來後,由於地滑,追風進驛站的時候不小心摔倒在地,渾身上下沾滿了泥巴,那一下摔得甚重,小鼻子小臉也滿是泥污,他痛的眼淚汪汪,卻又拼命忍着不讓淚水掉下來,那副模樣可憐之極。
舒欣見他那副模樣,心疼至極,便命隨行的丫環去燒熱水,準備給追風洗澡。追風吸了吸鼻子,委屈的低低喚道:“孃親……”剛纔摔倒痛的厲害,他也沒有哭泣,而當舒欣準備幫他洗澡的時候,他卻淚水練練。
舒欣揉了揉他的小腦袋道:“是不是很疼?娘給你揉揉。”她一邊幫追風揉着胳膊,一邊拿紙擦着自己的鼻涕。
洗好之後,拿着一塊浴巾將追風抱上了牀,她嘻嘻笑道:“你都被娘看光光了!”
追風臉微微泛紅,卻看着舒欣道:“被娘看光光也不丟人!”
舒欣嘻嘻一笑,又揉了揉他的小腦袋:“真是個乖孩子!”
說話間,門被推開了,玉修一邊關門一邊道:“你叫丫環來幫追風洗便好了,你的身體都還不太舒服。”
舒欣嘻嘻一笑道:“我只是小感冒而已,沒什麼大事,再說了我這個做孃的都還沒幫追風做什麼,幫他洗洗澡在正常不過。”說吧,又對追風道:“把腳伸出來,娘給你擦擦腳!”
追風乖馴的把腳伸了出來,玉修淡淡的在旁看着兩人的舉動,他突然也覺得很幸福,如果他和舒心有了孩子,她應該也會如此溫柔吧,只是當他的目光掃到追風的腳上時,他的臉色不由得大變。